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
十一月中旬,鲜卑王庭。
天空乌云密布,朔风如刀,刮在脸上生疼。
在使节带领下,李存孝和穆桂英押着骞曼来到牙帐。
玄甲军和白袍军,则在营外看守骞曼的麾下将士。
牙帐内。
魁首居中而坐,下首两侧坐满了贵族们。
“大王,刘风很重视骞曼,派李存孝、穆桂英护送。”
信使作揖施礼,道明护送队伍。
“李存孝,穆桂英!”魁头嘴上喃喃。
他十分清楚,他们是刘风麾下的爱将。
贵族们听到他们的名字,无不哗然。
“李存孝,令我鲜卑骑兵闻风丧胆的存在!”
“据说,穆桂英杀人不眨眼,比男人还凶狠!”
“刘风真舍得让他们来护送。”
“这也说明,刘风真的很重视。”
“………”
魁头打消疑虑,“来人,带他们入帐!”
少顷,李存孝和穆桂英,带着捆绑双手的骞曼入帐。
李存孝身形魁梧,样貌丑陋,手提禹王槊,无形中释放难以直视的威压。
穆桂英貌美如花,英姿飒爽,腰间悬挂一柄雁翎刀,令人难以转移视线。
“二位一路辛苦,请上座!”
魁头虽是鲜卑王,但在刘风面前,不过投降的王。
败者为寇,在胜者麾下的武将面前,态度异常恭敬。
“多谢好意,不必了。”
“人已送到,我们回去复命。”
李存孝和穆桂英说完,准备转身离去,反被魁头制止。
“二位一路辛苦,即使着急赶路,用饭再走也不迟。”
魁头的态度放的很低,对他们着实恭敬有加。
“不必。”
李存孝说完,与穆桂英走出牙帐。
殊不知,他们防止饭菜下毒,毕竟一切皆有可能。
然而,贵族们看着二人离去,不满道:“不知好歹。”
他们就是嘴炮,当面根本不敢说。
…………
砰!!
捆绑双手的骞曼被踹倒在地。
“骞曼,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畜生!你对得起长生天吗?”
“为了活命,竟然背叛鲜卑?”
“你就是拓跋鲜卑的罪人!!”
“大王,骞曼身为拓跋鲜卑王位的继承人,竟然为了活命而投敌。”
“他简直有愧祖宗,更对不起长生天,我肯定大王将其处死!!”
“我等请求大王,将骞曼处死!!!”
“………”
贵族们七嘴八舌,列举骞曼的罪状,将他处死。
虽然魁头不会让位,但也不会当着贵族们的面,判骞曼死刑。
说到底,骞曼是魁头的叔伯弟弟,打断骨头连着筋。
“骞曼,他只不过犯了孩子都会犯的错,我相信他……”
不等魁头说完,反被贵族们打断。
“大王,他已经不是孩子了!”
“大王,您这是在害他!!”
“我等恳请,当着王庭子民的面,对骞曼施绞刑!”
“可是……”
“大王!!!”
帐内所有贵族们起身,向魁头郑重施礼。
魁头的目光扫向众人,故作无奈,“你们这是在逼我!”
忽然!
“哈哈、哈哈哈……
魁头,你是什么德行,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
你的王位来路不正,竟在这儿演兄弟情深,真是笑话!”
骞曼仰头大笑,极其嚣张至极。
“大王,骞曼不知悔改,理应就地处决!”
“我等恳请大王,将骞曼就地处决!”
众位贵族们,坚决处死叛族者骞曼。
魁头没有言语,缓缓转身,挥了挥手。
“哈哈哈……”
骞曼被带出牙帐,笑声渐去渐远。
…………
一盏茶后。
牙帐外围,人山人海。
骞曼被推上绞刑架。
鲜卑子民们,对骞曼指手画脚,七嘴八舌。
“骞曼这畜生,死有余辜!”
“身为王位继承人,怎么能背叛母族呢?”
“刘人屠杀我同胞,那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提议,应该将骞曼凌迟处死!”
“什么是凌迟处死?”
“那是大汉的刑罚,俗称鱼鳞剐,共三千六百刀……”
“骞曼为了救鲜卑子民和将士,哪里做错了?”
“如果骞曼没有投降,在场的你们,早就被杀了!”
“忘恩负义的东西,竟然提议鱼鳞剐,良心让狗吃了吗?”
“骞曼投敌就是错,他枉为人,罪该万死!”
“你再说一句试试!”
“试试就试试!”
“砰!!”
人群中,两个不同阵营的军卒,相互殴打对方。
“骞曼死有余辜,他该死!”
“兄弟们,骞曼是无辜的,救骞曼!”
“对,魁头有眼无珠,救骞曼!!!”
一言激起千层浪,骞曼麾下万余大军冲向绞刑台。
慕容氏部落的步卒们见状,纷纷冲上去阻拦。
一来二去,双方人马混乱一团。
随着第一个步卒被砍死在血泊里,其余人纷纷抽刀,放手厮杀。
一时间,喊杀声、哀嚎声、兵器撞击声……响成一片,不绝于耳。
伪装身份的鲁智深、公孙瓒等人,趁乱救出汉人俘虏,撤离牙帐,与李存孝汇合。
骞曼即使被解救,却知不是魁头的对手。
他与麾下奋力拼杀的同时,期待刘风率军来援。
…………
日落前夕。
鲜卑王庭遍地尸体,恍若人间炼狱。
骞曼麾下万余大军,剩余不足两千。
骞曼手臂受伤,被将士们护在中间。
“刘风怎么还不来?
我们就要全军覆没了!”
骞曼面对四面八方的敌军,暗恨刘风不守时。
忽然!
“那是什么?”
“好像是车?”
“不好,是汉军!”
“大家快跑,是刘风的投石车来了!”
慕容氏步卒们,虽然没见过投石车,但却听说过样子。
是以,他们认出投石车,瞬间便慌了神。
呼呼呼……
一颗接一颗的合成大球,抛射向鲜卑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