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467章 汉奸
    宋震海看着张张激怒的脸色,听着阵阵愤慨的呼声,望着双双期待的目光,心里在急速地拿主意。

    这时他想到,要是那位长林兄弟在这里多好哇!

    他那沉着的态度,精确的见解,都能帮他对付这个复杂的场······

    瞬息发展的严酷现实,不容他再想下去。

    他看到两个兽兵,拳打脚踢那个妇女,再也按捺不住了,肢的肌肉都突起成疙瘩,全身的神经全提了起来,仿佛全大集上人民的力量,全都汇聚在他身上。

    大眼瞪,山崩地裂般地大喝声:“打!”

    那喊声,比炮还响,比雷都沉。

    听到喊声,赶集的人群,像决了堤的洪水,直朝两个匪兵涌去。

    宋震海纵身跳,贴着人群的头顶,个蹿跳飞到那两个匪兵跟前。

    两个匪兵看到扑来个壮年大汉,正想开枪,被宋震海左手抡,右脚踢,两支枪飞出去了。

    两个兽兵看不好,捂着脑袋就往回跑。

    愤怒的人群涌上去,大声喊道:“抓住他,剥他的皮!”

    这时那个法官和“毒蝎子”,正蜷缩在伪区公所的炕上抽大烟。

    个妖里妖气的女人在伏身给他们烤烟泡,烤好颗,放到大烟枪上,他俩便“咕噜咕噜”抽起来。

    红漆小炕桌上,除了烟枪、烟灯、烟土外,还放着个戏匣子。

    法官听传令兵报告赶集的人群在追打跟他来的匪兵,两眼血红,抓起手枪顶上火,就要出去镇压。

    出门探头,见周围人群潮水般地涌了过来,他惊叫了声:“啊哟我的妈呀!”把头缩了回来,把“毒蝎子”推到前面,叫他去阻挡阵。

    这时人群已经把伪区公所的周包围得针插不透,水泼不进,吓得这群匪兵,躲在屋里直打哆嗦。

    外面的人群高声喊着:“处置那两个兽兵!不处置兽兵,就来个你死我活!”

    “毒蝎子”抹抹脸上的虚汗,把瓜皮帽朝脑袋上使劲扣了扣,把头从门缝里挤了出去,他那棱子眼睁,正碰上宋震海那火焰般的目光。

    “毒蝎子”惊,吓得了裤裆,急忙把头缩回来,连连叫道:“不好!不好!又是那个宋震海领的头!”

    “谁?哪个?”法官的脸变得象张白纸似的,惊悸地问“毒蝎子”。

    “毒蝎子”看到外面这么多人逼了上来,里层外层,颇有泰山压顶之势,还有个不怕死不怕硬的宋震海领头,吓得两腿发软,嘴皮僵硬,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法官急了,朝他屁股踢了脚,又急问:“快说!是哪个领的头?”

    “毒蝎子”暗暗指指宋震海,颤颤抖抖地说:“前边站的那个!就是他告的状!”

    说罢,他轻轻拉拉法官,嘱咐说:“这个人可不好惹,千万不能轻易惊动他!”

    那个法官看事不好,眼珠子转了两转,知道不答应这场乱子是不能平息下去。

    他避在“毒蝎子”身后,磕着牙帮叫道:“各位父老兄弟们!大家静静,我答应你们的要求,我来讲几句话!”

    大家听要答应要求,便静下来听他要讲什么。

    只听那法官咳嗽两声,亮开公鸭嗓叫开了:“各位父老弟兄们!咱们都是样人。你们家里有老有少,我的兄弟们家里也有老有少,咱们都是样。我就是为保护你们不受欺负才下来的。卑职爱民如子,最恨欺压百姓。今日这两个惹事生非的东西,本来不是我的人,是前天才投奔来的,他们在外面做的事,我实在不知,不要误会。在我带来的弟兄里面出现了这等事,不要说你们不让,我也容不下!现在我宣布:把这两个东西立即拉到南沙河枪毙!”

    围在周的人们明知他是在满嘴喷粪,但听到要立即枪毙这两个野兽,也算出了这口气。那法官回到后院,集合起队,把两个匪兵花大绑起来,叫“毒蝎子”在前头领着,叫人们到南沙河看着,“砰、砰”两枪,把两个匪兵枪毙了,带上队朝西走去。

    等人们去看这两个匪兵的尸的这两个人,是今天从路上抓来的老百姓。他们在后院给他俩换上匪兵的衣服,堵上嘴,欺骗了群众。

    人们跺着脚,愤怒到了极点,但法官和匪兵们早已扬长而去了。

    这天夜里,正是鸡不叫狗不咬的时候,宋震海住的小场院屋子、赵万程的小菜园屋子以及嫂子家的周,同时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只听有人催促道:“快!快!赶快包围!别叫他跑了!”

