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苍梧都像个尾巴一样跟在苏白后面,问东问西,不时又和苏白切磋一下。
越打越觉得苏白身手精妙,恨不能和苏白打上三天三夜。
寺中路过的人不时往他们这边看一眼,其中,楚王的目光,莫名其妙带着点幽怨。
冥冥之中,他总是有一种被剥夺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好像每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苏白都在……
苏白和许绵绵一起,日落十分才准备下山。
栖霞寺门口,苍梧恋恋不舍地挥挥小手,
“小老弟,有空常来啊,咱们好切磋切磋。
对了,你住哪?改日下山了和尚我去你家找你玩儿。”
苏白,“闲王府,苏白。”
苍梧一听,神色变换,好好的打量了苏白一眼,“皇帝的儿子昂。”
苏白,“嗯。”
苍梧撇撇嘴,“行叭,你是个好娃娃。”
苏白听着这话里有话,像是对夏帝有意见的样子。
苍梧,“改日和尚我再去找你,听说醉香楼新出的八宝鸭很是美味,一起去吃昂,你付钱,老夫穷。”
苏白从怀中掏了掏,掏出一块小木牌,丢过去。
苍梧伸手接过,拿起一看:醉香楼。
苏白,“醉香楼是我的。”
苍梧两眼放光,一张脸笑成了菊花,“小老弟,真有你的,有几把刷子,不错不错。
和尚今儿赚大发了,嘿嘿,过两日和尚就去看你,不用太想我昂。”
苏白听着这油腻的腔调,一身鸡皮疙瘩。
连看了清新的许绵绵好几眼,才缓过来。
苍梧拿着小木牌,笑得合不拢嘴,说了声再会,背着手,哼着不知道哪里的小曲儿,像寺中走去。
许绵绵看着他一闪忽左,一闪忽右,定点消失的背影,瞪大眼睛,“白白,这和尚好厉害的功夫,以前从来没见过他。”
苏白点点头,苍梧不是栖霞寺的和尚,怕就是这几日才来的。
许绵绵抬头看他,“白白,醉香楼……”
苏白,“嗯。”
许绵绵目露惊喜,她怎么觉得苏白越来越厉害了呢。
感觉就像一个宝藏一样,越挖越耀眼。
二人说着话,向马车走去,许绵绵伸手拉住他的衣袖,苏白也随她。
只是无意间回过头看一眼,许绵绵会害羞地低下头,
娇羞的模样,可可爱爱。
苏白嘴角挂着笑意,摸摸她的头。
夕阳落在两个人身上,
把影子拉得老长。
远处山峰,苍梧负手而立,看着二人渐行渐远,陷入沉思。
许久,待人走远,他抬头看向天边晚霞,喃喃一句:
“紫霞月落,星位怎么换了呢……”
次日。
又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
朝阳明媚,夏风爽朗。
闲王府的下人们,训练有素,已经把闲王府打扫得干干净净,焕然一新。
一大早王麒麟就来了。
清风剧院每日六场戏,如今已经步入正轨。
他也终于有了闲暇的时候。
苏白从房间里出来,下人立马摆上了早膳。
“大哥,你知道吗,刚刚我来的时候,听说了一个大事。
早朝时,齐王入宫向陛下哭诉,说大哥你打断了齐王世子的腿,要求一个公道。
正好昨夜的奏折有人上奏了这事,弹劾齐王世子。
陛下在大殿之上,直接传来齐王世子问话,你猜怎么着,当着文武百官,齐王世子被问得哑口无言。
原是齐王世子混淆是非颠倒黑白倒打一耙。
陛下直接把齐王打了五十大板,把整个齐王府贬到了沙地。
虽然陛下没有要他们的命,但是齐王一脉,已经废了。苟延残喘都得看有没有运气。”
苏白听完,顿了顿,“可知道上奏折的是谁?”
王麒麟一脸诧异看着苏白,“大哥,你角度刁钻啊,人家都是问后续发展,或者过程细节,你作为当事人,居然问谁上了奏。”
苏白看了他一眼,王麒麟立马老实地回答,“是许丞相。”
苏白挑眉,怪不得,原来是未来老丈人。
能做到丞相确实不可小觑,时机把握得刚刚好,还准确摸到了夏帝的心思。
果然大人物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对方必无还手之力。
苏白对于这个天降盟友,非常满意。
既然对方卖了好,他也应该礼尚往来才是。
算起来,许丞相马上就要卷入一场暗斗。
在书中,因为这一场暗斗,夏帝怀疑许丞相有站队嫌疑。
要知道,这种身居高位的官,一旦站位,朝廷势力立马倾斜。
作为皇帝,不怕下面的人斗,但一定怕他们一边倒,局势失衡。
这是皇帝的底线,所以哪怕丞相无辜,他也必须采取措施。他不能赌,也不敢赌。
结局就是,丞相唯一的嫡女,嫁给了一无所有一无是处的闲王。
现在嘛……
苏白琢磨着,怎么在不改变结果的情况下,改变过程。
比如,趁他现在锋芒未露,先把结局钉在板上。
先确定他和许绵绵的婚事。
至于未来老丈人,让夏帝怀疑就怀疑一下,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总得时不时就去皇帝的铡刀前溜达一圈。
苏白要做的,就是在未来老丈人吃亏的这个过程里,为自己和丞相府,获得更大的利益。
韬光养晦,厚积薄发。
谋定,而后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