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壶道友,你没事吧。”
“悬壶道友,那个小瘪三将你困住的,老道今日非得杀了他不可!”
一群道士拿着桃木剑,吹胡子瞪眼的骂骂咧咧。
林清禾笑道“都死了。”
道士们一愣,有些心虚的挠头,来的路上,他们路见不平一声吼,抓了些鬼,揪了些伥鬼。
相比景衍一行人,来的晚了些。
孙不二拉着林清禾的手呜呜道“还好你没事,道元观主还有我师傅担忧的要命,日日都盯着你的命灯看。”
林清禾一喜“我师傅醒了?!”
孙不二点头“你命灯呈现异样时,道元观主便醒了,非要将你的命灯挪到他面前看着他才肯吃药。”
林清禾心底涌现暖意,又不赞同摇头。
老顽童。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大景了。
绛家村的鬼师们没团灭,他们被林清禾交给西域王,由他来处置。
西域王大设宴,以最好礼遇接待林清禾跟景衍。
林清禾此次在出现在西域朝臣面前,他们眼底流露的不再仅仅是对美貌欣赏,而是打心底的敬佩和忌惮。
她可是以一己之力变法,让大景走向一个盛世的国师。
林清禾敏锐察觉他们的神态变化,不由慨然,权力也是女子最好的丹药。
知道林清禾好美人。
西域王特意安排了一溜肤白貌美的侍女,就连侍从都选了身高八尺,面相俊朗的男子。
林清禾的眼睛亮了又亮。
酒巡饭后。
西域王单独见林清禾与景衍。
“让林国师在我西域受到委屈,是本王的不是。”西域王亲自给林清禾斟茶,态度诚恳。
林清禾举杯,爽朗一笑。
景衍却没动。
西域王咯噔声,赔笑道“景将军。”
景衍确实不悦,想到林清禾被墨白那样的人觊觎,又护不住她,心底便蹿起一团接着一团的怒火。
他绷直唇,身上既矜贵又杀气冲天的气场宣泄,西域王有些紧张。
“景衍,喝茶。”林清禾看向他,静静道。
景衍瞬间松懈下,乖乖端起茶杯冲西域王一抬,一口闷。
西域王称奇,发现了他应该讨好的人。
他拍掌。
侍从送来一箩筐金子。
金灿灿的光芒差点亮瞎林清禾的眼,她一瞬不瞬看着,她喜欢,她好喜欢。
西域王嘴角不由勾起,松了口气,看来是送对了。
“本王有幸得林国师出手治病,这是本王一点小心意,还望国师笑纳。”他道。
林清禾这才想起,她说过去雪山摘月见草给西域王治病。
西域王也不蠢,知道林清禾是大景的国师后,就知她说在西域要扬名的说辞是假的,目的恐怕就是为了月见草。
他惹不起大景,再者,林清禾也确实给他医治了,他装作不知。
林清禾微微一笑。
她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大王,这是月见草炼制成的丹药,你服入后,百病皆消。”林清禾掏出一个瓷瓶放在桌面上,又意味深长道,“根据你的面相可知,下月有一劫,注意身边人,度过此劫,可安度晚年。”
西域王一喜,郑重的将瓷瓶放在贴身处,闻言道“国师可否告知,西域未来的走向?我只愿百姓不流离失所,安居乐业。”
他倒不是很怕死,就算死,他作为一国之君,挂念在心头的也是百姓。
“西域有你这样的君主,定顺遂,大王度过此劫,聪明站队,会得到你想要的局面。”林清禾道。
西域王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心底羡慕不已,大景有这样的国师,何愁不昌盛啊。
他起身对林清禾行礼“多谢国师。”
翌日。
林清禾等人启程回大景。
溶洞居士依依不舍,他抹了把眼泪。
红莲瞥到,惊奇道“居士,你哭了?”
“没有。”溶洞居士迅速转过头。
林清禾笑道“居士可以跟我回大景,做我清山观的居士。”
溶洞居士有意动,他又摇头“我立志走遍天下,周游列国。”
“好。”林清禾颔首,扔给他几个沉甸甸的金元宝,“愿君一路顺遂,走到清山观时来坐坐,喝杯茶。”
溶洞居士接住金元宝,眼睛亮起,特地咬了咬,真的!
