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

    李泽回到警署，第一时间把肥姑提到审讯室。

    审讯室内，李泽和肥姑相对而坐。

    两人侧边放着一台电视。

    电视的荧幕上，画面已经被定格，赫然是八中枪杀肥狗的瞬间。

    “肥姑是吧，这件事，你怎么看？”

    李泽看着肥姑，指了一下荧幕，淡淡地说道：“把你知道的，坦白出来，我可以酌情替你向法官求情。”

    说话的时候，李泽在监控看不到的角度，对着肥姑打了一个眼色。

    肥姑呆了一下，但很快会过意来，装出惊喜的表情道：“阿sir，是不是我坦白了，你就肯替我求情？”

    李泽看到他的反应，十分满意，重重地点了点头，“是！”

    他之所以首先找上肥姑，是因为在《省港骑兵1》里，肥姑在那几个大圈仔中，最有脑子的一个。

    “我会根据你所坦白的情况，酌情向法官求情！”

    李泽看到他如此上道，于是再给他一点提示，“杀死陈九的主谋是谁？是谁开的枪？策划抢劫的主谋又是谁？”

    说到主谋和是谁开枪的时候，李泽得声音明显提高少许。

    肥姑当即明白李泽的意思，不过他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迟疑了一会，脸上装出犹豫的表情。

    “阿sir，我愿意坦白，希望你真的可以帮我求情！”

    肥姑酝酿一会情绪，“无奈”地说道：“杀死陈九的主谋是严泰，开枪的是八中，策划抢劫案的是大东。”

    “我开始并不知道大东是通缉犯，他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奶奶带点海鲜。”

    “我以为他在这里挣了大钱，他说要带我们发财，我和战友们就跟着偷渡过来了。”

    “到了这里，他才跟我们摊牌，要抢珠宝店！”

    “我想回头，可是我们的钱已经花光了，回不去了，只好同意跟他一起抢劫珠宝店。”

    “可是准备动手的那天，珠宝店抓到一个独行侠，店里有了提防，你们警察也盯得紧，我们只好按兵不动。”

    “可是我们在这里没有钱了，东哥就去找帮我们销赃的人，就是泰哥，找他预支一点钱，谁知道那个混蛋不安好心，哄骗东哥接下杀陈九的单子。”

    “当晚，那个混蛋把陈九骗到太古城，然后让一个名叫猴子的人，带我们点了陈sir的相，八中立刻开枪干掉了他。”

    “陈九跌下去，我看到他身旁的手铐，这才知道他是警察！”

    肥姑说一句，李泽就纪录一句，很快就把肥狗被杀这个案子的口供录完。

    李泽放下笔，活动一下手腕。

    这个年代电脑还没普及，录口供要用笔来写，这让李泽很有一点不习惯。

    李泽抖了几下手腕，重新握起笔，看着肥姑问道：“那尖沙咀珠宝店的劫案，又是怎么回事？”

    肥姑已经进入状态，像竹筒倒豆子一般，“我们得知真相以后，本想潜逃回内地，但是来一趟没挣到钱，东哥不死心，于是决定抢劫一批珠宝，卖了钱就会内地。”

    “就连抢劫的目标都是东哥定的，他说要杀个回马枪，所以依然选了那间抓到独行侠的珠宝店。”

    “抢到珠宝后，我们也没什么门路，于是威迫严泰带一百五十万，到荃湾车站买下那批珠宝，后来东哥觉得不安全，又把交易地点定在屯门。”

    肥姑说到这里，抬头看着李泽说道：“阿sir，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我就是一个从犯，希望你能帮我求求情！”

    李泽把最后一个字写完，放下笔，看着肥姑说道：“好，如果你说的就是事实，我会帮你求情！”

    随后，李泽让人把肥姑送回羁押室，再把生鸡提了过来。

    生鸡和肥姑比起来，实在没脑子。

    李泽给了他眼神，可他还是傻乎乎地一个劲叫着冤枉，一直说自己是从犯。

    可让他坦白，他又说不好。

    李泽干脆懒得和他废话，随便问了几个问题，然后让人把他送羁押室。

    最后李泽巡例提审了严泰。

    严泰根本不承认指使大东枪杀肥狗。

    李泽也不和他废话，他对严泰本就不抱希望，提审他也是走走过场而已。

    “madam，这是三名疑犯的口供，你看看吧！”

    李泽把三分口供送到芽子的办公室，然后说道：“我出去一趟，有点事要办。”

    “嗯！”

    芽子接过三份档案袋，点头同意李泽的外出。

    李泽得到同意后，转身拉开房门，正准备走出房间。

    “哎，开我的车去吧！”

    芽子突然叫住了他，同时拿出跑出的钥匙递向李泽。

    “好啊！”

    李泽想都没想，接过芽子递来的车钥匙。

    随后，李泽开着芽子的超跑，出了警署，直奔尖沙咀。

    光凭肥姑一面之词，并不足以钉死严泰。

    他要去一趟红孩儿街机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