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要知道,现在可是六十年代。
若是放在后世,那么这玩意肯定就是一个精美的仿制品。
可问题是在这六十年代,仿制工艺还十分落后,根本不可能仿制出如此逼真的掐丝珐琅盏。
何雨顺盯着眼前的掐丝珐琅盏看了好一会,又看了看它下面的字款——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上面的落款,写着的是篆书的“明宣德年制”。
对于掐丝珐琅,何雨顺前一世了解的详细。
这是一种特殊的工艺,到明代景泰年间这种工艺技术制作达到了最巅峰。
制作出的工艺品最为精美而著名,故后人称这种金属器为“景泰蓝”。
景泰蓝正名又为“铜胎掐丝珐琅”,俗名“珐蓝”,又称“嵌珐琅”,是一种在铜质的胎型上,用柔软的扁铜丝,掐成各种花纹焊上,然后把珐琅质的色釉填充在花纹内烧制而成的器物。
看着手上的这个瓷盏,自己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瓷碗,没想到居然这么大有来头?
何雨顺默默将它收起,打算待会向大哥何雨柱询问一番。
这可是了不得的东西。
那是肯定要放好了的。
一想到刚才它就被压在一堆石块底下,何雨顺就心痛。
也就是运气好,没有让它被打碎,不然的话何雨顺感觉自己能心疼一辈子。
有了这么一次教训,何雨顺决定再继续在这片废墟上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了的宝贝。
可惜的是,找了半天,也没有再见到任何一个了。
......
何雨柱现在有些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二弟突然把自己拉出来到角落去干嘛。
难道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
何雨柱一头雾水。
等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
何雨顺将口袋里的那个瓷盏拿了出来。
“哥,这是我们家的?”
看到何雨顺手里的瓷盏,何雨柱瞳孔一缩。
“这不是爷爷留下来的玩意嘛?当年他去世的时候,说是把这个东西留给我,让我保管好了,别让我那个不成器的爹看见咯......当时我觉得这也就是个好看点的破碗,所以没太在意......”
听到这,何雨顺简直想要把自己这个缺心眼的大哥爆锤一顿。
哪有这么做事的啊?
爷爷都说了是特意留给你的,就没想过这可能是个宝贝?
何雨顺翻了个白眼。
不过想到大哥何雨柱没怎么上过学,也就不奇怪了。
这掐丝珐琅,如果不是有见识的人,还真不一定认得出来。
不过,对于自己爷爷怎么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何雨顺倒是不太清楚。
他穿越过来后的记忆大多只有大学后开始的,所以小时候的事情不太记得。
“哥,咋们爷爷当年是做什么的?”
何雨顺好奇,就接着问了句。
何雨柱一皱眉,原本想说什么来着,但是眉头又突然舒展:“也是,爷爷过世的时候你和雨水还小,不记得也正常......咋们爷爷也是当厨子的,听他说,这破碗就是他的师傅临终前留给他的。他那师傅无儿无女,把咋们爷爷当儿子看了......”
闻言,何雨顺有些讶异。
一个厨子,居然能够有这么贵重的东西?
这掐丝珐琅要是放在以前,那可是皇家御用的啊......等等,御用......!?
何雨顺感觉自己发现了盲点。
如果自己猜想的没错,自己爷爷的师傅,很有可能是曾经的一位御厨。
因为不知道的原因,被赏赐了这么一个瓷盏。
后来因为无儿无女,把自己爷爷看作是儿子,自然也就把这个瓷盏留给了爷爷。
这之后,就是爷爷把这瓷盏留给了大哥何雨柱。
嗯。
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
“哥,你这厨艺都是和谁学的啊` ˇ?”
“好多呢,我学的挺多,曾经也和几位大师傅学过,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和咋们爷爷学的,那时候我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那个时候学的可认真了......”
何雨柱露出了回忆的神情,看样子是在缅怀当年学艺的艰辛和快乐。
不过,总算是搞清楚了这瓷盏的由来。
何雨顺挺庆幸的。
这要是在那段时间之后,肯定是难以存活下来的。
迎接它的命运,很有可能是被以去旧的名义砸的粉碎。
不过现在它到了何雨顺手里,那肯定是不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的。
见到自己二弟对这个破碗爱不释手的样子,何雨柱思考了一下,对着何雨顺说道:“二弟,这东西是爷爷传下来的,给我们家谁都是一样的,我看你喜欢它,估摸着是能看懂它有啥用......我是个没文化的人,这东西在我手里也没用,不如就给你收着吧。”
何雨顺没有拒绝。
上一世,他对于古董古玩就十分喜爱,只不过碍于无钱无势,自然是接触不到这种东西的。
可现在,既然自己能获得一个货真价实的掐丝珐琅瓷盏,那肯定是不能错过的。
当然,何雨顺可从来没有打算把它给卖了。
不说自己喜欢,就说这是过世的爷爷留下来的宝贝,那就是不能卖的。
“这东西就留着自己欣赏吧。”
何雨顺这么想着,收起了掐丝珐琅盏。
“对了,哥,我就说你厨艺怎么这么好,原来是学的御厨的手艺啊。”
既然扯到了这里,何雨顺不介意和何雨柱多透露一点。
“啥?御厨?你是说以前给皇帝做饭的厨子?”
何雨柱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这种基本的东西还是知道的。
“对,就是给皇帝做饭的厨子......我估计爷爷的师傅就是御厨,你又学了爷爷的手艺,那不就等于是师从御厨了?以后要是你开饭馆的话,这块招牌打出去,那可不得了,绝对的生意爆好。”
“说啥呢,我这好端端的食堂主任当着,开什么饭馆,这不是自讨没趣嘛。”
“哈哈哈,做一个食堂主任你就满足啦?”