他道好,又道“悬壶道友不问你师傅的事了?”
“你不是常将不可说挂在嘴边。”林清禾睨他眼,“那你说?”
溶洞居士打了下自己的嘴巴,装傻。
“荆相,你跟我回大景吧。”林清禾看向荆芥邀请道。
景衍跟白瀛同时抬头,将目光统一落在他身上。
荆芥愣了下,哭笑不得“林国师心系大景,我亦是如此,心系西域的百姓,为国效力,多谢国师的赏识。”
两道虎视眈眈的眼神,他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荆芥心底很明白。
林清禾看中的是他的才能,而非他人!
那两位绝色美男,大可不必!
林清禾失落的唉了声“那好吧,祝君顺遂。”
荆芥行礼“祝国师平安归家。”
在西域众人的目送下,林清禾来时几人,回时身后跟了浩浩荡荡一行人。
西域公主躲在屋子里,她最怕离别,特意没上前,听到外边的动静忍不住冲出去。
她跑到城墙,只看到林清禾潇洒离去的背影。
她目光带着羡慕,她好欣赏林清禾也很崇拜她,但她又成为不了她。
她爱美,好奢,要人伺候,她若不是公主的身份,恐怕只会以色待人获得这一切。
她有时想起,在林清禾的对比下,忍不住自卑。
“公主,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荆芥回头,看到西域公主的神色变化,一眼看透她的想法,“公主也有你的可爱之处。”
西域公主立即收起眼底的脆弱,她傲娇的哼了声“难怪林国师看上你了,我如今觉得,要不找你当驸马吧。”
荆芥差点一个踉跄,他难得目露惊恐。
他从未想过成婚,真要成,公主这娇纵的小性子他可吃不消。
他心目中的妻子,应当………应当是林清禾那样,聪明又自我,欣欣向上的生命力。
荆芥一起这个念头,赶紧摇头,他真是脑子混沌了,也会胡思乱想了。
他赶紧快步下城楼。
西域公主???
刚不是还夸她有可爱之处,她开个玩笑就仓皇离去!
咔什王子满脸忧郁。
林清禾走了,仿佛把他的心也带走了。
快走出西域的林清禾转了个弯,她忘了一件事。
扎哈的妻子刘氏,怀的是蛇胎。
苗族少主德龙一听就道“悬壶道友,这事包我身上,我能解那巫术,将蛇胎拿出来!”
林清禾看着满脸稚嫩,娃娃脸的德龙,有些不是很相信。
德龙急了,一不小心嘴瓢说出来,拍着胸膛打包票“真的!我家老祖宗听说您在蛊族被困,气的将棺材板都掀翻了!
他还在梦里把功力传我身上了,说我要是不将您完好带回大景,就将我逐出族谱。”
林清禾双眸微睁“原来如此,替我多谢你们的老祖宗。”
苗族其他蛊师见他还要继续说,疯狂拉扯德龙的衣襟。
别说了!
老祖宗的底都被你兜完了!
再不闭嘴,回去门都进不去。
德龙冲林清禾傻笑,他还想添油加醋,夸张一下,老祖宗都急哭了呢!
林清禾单独带了德龙去了扎哈的部落。
扎西特跟殷大夫这几日都去了扎哈家,冷嘲热讽,说林清禾就是个骗子,说去山上采草药,好几日了都没回来。
扎哈知道内情,郁郁寡欢也不回怼,这在扎西特看来,认为他是在担忧邝氏的痨病。
“少胡说八道,我已经好了!”邝氏从屋里走出来,精神抖擞道,“扎西特,婶子也是看你长大的,你一口一个我要死了是何意?”
扎西特的脸瞬间红了,他嘴唇蠕动,说不出话,飞快跑了。
邝氏这段时日都躲屋子里,认真按照林清禾的嘱咐,将药吃完,配合练八段锦和泡药浴。
她此刻感觉自己有使不完的劲。
殷大夫看到她的状态,神色微僵,迅速上前给她把脉。
邝氏有意为林清禾正名,大方将手伸过去。
就在此时,扎哈愣愣看着门口,有些激动道“神医,你没死,你没事,太好了!”
殷大夫正准备把脉,手一空,他面色不好的朝院门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