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新年，平安顺遂
“砰………”
半空中燃起一朵巨大的烟花。
紧接着，“砰砰砰……”又是好几声。
深蓝的幕布上，炸开一大片一大片的烟花。
此起彼伏，连成一片。
整个天幕都被照亮了。
长街上的欢呼声传到了驿馆。
桌子上的菜已经吃了一半。
管事的又在屋里加了三个灯，屋子里亮堂如白昼。
三人听着外头这一声，都不约而同地顿了一下。
“什么时辰了？”
“还有一刻钟就到子夜了。”
王麒麟一手拿着一个鸭腿，一手端起杯子又喝了一杯：“啊……今年就这么过去了……好快啊……太快了，感觉一眨眼，一年就没有了。
我觉得今年比往年那么多“一零七”年，都过得有意义。
我现在可是京城商界有名的大掌柜。
哈哈哈，以前走出去，人家都叫我王公子，现在，人家都叫我……王大掌柜。
你们呢？”
陈昭想了想，点头：“我遇见了主子，很好。”
王麒麟立马接话：“我也是我也是，我大哥，我的老天鹅啊，要是没有我大哥，就没有我的今天。
咱们大哥实在是太……
哎，我也说不出来，反正就是，人家做不到的事，他能做到。
眼看着要吃亏的事，最后都是别人吃亏。
大哥太厉害了。”
王麒麟感慨着，连连竖起大拇指，“我老王，两个字：敬佩。”
善邺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
在林城，苏白步步紧逼要和他合作，他说：“太子殿下，你误会了，你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
那个嚣张张扬的人，实在可恨得很。
后来他手起刀落杀了要杀他的人，救他……善邺手捧着一杯酒，手指握紧，一饮而尽。
王麒麟喝的有点多，踉踉跄跄地走到窗口去看。
半空中的烟花绽放，雪花混杂在期间，美极了。“你们快来看。”
另外两个人不为所动，推杯换盏。
王麒麟撇撇嘴，骂骂咧咧的：“你们就是不懂欣赏。”
善邺看了一眼外头，顿了顿，端着酒杯起身，直接打开门走到了院子里。
看着头顶绚烂的夜空，盯着良久。
“喂憨憨，你们西凉有没有有没有这样的除夕？”善邺回答：“没有，西凉的除夕一点也不好看。没有烟花，没有长街的灯……”
王麒麟：“那你多待几年，多待几年就会喜欢夏国。”善邺哈哈大笑。
从西凉使臣出事，这是善邺第一次笑。
他笑了好久，北风呼呼吹来，把他的手吹的晃了晃。“咳咳……”
倒吸进一口冷气，剧烈咳嗽着。
善邺站直身，把手中的酒倒在地上，撒下一个弧度：往后，我不再问了。
酒杯倒立，一滴都不剩。
善邺走进屋子，替自己倒了一杯酒，给陈昭斟满，还有王麒麟的杯子也倒满。
放下酒壶，喝了一口。“好酒。”
陈昭举起酒杯和他碰杯。
王麒麟正好回来：“哎哎哎，你们怎么自己就喝上了，等等我呀。”“哈哈哈……”
“哈哈哈……”
屋外的雪还在下，鹅毛大雪，一簇一簇从天空中落下来。
北风呼啸，驿馆北院里，亮着灯，屋子温暖宜人。
“咚……咚……咚……”
护国寺里传来一阵钟声。
长街上的欢呼声仿佛要把整个京城都淹没。
“子时四刻了。
新的一年到了……”
炮竹声，声声入耳，京城热闹一片。
护国寺的阁楼，许绵绵看着底下冒着风雪，穿着袄子手捧着香蜡的人们，在佛像面前祈祷。
人来人往，香火鼎盛。
人们脸上洋溢着喜悦，带着满满的虔诚。
许绵绵似乎也受到了感染，面色带着郑重。
苏白握住她的手：“绵绵也想去上一柱香吗？”
许绵绵摇头。
苏白笑着摸了摸她的耳朵：“怎么？”
许绵绵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道，“现在人太多，怕菩萨记不住……”
苏白笑：“嗯，绵绵说的有道理。那我们回去吧。”
许绵绵拉住苏白的衣袖：“白白，再看一会。”
苏白伸手摸摸她的头：“好。”
护国寺的廊下，挂着大红的灯笼，照着朱红色的抱壁柱子。
和来来往往的人。
大雪还在下，不能阻挡人们的热情。
钟声还在响。
明明灭灭的灯火中，许绵绵抬头，看着苏白的侧脸。
“白白，听说每年护国寺的钟，都要敲108下，也不知是何意义。”
苏白想了想，“民间有俗：年岁时，僧人撞钟要敲108下。
意思是，每年有12个月、24节气、72候。
相加正好是108.敲钟108下，表示一年的终结，有除旧迎新的意思。
佛教教义里，意义又特别响钟声，便可得到层层解脱，预祝听到钟声的人，幸福安康。”话落，许绵绵一脸崇拜地看过来：“哇哇哇，夫君好厉害，居然知道那么多。”
苏白一笑，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当然，为夫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许绵绵点头如捣蒜，“对对对。”苏白哈哈大笑。
钟声停了，底下响起2.4排山倒海的呼声。“新年了。”
“新的一年，平平安安。”
“大夏二十一年，顺遂安康……”许绵绵扑过来抱住苏白：“夫君，新年好。”“娘子，新年好。”
许绵绵从他怀里抬起头，小脑袋扬了扬，眼睛亮亮的：“夫君，我们回家。”
苏白一把把她打横抱起，“好，我们回家。”身后，炮竹声此起彼伏。
孩童们提着花灯在雪夜里玩闹。
角落里有人点了篝火在摇筛子。
茶铺里坐满了人。
守岁的人都看着天色欢呼。
大雪里，每家每户的灯都还亮着。
京城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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