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何不食肉糜？所有人联合起来的声音震惊了朝堂！（4）
其余的大臣眉毛一皱,他们可不是…初入官场的雏儿,,来济这手挑拨离间的功夫未免太小瞧他们了.
杨易微微一笑,“来大人误会了,本官只是不把你放在眼里而已!”
来济一滞,脸色由青变黑,由黑变紫,老脸上皱纹多的能夹死人.
满场寂静.
他们也没想到杨易直接人参公鸡了啊!武后轻咳一声,“杨卿.……来大人要参你玷污先贤经典,是关于你那标点符号的事情.”
来济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冷哼一声,“不错,杨易你妄为读书人!”
杨易不屑道:“来大人不要章口就莱,你这样是要向全国人民谢罪的啊,我这是教化万民,是圣人的大功德,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篡改圣人经典了.”
来济大怒,“竖子猖狂,还敢自比圣人,你说教化万民,那老夫问你,你那标点符号是何居心”
杨易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来大人莫非是看不懂字不成我这标点符号自然是用来作句读用的,圣人言晦涩难懂,我辅以标点,让天下学子更容易理解圣贤典籍,报纸上明明就有的东西,,来大人自己眼瞎,难道还要怪报纸上字不够大不成”
噗嗤!周围一阵笑声.
来济恼怒,他近乎咆哮道:“老夫自然看得见,只是杨大人莫要忘了,我等儒生,只有将圣人之言反复咀嚼:才能知其味,明其意,再而作用其身.”
他脸色涨红,“杨大人用着所谓的标点符号,将圣人之言断句,那天下学子如何还会细细品读圣人经典”
“我辈读书人正是一个字一个字仔细推敲,细细品味,读书百遍,才能领悟圣人的道理,才会更加贴近圣人之道.”
“若是如杨大人所言,将这些书籍全部句读弄好,那日后再无用心之人!他们只会按照杨大人分断好的句子去读,根本不会体会到那种…揣测圣言的乐趣!”
杨易嗤笑道:“迂腐酸儒,大人,时代变了!古之典籍,每一句都相互连在一起,若是初学者定然要茫然无措.”
“我以标点符号,将其隔开,替他们做句读,让每一句话都分开,不至于前句的最后一字与后句的第一字连在一起,分不清,若是一开始读错,形成习惯,日后想要改就更难了.”
“这样是为了节省学子的时间,到来大人嘴里就变成如此,真是叫人汗颜”
来济像是被戳了痛处一般,干瘦的身子却发出宏亮的声音,“胡说八道!老夫自三岁3起便开始读书,幼时也有不懂句读之时,分不清前后句意,但是只要细细品读,逐字逐句的去理解这些话的意思,就能分得清这些话的断句,能更好的领会圣人的道理.”
“每一次遇到晦涩难懂的句子,就如同一次挑战,对于……我等而言,更是常人难以体会的快乐!”
“绞尽脑汁,费劲心思最后将这些……晦涩难懂的句子读懂,解决难题的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敢问杨大人,你懂吗”
来济声音越来越大,仿佛带着正义,“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没有这种探索的精神,如何能成就一番学问杨大人为他们提供了捷径,那是在害他们!杨大人害人不浅,却还不自知”
周围的大臣纷纷议论起来,这来济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他们都是出身书香门第,或是家勋贵.
更多的官员则是沉默下来.
杨易不屑的看了一眼来济,反唇,“来大人所说的,本官还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本官要提醒来大人……”
周围顿时一静.
杨易冷笑道:“这天下不是所有的学子都如来大人一般有着宽敞明亮的房子,冬季时有着温暖的火炉,夏季时有纳凉的院子,更没有充足宽裕的时间,也没有足以果腹的实物,来大人出身名门当然不会为这些烦恼……”
来济一滞,虽然来家当初没落,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杨易所说,这些……他还真没缺过.
杨易声音清冷,整个大殿内都仿佛回荡着他的声音.
“来大人可知道,那些……贫寒学子为了读书要付出何等代价凿壁偷光,囊萤映雪,这些事,来大人做过吗”
“冬季寒冷之时,没有温暖的火炉,屋内如冰窖,只有裹着破旧的布衾,忍受饥寒交迫,还要打起精神去研读那些.……佶屈聱牙,晦涩难懂的圣人经典,夏季炎热,蚊虫叮咬,悬梁刺股,若是不小心读的岔了,还要花费老半天却纠正,攻克能让大人感受到所谓的酣畅淋漓的句读”
“来大人不必为生活奔波,这些学子甚至要为自己的生存烦恼,难得的挤出时间还要浪费在这些……句读之上.”
“来大人可知当你斜靠门窗,观鹅毛大雪,银装素裹,兴之所至,吟诗作对的时候,那些……学子手指冻得皲裂,还在:替人抄写书籍,赚取那一点钱”
“来大人畅饮美酒,避暑纳凉,拿一书本摇头晃脑攻克句读的时候,那些人还在外……奔波”
“来大人将自己的乐趣建立在被人的痛苦之上,妄为大唐臣子!”
“大人,何不食肉糜”
杨易每一句话落下,都犹如重锤落下,敲得他们心神巨震,振聋发聩.
就连武后都沉默了.
裴行俭深深的看了一眼杨易,眼里带着欣慰之色.
狄仁杰捋了捋胡须,感慨没有看错人.
阎立本神色沉默,心里却是对杨老弟佩服不已.
寂静的朝堂之上,隐隐有啜泣之声.
武后自上任以来,大兴科举,让更多的寒门子弟走入朝堂.
但是这些……寒门贵子,每一个脚印都比常人要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年轻时的豪言壮志,到了官场,浮浮沉沉十几年,也不过堪堪到五六品.
十年寒窗苦,何人能懂他们唯有杨易!此时他们不禁潸然泪下!实在是杨易的话戳到了他们心灵深处.
全场寂静.
只有出身贫寒的官员才能体会到杨易所说的苦楚.
四书五经之中佶屈聱牙的句子居多,大部分人没有名师,只能靠着自己摸索,其中的艰辛外人又如何能得知来济哑口无言,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许敬宗沉默半晌,头一次没有拍马屁的心情,他上前一步,拱手道:“娘娘,臣以为杨大人此举堪为造福天下学子,这标点符号至关重要,臣以为可举全国之力重修四书五经,以标点辅之.……一声声慷慨激昂的声音响起,“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阎立本,狄仁杰,裴行俭的身影赫然在内.
但是更多的则是身着绯红色官服的官员,他们大多是五品官,只能站在队伍的最末尾,堪堪有上朝的资格,平时根本无人在意.
此时一道道声音整齐划一,宛如,洪流一般汇聚,一大片红色的身影中,偶尔混杂着一些紫色官服.
他们神色激昂,口呼“臣附议”
这么多人或许不是同一阵营,但是此刻同舟共济.
他们的官或许不大,但是聚集而出的身影即便是武后都耸然动容.
杨易面带微笑,嘴唇颤了颤,只有来济能听得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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