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里。
一个奢华阔气的房间里边。
巨大的鎏金吊灯,从屋顶垂下来,镌刻着精美图案的暗红色厚实地毯,铺满了整个房间。
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画工高超的油画。
屋子中各种各样的金器,银器,随处可见。
哔啵哔啵..
壁炉里边松木哔啵哔啵的燃烧着,闪烁着金黄色的火焰,松木的香味若隐若现。
整个房间,温暖,干燥,而且舒适。
一个衣着华丽的老妇人,怀里抱着一只黑色的猫,手里端着一个精美的瓷器。
里边是厨房刚刚送来的甜点。
“赫里斯塔回来了?”
“刚刚回来,好像还淋了一身的水。”
老妇人用精美的银勺尝了一口甜点,看向一边候着的仆人,问起赫里斯塔的情况。
作为赫里斯塔的外祖母,对于赫里斯塔这个意外产物,她说不出的厌恶。
本来好好的一桩联姻,因为赫里斯塔母亲未婚先孕,变成了王室的丑闻,好事变成了坏事。
“让她今晚,把院子里的虫子扫干净。”
“每天往外跑,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听到贵妇人的话,一边候着的仆人,点点头,离开了房间。
城堡三楼。
一间狭窄简陋至极的屋子里边。
一盏灯,一张床。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换好了衣服的赫里斯塔坐在床上,用被子包裹着自己。
刚刚淋了雨的她,浑身冰冷。
赫里斯塔端着一个盘子,慢慢的吃着里边冰冷的白薯。
虽然赫里斯塔在猎人团农场里已经吃过食物。
可是她依旧没有嫌弃自己面前盘子里边的白薯。
珍惜食物。
是从小经常饿肚子的赫里斯塔早就养成的习惯。
“一月十六日,雪,我的窗户前边出现了...”
“二月十五日,晴,我遇到了一个很好的大哥哥..”
“七月十七日,晴,我想成为像林岩哥哥那样的..”
“八月十一日,雨,林岩哥哥留的糖果很好吃..”
...
赫里斯塔从床底拿出一个木质盒子,小心翼翼的从里边拿出一个厚实的本子。
每次遇到开心的事情,赫里斯塔都会记在本子上。
寥寥无几的记录中,大部分都和林岩有关。
每次赫里斯塔感觉难过的时候,她都会打开这个日记。
“赫里斯塔,主人让你把院子里的虫子清理干净。”
就在赫里斯塔满脸笑容翻动着日记的时候,一个女仆从外边粗鲁的推了开她的房门。
语气里边没有丝毫的恭敬。
“外祖母真的是这么说吗?”
听到女仆的话,赫里斯塔脸上甜美的笑容逐渐消失。
她淡蓝色的眼睛里,弥漫出失望。
对家人的失望。
“我知道了。”
看着窗户外边,依旧下着的大雨,还有天空中闪烁着的雷光。
赫里斯塔心中的凉意,比身体要来得更加的强烈。
很快,夜幕降临大地。
轰隆隆!
天上的雨依旧还在下着,天空中电闪雷鸣,彻骨的凉意,伴随着猛烈的风在吹着。
一辆挂着煤油灯的马车,在路上慢慢的行驶着。
马车上。
一个穿着雨衣胡子杂乱的中年男人拿着缰绳,他灌了一口酒,看向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堡。
他就是刚刚抵达北部开拓区的凯尼。
这场大雨让凯尼到来的速度慢了几天。
吁..
把马车停在路边,凯尼慢慢走进马车车厢。
把胡子打理整齐,换上干净的礼服,衬衣,带着高高的礼帽。
没一会凯尼就从一个普通的马夫,变成一个贵族绅士。
铿.
长刀入鞘,割喉者凯尼打着一把大黑伞,消失在夜色里。
城堡前长廊上。
被暴雨给打落的蝗虫尸体,落了厚厚的一层,很多依旧在蠕动挣扎着。
唰唰..
赫里斯塔系着围裙艰难的清理着走廊上的蝗虫尸体,她的手已经难以抬起。
在城堡的灯光映照下,赫里斯塔的脸色一片惨白。
几乎看不到血色。
现在的她虚弱至极。
“这么晚了还在打扫吗?”
凯尼打着伞,进入了城堡里边,他的装扮成功的骗过了门口庄园的守卫。
靠近城堡,看着打扫走廊的女孩,凯尼并没有过多在意。
在贵族眼中,像这样的女仆,和他们养的猫狗没有任何的区别。
“那个人,是来拜访的客人吗?”
赫里斯塔远远地看着打着伞进入城堡的凯尼,她并没有过多在意。
痛,非常痛。
赫里斯塔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要炸开一般,她知道自己发烧了。
轰隆隆!
一道雷光闪过,再次把天空给照亮。
猎人团农场里。
林岩在温暖的木屋里边给自己的立体机动装置做着调试。
经过林岩的改装,这套立体机动装置比起之前使用更加方便,更加符合林岩自己的攻击方式。
听到外边的雷声,林岩站起身,准备关掉窗户。
咻..嘭!
窗户外,林岩看到了一道红色的闪光。
那个方向,是赫里斯塔的家。
城堡内。
血腥味,弥漫着整个城堡。
一具具尸体,躺在血泊里,他们无一例外,全部都是被割喉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