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巨大的投影，缓缓在影像电话虫的投射下映照出一幅幅的画面。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骤然愣住了，

    继而逐渐瞪大了他们的眼睛，

    甚至有不少人发出了深深吸气的声音。

    画面，

    并不是什么证据，

    更加不是什么足以帮助罗伊摆脱罪名的东西。

    而是一条条触目惊心的数据。

    数始，一路 />

    海军本部的征兵率，

    世界上海军各大支部的投军人数，

    各单位训练量的变化，

    本部以及支部的训练场地使用频率······

    那是一道极其坎坷的曲线。

    始，上面的所有数据，都是以一种极其夸张的速度下降。

    众人心中都十分清楚这背后的原因。

    是海贼王罗杰被公开处刑的一年，更是大海贼时代开启的一年······

    这一事件的爆发，

    让整个世界范围内的海贼数量以一种骇人听闻的速度往上飙升，而同时带来的······

    是海军正义力量的缩减。

    征兵率，

    征兵人数，

    投军数量，

    训练热情，

    努力程度，

    ······

    可以毫不客气地说，

    因为大海贼时代所带来的出海狂潮，

    让世界上无数人都开始放弃对“正义”的信仰。

    没有人想要成为一名海军，

    越来越少的人相信“正义”的存在，

    更加可怕的是，

    即便是在海军的系统内部，

    海军士兵和军官们对训练的热情、执行任务的干劲，都因此而大幅度地下滑。

    这种状况，

    直观无比地，

    在这一刻清晰地呈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泽法这时候缓缓开口了，

    他的声音低沉，

    带着哀痛，

    “看见了吗¨｀ ？”

    “这就是大海贼时代以来世界正义力量的下滑······”

    “不过这也怪不得别人，这是我们海军自己不争气。”

    “有时候老夫也忍不住会在心中想，当海军有什么好的啊？”

    泽法眼眶微红地说着，因为过度劳累而变得疲倦的苍老面容让人看得无比心酸。

    “当海军不赚钱，也不受人待见。”

    “那么多的规规矩矩，那么多的尔虞我诈，还要将脑袋别在腰间，面对各种各样穷凶极恶的海贼，一不小心连命都没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知道泽法说的没错。

    是啊，

    当海军，究竟图个什么？

    图这一身好看的军服？

    放什么狗屁！！

    为了财富？

    出海跑去当一个可以随意劫掠的海贼，不是要比当海军富有得多吗？

    权力？

    新世界那些大大小小的海贼团团长，手中所能够指挥的部下可不比一个海军中将甚至海军大将要少。

    名声？

    在这个价值观颠倒，以更高的悬赏金为荣的时代，海军再也不是什么让人向往的光荣职业了。

    “跟当一个海军相比······在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

    “当个海贼，应该会过得更好吧？”

    泽法苦涩地笑了笑，满脸的自嘲。

    海军们看着泽法嘴角的苦涩，只感觉心中好像被刀刮过一样，痛心无比。

    作为海军的一员，

    他们比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更加清楚这个沧桑老头子的经历和过往。

    他守护了一辈子的正义，

    教育出一代又一代的海军精锐，

    面对着强大又凶恶的海贼果断出手，

    却仁慈地没有杀死任何一个海贼······

    但是他最后的下场，

    却是连自己的家人都没能够好好地保护下来！

    没有人能够感同身受地去理解泽法的痛苦，

    但他们都能够想象，

    在每一个深夜之中，

    那个紫发老头子抱着妻儿照片痛苦的画面，

    究竟是多么的让人心酸。

    但他们也无法想象，

    当黑夜褪去，

    黎明降临，

    那个痛哭流涕的老头子又是凭借着什么样的勇气，

    再次披起那一件象征着“¨ˇ正义”的雪白披风，

    大步踏出门，

    迎接新一天的到来，

    带领着他的部下们、他的学生们，

    继续朝着光明进发。

    “但是老夫没有后悔过。”

    泽法忽然笑了起来，

    脸上的皱纹缓缓散开，

    仿佛一壶尘封多年的烈酒，

    笑意带着一股自豪和欣慰的意味。

    “正义，就是老夫这辈子的归宿。”

    “而这正义，不是为了什么权势，不是为了名声，也不是为了维护政府的统治······”

    (的诺好)　“而是能够真真切切地，温柔地，去守护你想要守护的东西。”

    “而现在啊······”

    “老夫终于看见了希望。”

    他将手中的文件翻了一页。

    巨大投影中的画面，

    出现了变化，

    那一道不断下滑的曲线，

    跌倒了谷底之后，

    缓缓地，

    又突兀地，

    没有人能够预测地，

    猛然一拐，

    往上延伸！

    那种势头······

    仿佛锐不可当、有死无生的冲锋！

    曲线的转折点，

    月。

    ——那是罗伊投军、在军中发表《论努力的意义》的时候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