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医院走廊,中年妇女嘶吼的声音,粗暴难听,声震四野。
所谓泼妇骂街,莫过如是。
肥胖的女儿,依旧躺在地上,不断晃动着他粗短四肢,犹如窒息的王八,无力的在地上滑动着。
模样滑稽到了极致。
江爸坐在轮椅上,满脸怒色,要不是腿脚不方便,
他简直恨不得跳上去,踩死这对神经病一样的母女。
“是哪个混账敢打我宝贝女儿?”就在这时,一个无比雄浑而严厉的声音,从走廊的另一头传来。
这个声音刚传出来,中年妇女大喜过望,扭头一看,激动的大喊道:“老公,你快来啊,就是他们两个人,在欺负我们母女俩。”
从远处快走来一个身着西服的中年男子,梳着大背头,龙行虎步,甚有威严。
他行走的速度极快,还没一会的功夫,就冲到老婆女儿跟前。
中年男子约莫四十来岁的样子,望着躺在地上,手臂打满石膏的宝贝女儿,又望了望一旁哭的撕心裂肺,伤心欲绝的老婆。
他登时气的目眦欲裂:“女儿,怎么回事,是谁欺负你们娘俩,快告诉我!居然敢在靖城,欺负我朱福年的老婆女儿,谁这么大胆子?!”
朱福年一边说着,一边努力将他的胖儿砸从地上扶起来。
那一脸心疼的模样,简直跟刚才的中年妇女如出一辙。
胖儿砸一见老爸来了,登时嚎啕大哭。
“爸爸!是他们两个动手打我的!把我打在地上,我都受伤了呀。”胖闺女伤心欲绝,哭的鼻涕都冒泡了。
“他们还打了妈妈,妈妈刚才都被那个老头儿推倒了!”
胖闺女一边哇哇哭嚎,一边指着江丞父子说道。
江丞和江爸面面相觑,
尼玛这一家都是奇葩啊!
反咬一口,竟然玩的如此行云流水。
不问青红皂白的朱福年,猛地站起身,走到江丞跟前,皱眉质问:“你们俩,哪儿的人?做什么的?
为什么欺负我老婆孩,跟我闺女!
今天,不把问题交代清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朱福年保证,让你们俩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江丞不怒反笑,都四十多岁的人了,一点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
难道真的是沙雕会传染,一沙沙一窝?
“你查户口啊?要不要把我每天吃什么,穿什么,在哪里上厕所,统统告诉你啊?”江爸反唇相讥。
他今天真的是被这一家子给气惨了,明明是那极品肥妞开车撞人在先,他还没来得及找这一家子问责,
这一家子反过来倒打一耙!
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哼!老头,很嚣张嘛!看你们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什么有身份的人!”朱福年一脸盛气凌人:“你们殴打我的家人,现在态度还如此恶劣,看样子,不给你们点教训,你们都不知道,做错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放心,不会太为难你们,
我顶多把你们送进监狱,吃几年牢饭,长长记性!
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可不是过去那种胡乱动手的时代了。”
“我劝你最好动一动脑子,查查监控,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江丞话音淡漠。
江爸连忙跟上:“没错,我老头子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像你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人!你要报警,或是上法院,随你,都没问题,尽管去。
到时候谁坐牢,还不一定呢!”
“不分青红皂白?”
朱福年笑了,转身用手摸着宝贝女儿的脑袋,用无比温柔的语气说道,“我告诉你们两个,我朱福年的女儿,素来温文尔雅,知书达理,
她是一个非常诚实的孩子,在家里懂事孝顺,不可能说一句假话!
我是他的父亲,我相信我的女儿!再说了,你们两个大男人,对我女儿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也好意思动手?”
温文尔雅?知书达理?
娇滴滴的大美女?
江丞真的难以想象,这些词语,竟是用来形容眼前这个满嘴流油,撒泼打滚的肥妞。
行了!这一场闹剧,差不多该结束了。
遇到这样奇葩的一家,江丞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没什么结果。
他刚准备打电话,就望见邱广生神色匆匆的从走廊对面小跑过来。
“咦?邱总,你怎么跑到医院来了?”远远望见邱广生,朱福年脸色瞬变,堆出一脸微笑。
“原来是朱老板,既然见面了,你那四家专卖店本季度的房租,就麻烦你缴纳一下吧!你都拖了一个多星期了,再不缴纳的话,我们只好按照合同的约定,请你搬出去了。”
邱广生原本是听到江丞在医院的消息,匆匆赶过来的,谁承想居然遇见朱福年,在自家老板年前,邱广生自然要表现出充足的工作热情,博取老板的好感!
朱福年望着面前,绷着一张老脸的邱广生,后背登时冒出汗来,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包华子,就要往邱广生手中塞。
“邱总,来来来,抽包烟,歇口气!租金的事情,还劳烦您再宽限几天!”朱福年讨好的笑容,把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菊花。
卧槽!尼玛!
邱广生吓得魂飞魄散,本来想在自家老板面前表现一下,
对工作的认真,负责的态度。
结果这沙雕居然当着老板的面,向他行贿送烟?!
这不是找死吗?
啊?!!!
邱广生气的脑袋都快冒烟了,这要是让江总误会了,我还有钱途吗?
到时候一句让我去人力资源报到!
卧槽!
这个狗日的朱福年,简直是个超级大坑壁啊!
诚心想坑死我,是不是?
“朱福年,你干什么?!”邱广生一巴掌拍掉朱福年手中的烟,铁着一张脸。
“这是医院!你让我在这儿抽烟?有没有点公德心!再说了,我们摩尔是有规章制度的,我从不收受任何形式的礼品,贿赂!
你这是在害我,知道吗?”
朱福年以为邱总故作矜持,嘿嘿笑着,一边点头,一边顺手又从怀里掏出两包烟,趁着邱广生望着江丞的空档,把烟塞进了邱广生的西服口袋里。
做完这一切,朱福年顺手还拍了拍,生怕烟掉了出来:“这是我从国外买的,味道比华子还好,我自己都舍不得抽,专门留给邱总您的!”
邱广生低头一瞧,彻底懵逼了。
我去年买了个表啊!
你大爷啊!
这是传说中的鬼手掏吗?
怎么烟一晃眼就到哥口袋里面了?
完了!
完了!
这次是真的完了!
哥要冤死成窦娥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