    这天晚上,宋震海躺在场院屋子的炕上,直没睡。

    白天集上的经过,不休止地在他脑子里翻腾!剧烈的阶级搏斗,使他步深似步地认识到剥削阶级的罪恶。

    看那“毒蝎子”跟官府勾结得多么紧密,看那青天白日军反动派是如何在摧残劳苦人民,看那法官表面上是在怎样装成正人君子,暗地里却大搞男盗女娼。特别是两个无辜的老百姓,惨死在这群野兽的屠刀之下,更使得宋震海心如刀绞……

    当然,宋震海还不知道他们已经跟正用飞机大炮侵占我国大片领土的日本帝国主义勾搭上了。

    宋震海正想着,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他仔细辨,说话的声音很熟,是辛!

    他立即领悟到,白天那群衣冠禽兽,在“毒蝎子”的勾结下,兜了个圈子,要来向他下毒手了。

    宋震海住的这间屋子,是在场院边上,周没有挡墙,孤00地立在那里。

    包围这样的房子是再容易也不过的了,但想冲出来却很难。个破门,个窗,早已被匪兵们把守得严严的了。子弹上膛,刺刀林立,专等宋震海出来。

    只听外面悄声说:“隐蔽好!这小子会两手,别吃了他的亏!”

    宋震海抡身下炕,个蹿跳避到门旁,借着积雪的反光,看到黑糊糊的片人影和寒光闪闪的刺刀。他警觉地想到,敌人对他进行了充分的准备了。

    外面,匪兵们在叫喊:“宋震海快出来!不出来就开枪啦!”

    险恶的情势不容宋震海作过多的考虑,也不容稍微停顿,他在脑子里急速问自己:“怎么办?在屋里,等着死,向门外冲,也脱不了这么多枪口,这怎么办?”

    但他又想到,敌人的注意力肯定放在有窗有门的前面,对于没有窗的屋后,可能警惕性不高。想到这里,他转身来到炕前,伏身低声对水孩妈说:“好好照看孩子!”

    然后轻轻跳到屋角的张破桌子上,凭着他的勇敢,凭着他的胆量,加上他身上的功夫,双手用力往上顶,屋笆开了个口,随即纵身蹿,上了屋顶,两腿蹲,跳到了地下。

    辛领着县局里的匪兵们,正歪着嘴,瞪着眼,堵住宋震海的门和窗,他们在想着这回宋震海插翅也难飞了。

    就在这时,宋震海翻身跳到了屋后,正好落在两个匪兵的中间。

    这两个匪兵守在屋后,却伸头探脑听屋前的动静,没料从头顶跳下个人来,下子愣了神。没等两个匪兵清醒过来,宋震海个扫堂腿,把身边竖着的个匪兵撂倒了。又纵身拳,把另个打了个仰歪灯。宋震海的身子象箭似的,向北飞了出去。

    聚集在前面的匪兵们,听到“哎哟”声,急忙赶过来,看往北跑去个人影,举枪就打,“砰!砰!”响声划破了寒夜的沉寂,宋震海闪电似地向北奔去。

    这天,“毒蝎子”的大烟瘾特别大,抽了口又口,直抽到腾云驾雾的火候,才戴上副银丝老花镜,摇晃着秃顶脑袋,凑在烟灯旁边,出神地看他那个在烟台当汉奸的朋友给他的那封信。

    他看了又看,望了又望,恨不得把信吞到肚子里。顿时,那阴沉沉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不自觉地狂笑起来。

    信上说,时机成熟,日本军方非常器重这件事,要杜龙尽快赶到,必有重用。“毒蝎子”不敢怠慢,连夜把儿子招回家中,计谋了番。

    第天他儿子化装成商人,腰里塞着金元宝,带上“毒蝎子”的名片和写给汉奸朋友的亲笔信,鬼鬼祟祟地往烟台潜去。

    杜龙到了烟台,被送进日本宪兵队里接受特种训练。负责训练的是日本皇军小队长村上。当他知道杜龙是龙窝铺的人时,这个满脸猪鬃胡子的日军把抓住了杜龙的衣领,用半通不通的中国话发狂似地问:“你的是龙窝铺?”

    杜龙不知是怎么回事,吓得脸色煞白。

    村上“咯咯咯咯”地笑了,小黄眼睛滴溜溜地转,拍着他的肩膀道:“你的大大的好!我的正需要你!我的帝国正为着建立大东亚共荣圈而不惜切努力。我们不但需要北平、上海、天津、武汉、广州、济南,也需要龙窝铺!别看它是个不足道的村镇,可位置大大的重要!它是烟青公路的咽喉,又是赤色革命军东西根据地的枢纽,你的明白?”

    :..cc00

    ..cc。..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