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嬴政不着急。
毕竟,把敬业符贴遍大秦衙门、把富强福贴遍大秦田亩的梦想,也太美好了!
秦云无奈的说:“所差良多!”
说话间,秦云回身从身后的书柜里取出一叠白纸,给嬴政、蒙毅一人发了几张,又铺了一张在案几之上。
“符纸,乃是符篆的根基。”
“凡间之物没有灵气,没有运势,想要承受住篆的力量,几乎不可能。”
说话间,秦云拿起毛笔在砚台中蘸满墨水,随即在白纸上自如挥洒。
转眼间,一个偌大的篆字‘秦’便跃然纸上。
拿起白纸轻轻抖了一下,秦云凡尔赛的一叹。
“这等纸张,非但不能承载篆墨,甚至连秦某体内勾连而出的灵气都无法承载。”
“也只能权当书写之物了。”
秦云放开脑洞,一顿胡吹,余光却在看着嬴政。
见秦云这么无奈,嬴政的一颗心也在往下沉。
在大秦普及符篆,如此困难么?
那在大秦衙门铺满敬业符和爱国符的愿望,何时才能实现?
但蒙毅看向那白纸的目光却是猛然一缩。
将白纸铺在案几之上,蒙毅从笔架上取下一根毛笔蘸满墨水也在白纸上写下一行篆字。
“文气昌隆!”
蒙毅的声音越来越激动:“以笔蘸墨落于此物之上,竟然如此顺滑。”
“且直到墨迹干涸,墨的晕染也十分收敛。”
“此物,绝对是书写之神物!”
蒙家虽然以战功闻名,但蒙恬的曾祖父其实是齐国大儒。
虽然蒙骜弃齐奔秦,成为武将,但蒙家诗书传家的家教却没有落下。
毛笔就是蒙毅大哥蒙恬发明的。
蒙毅对书写之物也格外关注,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这白纸的妙处。
秦云闻言轻松了口气。
直接卖纸不符合他的身份,虽然能赚些小钱却会让一些人把他的身份看做商贾,实属本末倒置。
所以他才在前面扯了那么多,为的就是圆滑的引出白纸。
满意的看了蒙毅一眼,秦云笑道:“蒙兄以为此纸不错?”
蒙毅当即点头:“此纸之于秦君子而言或许只是废品。”
“但对于读书人而言,却绝对是不可多得之宝!”
此时‘纸’这个字,指代的就是用于书写的白色丝绸,‘纸’字的偏旁纟也正是由此而来。
以绸为纸的价格先不说,因为丝绸的质地,毛笔落在绸布上便会晕染出大片墨迹。
小篆笔画复杂,为了让写在丝绸上的笔画不晕染到一起,写在丝绸上的字往往要比写在竹简上的大几倍。
但这纸张上字迹的每一笔画都十分清晰,晕染更是几近于无,怎能让蒙毅不见猎心喜?
秦云随意的摆了摆手:“蒙兄手中拿着的只是秦某为了降低符纸造价而做的一种尝试而已。”
“此等纸张价格十分低廉,蒙兄若是喜欢,走时带走一斤。”
蒙毅赶忙摆手:“此物太过贵重,蒙某受之有愧!”
秦云轻笑道:“何愧之有?”
“此纸乃是秦某府中工坊自行造就。”
“如市布般大小的白纸,造价不过五钱而已。”
蒙毅和嬴政齐齐愕然,不可思议的惊呼一声。
“秦君子莫非是说错了?”
“怎么可能,市布还要十一钱一匹呢,绸布更是要三百钱一匹,此物一匹不过五钱?”
秦云点头道:“不过是些许竹子和木头制造而成,造价大多都是匠人的工钱而已,五钱还算高的了。”
“秦某,不会与两位客套。”
蒙毅激动的一拍大腿:“若是这纸的造价果真如此低廉,天下读书人何其幸也!”
“此纸长宽各一尺,便可书写三百余个小篆字。”
“莫说是与绸布相比,即便是与竹简相比也廉价太多!”
“有此物之后,天下将会有更多人读得起书,写的起字,长此以往,大秦或将人人识字,文气大兴!”
嬴政也颇为激动的不断摩挲着手中白纸。
读书人多了,能做官吏的人就多了。
到了那时,嬴政便再无缺乏官吏之忧,甚至可以从中优中选优。
哪像现在这般,即便是故六国的官员,嬴政也得捏着鼻子继续用。
不单单是天下读书人,嬴政每天都要批阅一石重的竹简,若是日后各地官员的奏章全都用纸张书写,那他每天能省去多少腕力?
蒙毅面对秦云深深的躬身拱手:“蒙某,代天下读书人,拜谢秦君子!”
嬴政也钦佩的一拱手:“秦君子,果真大才!”
秦云笑着摆了摆手:“不过是制造符纸时偶然的一次尝试而已,当不得两位这般夸耀。”
秦云脸上在笑,心里却已经有些着急了。
老政你能不能靠点谱?
就算你的真实身份估计是个高官,但你伪装的身份不是个商贾么?
这么大的商机,你丫装看不见?
赶紧跟我谈合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