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温暖但刺眼的阳光从敞开的窗前透了进来,打在了白泽的缠满绷带的脸上,逐渐升温加热。使得白泽在睁眼和不睁眼之间犹豫了许久。
但他终究还是勉强撑开了因为严重过劳而晦涩干涸的眼眸,也不知是房子主人的特意还是这房屋结构的邪门。
这里的床头是对着一副宽大的窗户的,导致白泽睁眼时差点被迎面而进的灿阳闪瞎过去。
“艹...”白泽一边诅咒着摆放床位的人,一边强行把头转过去,最大限度地让已经产生光斑的瞳孔不与太阳接触。
下意识地想用手去遮挡,却发现无论是左手还是右手都使不上力气。
左手还好,起码有着些许痛觉经过神经传来,右手则是完全没有任何感觉,别说动了,白泽压根就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就在白泽深深怀疑着自己是不是被截肢了的时候。
“啊啦啊啦,这么快就醒了吗?”
一道轻声细语伴随着玻璃瓶罐与木制桌子的轻碰声从身侧传出。虽然只有简短的一句问话,白泽也能从中感受到声音主人的似细水般的温柔与善意。
白泽循着声源方向看去,恰巧对方也转身望来。
那是一具娇小纤细的身影,好看长翘的睫眉轻颤着,白皙似璧的脸蛋上镶嵌着如同稀世宝石一般澄澈的紫色瞳眸,白泽甚至可以清晰地从上面看到自己的倒影。
中短的黑发,发梢上还带着点许玫瑰的紫,被一个深紫色的蝴蝶发夹拢住,全部放下来应该能到锁骨的位置吧。
可爱伶巧的小嘴始终弯曲着一定弧度,那份温和平静的微笑光是看着就有一种令人安心的感觉。
通体透白色的扑翅,边缘点缀着粉色与浅绿的不规则斑纹的羽织,在微风吹拂下展开飘动伸展,带着一阵莫名的香风。
可能是白泽眼中的光斑幻影还未褪去,和煦橙黄的光线打在上面似是带出点点闪亮的晶片,就好像...就好像是....正在翩翩起舞的蝴蝶一样...
“好漂亮...”由衷的赞美声不自觉地从白泽嘴中吐出。
“啊啦...这算是夸赞我嘛?”蝴蝶忍轻笑一声,细心地走过来,拉上了窗户的帘子,一边用着那温柔的声音解释道:“多晒点太阳有利于碎裂骨头的愈合。”
白泽起码也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堂堂大学生,虽然大多数的高中知识已经归还给有需要的老师了,但这点常识他倒还是知道的。
“我怎么记得,我的全身就只剩头部算是比较完好的吧...”白泽虚着那对死鱼眼,对着自己的身体以一种描述尸体的语气,不识趣地出声发问道。
他现在自然是认出了这位端庄文静中又夹杂着可爱的“蝴蝶”就是原著中的虫柱——蝴蝶忍。更是知道她脸上的温柔虽说不假,但实际上还暗藏着腹黑属性。
“那肯定是你头部受到重创后,导致的记忆混乱,好可怜。”果不其然,蝴蝶刃根本不打算为自己的对待病人的疏忽道歉。
白嫩的小手轻捂粉唇,语气和神情都颇为震惊,脸上也换上了一副关切怜心的模样一本正经地答道。
其演技之逼真,其神态之动情,唯妙唯肖,完美无缺。
如果不是白泽的意识清醒,对之前与猗窝座的战斗记忆深刻,还真的会被这个恶毒的女人忽悠过去也说不定。
“.....”
“所以说,我们是继续像这样胡扯下去,还是聊一些相对之下比较有意义的事情,比如自我介绍一下之类的...”白泽索性无视对方的回答,直接转移话题道。
“事先说明一下,无论哪样我都很乐意,毕竟和你这样的美人待一天我都不会厌倦的。”
“那我也事先补充一下,我刚才可没有在胡扯哦。”蝴蝶忍眨了眨眼睛,可耻地卖萌道。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压榨自己到了哪种程度,你的大脑确实因为过度的疲劳以及精神透支出现了比较严重的问题。”
“最为明显的证明就是距离你现在苏醒的日子,你已经深度昏迷了足足七天。”
“并且最为不可思议的是,大脑的损伤恐怕是你整具破破烂烂的身体中最为轻微的部分。”
“......”虽然对方形容自己就好像是在说垃圾站里面的待变卖废品一样,但白泽莫名地感到一丝不对劲,意外地没有继续贫嘴。
“现在,我能和你谈谈你的健康报告嘛?”蝴蝶忍微微侧身,从桌上拿起一份纸质报告,往后翻了翻问道。
“当然,我有的是时间。”白泽扭了扭脖子,示意他如今能够自如活动的就只有肩胛骨以上的这一小部分,其他的不是失去知觉就是使不上力气。
“不好意思,你没有。”蝴蝶忍扫了扫纸张,眯起眼睛,微笑着直言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