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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法双目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一张染满血污的丑陋面孔。
那如同魔鬼抓烂一般半张脸，让鬼蜘蛛整个人的气质都透着一种疯狂和铁血的阴枭。
这个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海军的年轻人，在此时此刻，仅存的那一枚独眼中，却闪烁着某种让泽法为之而动容的光芒。
那种坚毅、固执、倔强的光芒，让泽法下意识地眼神恍惚了一下，觉得是如此的熟~悉。
“你们几个混蛋小子，还真是像啊······”
泽法忍不住满脸唏嘘地道。
他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沉声道：
“鬼蜘蛛，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那个海贼小鬼，可是big·mom海贼团的皇副。”
鬼蜘蛛嘴角扯了扯。
可就是这么一个极其简单的动作，却让他的额头上都是骤然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这个细节的出现，自然瞒不过泽法。
泽法双眉忍不住皱了皱，拧得很紧。
鬼蜘蛛的身体状态，已经完全到了极限，甚至超出了他身体所能够承受的极限负荷。
那一头沾满了血污和浑浊泥土的灰白长发，更是让人看得阵阵心酸。
“泽法老师，请相信我。”
鬼蜘蛛缓缓、艰难又僵硬地踏出一步，深深地喘息了几口气，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的脸上涌现出一抹病态的潮红。
他的声音嘶哑得跟嗓子被灼热的火炭给烤过了似的，仿佛地狱魔鬼在低语。
“我不会再输了。”
“这是我对他的承诺。”
“如果我就这样退缩了，或许我能够捡回来这一条命，但是已经毫无意义。”
“我没脸去见我的元帅。”
“相比起我，他那边应该更需要您的支援。”
“他的对手，太多了······”
泽法整个人当场愣住，眼神呆滞而恍惚地看着面前鬼蜘蛛那摇摇欲坠的背影，心中渐渐涌出一抹复杂的情绪。
“老夫明白了。”
哪怕到了这样的生死关头，你最担心的，还是你的战友吗？
可泽法和鬼蜘蛛两人都并不清楚的是，
在另外的那一边，
面临着绝境的罗伊，
在见到前来支援自己的海军战友之时，脑海中的第一反应，也是让他们先去救鬼蜘蛛。
泽法深深地看了鬼蜘蛛的背影一眼，缓缓道：
“要活着。”
鬼蜘蛛不以为然地轻松一笑，
“那是自然的啊······”
“我可是您的学生，泽法老师。”
说完，泽法的身影一跃而起，几个闪烁就消失在原地。
哪怕他是鬼蜘蛛的老师，可他依然不能够去阻止他奔向自己的理想和承诺。
有些路，注定要一个人走。
有些事，注定要一个人独自承受。
···
···
见到泽法的身影远去、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鬼蜘蛛脸上的笑容快速地收敛，目光重新变得冷冽、森严，死死地盯着远处的男人。
“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活下来的机会······”
“泽法走了，你就注定要死。”
夏洛特·卡塔库栗见到泽法离开，心中悬着的大石缓缓落下，沉声朝着鬼蜘蛛道。
说实话，他有些疑惑、费解。
以泽法的战力，是绝对可以在这里将自己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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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个名叫鬼蜘蛛的海军，却坚持要独自一人来面对自己。
鬼蜘蛛缓缓吐出一口俗气，目光越过了卡塔库栗，眺望着远方的天空。
仿佛在那个方向，一道遥不可及的身影，正在被逐渐拉近。
他会心一笑。
笑容很是僵硬。
他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
所以这笑容也仿佛并不适合他，好像是一个被活生生添上去画框的陌笔迹。
但是在这一刻，鬼蜘蛛的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凛冽的狂风，将他身上飘洒的鲜血吹得飘洒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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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痕纵横交错宛如道道沟壑的阴阳脸孔，缓缓变得肃穆、庄严。
好像一尊修罗，
又仿佛一个罗刹。
他缓缓将手中的那一柄秋水抬起，刀身横放在面前，用牙齿紧紧地咬着刀柄，发出铿的清脆声音。
与此同时，
他左右手同时按住了腰间的刀柄。
双手的拇指轻轻地推开刀柄，
刀身从刀鞘中滑出的声音，
嘶鸣如鹰啼。
寒芒，凛冽。
“夏洛特·卡塔库栗，你知道吗······”
鬼蜘蛛开口了。
因为口中咬着秋水的缘故，他的声音很是模糊和晦涩，并不清晰。
可落在卡塔库栗的脑海中，这声音却是如同鬼神一般恐怖。
“其实，我不是一刀流剑士。”
鬼蜘蛛眼眸一凝，锐利的光芒从瞳孔深处绽放。
名刀出鞘，
寒光四溢。
这是男人最大的浪漫。
“对于我来说，三把刀，和一把刀，是不一样的。”
···
···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