“那是,不像你,都已经马上要当上副厂长了,还不满足呢。”
兄弟两人开始互损,其乐融融。
......
在大伙吃了晚饭,各自休息的时候,三大爷和阎解放还在继续搭建地震棚。
不过看样子,已经快要搭好了。
众人好不容易清静了会,等到三大爷家的地震棚搭好了,估计又要开始吵了。
半个小时后。
三大爷家的地震棚总算是搭好了。
“娘的,这也太累了......”
三大爷坐在地震棚里,气喘吁吁,一张老脸涨的通红。
他是一名老师,平日里哪里做过这么重的活。
今天干的这些,把他累得够呛。
一旁的阎解放则是好一些。
他喘了几口气后,差不多就缓过来了。
接着,他开始搬过木头做了个简易的床。
做完后,他往三大爷面前一站,直接伸出手来,朝着三大爷道:“拿钱。”
看见三大爷满不在乎的样子,阎解放眉头一皱:“不给钱的话就别在我这屋里头住,外边去。”
说着,居然还真就伸手去推三大爷。
三大爷哪里会依,直接就坐在地上,用手扒着阎解放刚做好的木床,不松手。
“你说这屋是你的就是你的?我还搭了一半呢!”
三大爷高声喊道,似乎是想要引起边上人的注意。
在他看来,只要待会院里的人过来,那阎解放肯定就不好意思把自己赶出去了。
不然的话,他在这个院子里还能有脸?
结果。
让三大爷意外的是,自己喊的那么大声,结果居然没有人过来?
咋回事?
三大爷好奇,阎解放也好奇。
不过,看大家好像不愿意插手这件事似的,他的胆子自然也就大了起来。
“赶紧的,人家于莉妹妹来的时候,你不是也要收人家住宿费?我现在和你当时是一个理,要住的话就给钱,不然赶紧给我出去。”
“这能一样嘛?那个时候于海棠要住的不是我的屋子?那肯定是要交住宿费的!”
“那现在这地震棚也是我的,你要住也得交住宿费!”
“凭什么说是你的就是你的,这地震棚有一半还是我搭的呢!”
“搭这地震棚的木头全是我的,那这地震棚不就是我的?赶紧的,别废话了。”
阎解放一脸不耐烦的模样。
他其实早就看自己这个扣扣索索,宛如一只铁公鸡的老爹不爽很久了。
你说他算计算计外人也就算了,结果整天还想着算计自家人,现在有了机会,那自己肯定也得让他享受享受被自家人算计的感觉啊。
这么想着,阎解放就更心安理得了。
“¨‖你交不交钱?”
“不交!”
“不交钱甭在我这住!”
“嘿,你说什么呢?这地震棚不是我也帮着建了?怎么说也有我一份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三大爷摇头晃脑地说道,一副我就是赖在这里你想怎么样的神色,让阎解放看了眼睛都要喷火。
一想到自己无论是工作还是结婚,都给这老家伙坑了不少钱,他就来气。
这一来气,那还真就和自己亲爹杠上了。
这住宿费,他非要不可!
“解放,我说你反正也不缺那几块钱,要我说就算了,计较这么点钱做什么?都是一家人,在这里吵不是被人笑话?”
于莉在一旁劝解到。
她了解自己男人,知道他肯定不是为了那么点钱。
主要是自己这公公平日里实在是扣的过分,对阎解放更是想方设法地压榨,这才有了今天阎解放的爆发。
“于莉,你也别劝我,今天我要是讨不来这住宿费,那我就不姓阎!”
“嘿,你这倔脾气,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讨!”
三大爷撇撇嘴,一脸不屑地说道。
说实话,这三大爷虽然是个人民教师,算是半个知识分子,但是他的身上却是半点知识分子的影子都看不见。
现在他这赖皮的模样,和街上的那些小混混倒还是挺像的。
他这副模样,算是彻底引爆了阎解放。
只见他盯着坐在地上耍流氓的三大爷,冷笑两声。
“行,你说这地震棚有你搭的,所以你不交钱。嘿,那我把这地震棚给拆了,把我自己的木头拿别处去重新建一个,不要你帮忙,我看你还怎么说。”
“有本事你就拆,搁着吓唬你爹呢?”
三大爷打破砂锅烂到底(钱钱的),就是不相信阎解放真能把这刚刚建好的地震棚给拆了。
结果。
三大爷还是小瞧了年轻人脾气上来后的那股气。
他以为阎解放只是威胁的,殊不知阎解放真的动了手。
只见他从边上拿来一把大铁锤,走到地震棚外头,开始一锤子一锤子地敲打起来。
很快,地震棚就被他拆了一半。
这个时候,三大爷算是彻底傻眼了。
他原本以为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阎解放还真拆啊?
妈的。
自己这个儿子怎么就像头牛似的?
三大爷快要吐血了。
但是因为面子问题,他还是坐在地震棚里头,就是不出来。
赌气。
他倒要看看,阎解放还敢不敢拆下去。
事与愿违。
三大爷越是这样,阎解放就越来劲。
最后一大锤子砸下去,轰隆一声,这个刚刚建好的地震棚还真就被阎解放给拆了!
不仅如此,地震棚上的一根木头还砸了下来,把三大爷的额头蹭破了点皮。
阎解放扔下手里的锤子,走到三大爷面前,看着已经傻了的三大爷,心里那叫一个解气。
“怎么样,爸,你挪挪,我要把这些木头搬到后头去建地震棚了,这回你可千万别插手哈?”
说着,也不管三大爷回话,阎解放径直站起身来,搬起地上的木头,朝着后院走去。
留下一众看着三大爷一家掰扯的四合院众人。
过了好一会。
三大爷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周围的废墟,痛心疾首地挤出几滴眼泪。
“孽子啊!这就是孽子啊!”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