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空手套白狼
京城，一场看不见的硝烟正弥漫在上空。
在那些大粮商集体围攻了杨掌柜，强行让他收下了自家的粮食之后。
很多小粮商，也纷纷加入了“送粮”的行例。
只是他们货少，就直接拉到了闲王府粮铺的仓库里。
两天功夫，粮铺的仓库，就塞得满满当当。
到了第三天，京城的粮食，有九成都流入了闲王府名下。
源源不断的粮食流入闲王府的粮铺，粮铺的伙计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们预感到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但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有几个平时和杨掌柜关系好的，瞅着没人的时候，来说上了几句，“掌柜的，这么多粮食，上头怪罪下来怎么办。”
杨掌柜这几日一颗心都提着，这会被伙计一问，心里更慌乱了，“反正我们要进货，进谁的不是进，而且价格压得低，反正一样卖。”伙计道，“但是有七成都是旧米，还是赣南的旧米。”
杨掌柜心虚，想到那十个金锭子，那是他三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他硬着头皮，没有说话，心里打定主意，到时候问起来，只说是自己看走眼了。
反正王爷们都钱多，不在乎这么点。
再说了，当初是闲王自己让他全权做主的，决策失误怪他又如何，大不了不干了。有了十个金锭子，他干什么不行……闲王府。
苏白在悠哉悠哉地吃着葡萄。
葡萄是许绵绵让人送过来的。
自从宫中下了赐婚的圣旨，两个人的感情就像是上了一个台阶，看见的风景都不一样了。
两个人，也莫名地黏了一些。
这边，他刚刚送了早点过去，那边的葡萄就上了门。
这边他再送冰过去，那边又提了新鲜荔枝过来。
搞得苏白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许致远，是不是藏了什么技能。
不然怎么总有人往丞相府送南边的新鲜水果。
要不是看在未来就是一家人的份上，苏白说不得就要好好查查他了。
院子外，王麒麟挥汗如雨，指挥着下人搬来了一大车的冰快。
自从他在苏白这里学会了制冰，每日流程就是先送车冰块来闲王府。
“大哥，这天也忒热了，你能掐会算的，赶紧问问老天爷，这雨什么时候下。
我家的狗舌头都麻了“~.”
苏白“哧溜”吃了一颗葡萄，葡萄用冰镇过，甘甜美味。
“快了。”
王麒麟指挥着人把冰放进屋子里，四周的温度顿时降下来。
虚扶。
王麒麟坐下来，擦了擦满头大汗。
“大哥，按照你的法子，我们做了好多冰出来，跟各府上五斤换一斤，就没有不愿意的。
醉香楼的水果冰沙，都卖爆了。一天就光冰沙都得卖一个手指头。
我现在算是发现了，做生意得有路子，有路子赚钱实在太容易了。
还有啊，咱们冰多，清风剧院摆上几盆，凉快得很，以前还紧巴巴地省着用，现在好了，想要多少要多少。
打太阳起床到太阳下山，剧院里的冰就没断过，大家都愿意去，生意红火得不得了。”
王麒麟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美滋滋的劲头。
苏白点点头，冰沙这个东西，也就这几日的赚头，不过赚多赚少都好，谁会嫌钱多。
王麒麟喝了一口茶，往前凑了凑，声音稍微低了低，“大哥，南边有动静了。”
苏白眉头一挑，楚王这是把他当头号敌人了吗？动作那么快，“说。”
王麒麟，“楚王那边，把咱们派去南边沿海进饰品的伙计给扣了，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了。”
苏白，“嗯。”
王麒麟，“他们自己进了一批货，看起来，应该会在我们之前运回来。
看起来，是要和我们抢时机了。”
苏白点点头，“嗯，装作不知道就好，随他们去。”
王麒麟试探着问道，“好的大哥。
大哥，那批饰品是不是有问题？”
苏白笑了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门外，陈平进来，手里抱着一个大箱子。
放到苏白面前。
王麒麟问，“大哥，这是什么？”
苏白，“粮铺的合约。”
苏白打开，王麒麟凑过来看。
“妈耶，大哥你赊那么多粮食做什么？”苏白，“空手套白狼。”
王麒麟愣住，“你把别家的粮食赊回来，卖出去，再把本金还给卖家，你是中间商赚差价？”苏白，“嗯，聪明。”
王麒麟正想问什么，脑子里瞬间想到他大哥让他囤的那些药材和木材。药材，木材，粮食……
这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的节奏啊……王麒麟咽了一口唾沫，不敢问出口。
楚王府。
楚王明明收到了钱，但是这两天总感觉心里不安，不知道为什么。“闲王有什么动静吗？”
幕僚回答，“没有，这几日闲王都待在府里，几乎没有出门。”楚王皱了皱眉，心（的了赵）里又出现了那种不舒服的感觉。“粮铺的事情，他还不知道吗？”
幕僚，“不知道，杨掌柜也没有上报。”
楚王总是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总感觉像雾里看花一样，看不清楚士。
他有点不确定地问道，“江南那边的事情查清楚了吗，确实大丰收。”幕僚，“这一回千真万确，我们的人查的仔仔细细。
江南那边的粮食价格都已经出来了，比起往常，少了三成。
这两日，京城的粮商直接粮食的单子都下下去了。
江南的新粮，最早八月初，八月五日左右，绝对能到京城。到时候，闲王手握满京城的旧粮，怕是没地哭去。”楚王点点头，心头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