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了。你这首确实不错!我去忙了,等我好消息。”朱厚照又照抄一遍后,就背着两个大包拖着刘瑾走了。
这小子啊……苏天苦笑了一下,摇摇头,还是干自己的事情去吧。
被朱厚照这么一耽误,他今天也没心情去卖白糖了。
反正手里还有好多蔗糖没有脱色,也不急在这一早晨。
而且这些白糖,肯定是要去那些大店才能出售,一般的小店一次也卖不了几两,不用去浪费时间了。
坤宁宫,西殿。
早上去给皇后请安的朱秀荣,在陪着她母后做了一会儿女红之后,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又拿起一本李梦阳的诗集在看,心中幻想着,能写出如此佳作的男人是什么模样。
毕竟李杜都是几百年前的人物,而现下不到30岁的大才子李梦阳,才是花季少女的偶像。
“妹子!我又来了。”身后传来让她头大的声音。
吓的她赶紧收起诗本,假装拿起女红在那绣花。
“皇兄不好好读书,又偷跑出来了么?”朱秀荣没好气的问道。
“这不是有好东西与你分享么!我写的佳作一首,给你读一下!”朱厚照拿出从苏天那抄的纸章,润了下嗓子准备朗读。
“别!皇兄放过我可好?”朱秀荣吓得捂住耳朵,以为朱厚照又写些不堪入耳的诗句来嚯嚯她。
本来目的就不在此,朱厚照急忙说道:“好好,不读就不读。还有一个好东西与你一看。”
“这是什么?”朱秀荣看着哥哥掏出了厚厚一沓上等皮纸。
要知道现在造纸虽然普及,但朱厚照那一沓纸明显比一般的纸张要好,就是宫中都不曾用多少,竟然被他拿了这么多去写画真是糟蹋了。
“这是股票,值钱的东西。”朱厚照递给妹妹一章。
“明国府投资公司总经理朱售?一股50两?这什么意思?”朱秀荣有些不明白,她哥脑子是不是锈住了。
上面还有朱厚照新刻的印章,落款是明国府投资公司。
“你看啊,哥哥现在要去开公司,这个公司就是个类似皇庄一样的做生意,我们集资将生意做大,以后按照股份给你们分钱。”
朱厚照简单的给其解释了一下,这股票后期升值了还可以转让。
“不懂,皇兄要是缺钱,我这倒是有些银两,你拿去用吧,没事别再来了!”朱秀荣招来宫女将自己的私房钱拿了出来。
碎银和宝钞什么的加起来一共价值430多两。
“妹子啊,你这4百两只能买认购8份啊,股权认购协议我放下了,我去曾祖母那里再看看。”
见到目的达成,朱厚照扔了8张股本后,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公主殿下,太子还给您留了30两碎银没带走……”一个宫女说道。
“真是新奇,说50两一份还真就拿这么多,收起来吧,以后留着告状用。”朱秀荣就没打算收回这钱来,反正她平常不怎么用钱。
……
养心殿,暖阁。
刚下了早朝的弘治皇帝心情不错,今天总算怼了一次御史。
朕自己掏钱量地,让他们哑口无言,无从辩驳。
离吃午饭还有一段时间,内阁重臣加紧在铺排落实苏天的治国理论。
这会儿反而自个儿闲了下来。
“太子今日可还安稳?”弘治皇帝问一旁的大太监萧敬。
“回陛下,听说太子刚才去了坤宁宫给皇后请安,然后去了太康公主那里,还……”萧敬迟疑了一下,没敢继续说。
“还有什么?”弘治皇帝眉头皱了一下,心说是不是又惹事了。
“好像还拿走了皇后和公主存下的银子,说是换成了他卖的股份。”萧敬有些惶恐的说道。
毕竟这种捅下一任皇帝坏话的事情,干起来挺痛苦的,而且弘治帝就一个儿子,连点其他希望都没有。
“股份?”弘治帝没明白什么意思,但看到萧敬也不懂,便传令摆驾坤宁宫。
他想看看这个逆子,到底又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一声陛下驾到,朱秀荣又急忙收起诗集。
“儿臣给父皇请安!”
“呵呵,秀荣最近身体还好吗?多去御花园走动一下。”弘治帝看着仅有的女儿,有些欣慰的说道。
“是,父皇。”朱秀荣又施一礼。
弘治帝转了一下,说起朱厚照的事情来:“听说太子刚才来了?还拿走了你的钱?”
迟疑了一下,朱秀荣不敢说谎,“是,皇兄卖给我的股份凭证。”
“股份凭证?拿来给朕看看。”
“是!”
就在朱秀荣起身去拿股份的时候,弘治帝刚好转到她的桌子旁。
“嗯?蝶恋花?秀荣,这是你填的词?”余光看到桌上有张纸,弘治帝问道。
“不是,皇兄刚才来时留下的。说是他填的。”
朱秀荣抱着自己存钱的盒子走了过来。
“萧敬,念!我听听这逆子有没有长进。”
一听是朱厚照填的词,弘治帝来了兴趣。
这可吓了朱秀荣一跳,心想朱厚照的词也能读?那不是糟蹋人的耳朵吗?
早知道刚才就让人撕掉了,一了百了。
现在还要煎熬着听这老太监读完,造孽啊。
“是!”
萧敬拿起纸张,走到房中间位置,清了下嗓子开始读起来。
就在朱秀荣红着脸的情况下,萧敬读了第一句:
“阅尽天涯苦别离,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
啊咧?朱秀荣突然抬起头来,貌似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堪入耳。
“不错啊,这小子,长进不少。”弘治帝也微微一笑。
又听读出了下一句:
“花底相看无一语,绿窗春与天俱莫。”
这句读完,不仅弘治帝收起了笑容,连朱秀荣了皱起眉头来。
心中都只有一个想法:这他么是朱厚照写的?
就连周边的几个伴读的宫女太监,都面露惊异之色,好词啊。
“待把相思灯下诉,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
第三段读完,弘治帝倒吸一口凉气,这逆子又将别人的诗词拿来卖弄。
这文采……弘治帝一时间竟然想不出,大明朝谁能写出来这种绝世佳作来。
而朱秀荣站在父皇身后,浑身微微颤抖着,竟然有人的意境能达到如此之高,太不可思议了。
就连那萧敬也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结结巴巴的念不下去了。
“最,最,最……”
“最什么?你快念啊!”弘治帝有些着急的说道。
可萧敬还是面如土色,颤抖着就是念不下去。
弘治帝有些着急的一把抢过,看到最后一句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用诧异的语气念出来: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轰~
朱秀荣感觉脑袋好像被人重重的一击。
大明诗坛一百六十余载,绝没有一人能达到这种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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