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喜从何来？”弘治皇帝被整的有点懵。
心说最近的破天气，加上太子那家伙乱搞，弄得人都心烦意乱，那里来的喜？
“陛下，单凭这无烟煤，小苏先生和太子就功不可没，不知能拯救多少苍生！老臣真是佩服之极！”刘健激动的说道。
而旁边的谢迁和李东阳，也一起附和到：“确实是能活人无数，真乃我大明的福气！”
这一下，弘治皇帝都愣住了。
什么跟什么？这石炭，又怎么会跟苍生扯上了关系？
可别人的话他可以不听，但是刘健的话，他肯定相信。
眼前这三个内阁大学士，对于弘治皇帝而言，可谓是亦师亦友。
三位阁老，大名的宰辅，竟然是不约而同的说好。
绝对是值得相信的，只是皇帝不明白什么是无烟煤，真是太子和苏先生弄得吗？
刘健的脸色虽然激动，但绝不是开完笑的样子。
“爱卿，朕不明白……”弘治皇帝皱着眉头说道。
“快，给陛下装上看看。”刘健说着，连忙跟谢迁李东阳一起动手，把他们抱过来的炉子给组装上。
这是一个新的，让张锐又重新拿了一套。
弘治帝和周边的小太监，见三个老人动手，都想帮忙。
奈何这是一个新鲜物件，他们见都没有见过，也无从下手。
那刘健扶着烟囱正色道：“陛下，进来不只是京师突然变冷，从京城乃至河一南，山一东这些地方，甚至都开始下雪。”
“据各地上报的物价来看，木炭的价格一涨再涨，而寻常百姓却没有取暖的薪柴。每天冻死者无数。”
此话听的弘治皇帝动容，他凝视着三人的动作，一言不发。
如此天灾，他纵然是皇帝，也无计可施。
只听刘健继续说道：“可是苏先生一人，竟然捣鼓出了无烟煤，此煤炭老臣几人和诸位同僚亲眼所见，比木炭更为持久。而且和木炭一样，无色无味，真是天赐的御寒神物。”
“最最重要的是，这无烟煤的价格，竟然只有木炭的十分之一。价格低廉到寻常百姓皆可以用得起，而且朝廷赈灾时，更可以用来救治流民。”
“老臣敢断言，有了这无烟煤，今年的寒灾，京师冻死的人口，将下降到百之一二甚至更低。”
说道此处，刘健大为感触，竟然落下泪来。
这凛冬将至，他们几个内阁大臣忧心忡忡，谁能想到，竟然被这小小的一块无烟煤给化解了。
这东西一出，绝对是百姓们的福音！
弘治皇帝愣住了！
他自然是听懂了刘健所说的意思。
同样能体会他为什么这么激动。
“这无烟煤，真的可以替代木炭？”弘治皇帝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来。
萧敬不敢怠慢，急忙打开装煤炭的口袋。
弘治皇帝也不嫌煤炭脏，抓起两个放在面前仔细观察。
“可以！”这下说话的是谢迁，他们也已经装完了炉子。
“无烟煤不仅可以替代木炭，而且效果要好上不止一筹，陛下可以自行查验。”
他说着，将煤炭放入一个火盆里引燃，然后同火钳给弘治皇帝示范，怎么使用。
然后几人就这么围在炉子旁，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盯着看。
直到炉子里的炭火，烧开了两壶开水之后，弘治皇帝看了下那发红的煤炭，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他的心情之激动，久久不能平息，来回踱步了好几圈：“列祖列宗们的保佑啊，老天开眼了啊……”
弘治皇帝仰着头，朝向窗外的天空，似乎在这一刻看到了太祖成祖的英灵。
似乎面对的不是紫禁城的高墙，而是大明万里江山。
这江山社稷，对有的皇帝来说是纵情享乐的特权，而对于弘治皇帝来说，确是万斤重担。
这么多流民饥寒交迫，这么多将在凛冬中冻死的人，都足以让他痛心疾首。
而这一刻，苏天一个块小小的无烟煤，竟然是轻松的就解决了。
他红着眼睛望向天空，使劲的不想让眼角的泪水留下来。
这一幕自然看在几个阁老的眼中，他们也是喜极而泣，悄悄的用衣角抹泪。
许久之后，弘治皇帝才缓过来，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现在可知道，这无烟煤一日能产多少斤吗？”
毕竟京师几十万人，他有点担心产量跟不上，最后闹得一场空。
“回陛下，刚才老臣专门问过，这无烟煤极易挖掘。苏先生说是只要人手管够，每日开采多少斤都不成问题。”
“不过他还是给出了一个数字，说是只要每日100万斤，就足以供应整个京畿地区的数百万人口。”
北京城内外有70万左右人口，但是周边加起来却不止200万了。
100万斤说出来挺吓人，但是明代一斤也就590克，换算下来才600吨。
这个年代的劳动力很廉价，600吨不过几千人就完全足够了，但是加上运输供应这些，人数可能会变得再多一些。
“还有，从工部和户部得来的消息，苏先生他确实是只招募流民以工代赈，而且放出话来，人越多越好。”
“说是要训练流民打土炉子，帮助买不起铁炉的穷苦人家，免费做炉子和火墙土炕这些。”
弘治皇帝听后，简直是大喜过望，这已经不是解决取暖的问题了。
最令朝廷头疼的流民问题，竟然都已经解决掉了。
“小苏先生……真乃我国之栋梁！”几人感慨道。
“陛下，苏天立此不世之功，该如何赏赐？”刘健先开口问道。
是啊，这该怎么赏赐，弘治皇帝也在思考。
“依臣之见，苏天可以称得上国士无双，受封伯爵亦不为过。”谢迁说道。
“嗯，传旨！封苏天为忠义伯，食邑800户，世袭罔替！”弘治皇帝都不带思索的，直接就说道。
他一开口，刘健几人皆是一惊！
不得了啊！重点是世袭罔替四个字。
这可是弘治皇帝登基十七年来，赏赐出去的第一个世袭罔替的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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