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虚谷想牧莲心一时半会肯定还在生气,自己还是听太升的过会再去找她吧,免得自讨没趣,现在还是闵安的案子重要。
于是说道:“你猜的没错,那个贾炳文跟这个闵安县,都不太寻常。”
“我先是去问了闵安当地的人,他们都说这贾炳文是个蹩脚郎中,平日里没跟什么人往来,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更没跟人结怨,至于邻里也说跟他不怎么熟络,只算是点头之交,但在案发之日,见过他在家门口磨刀,像是早有准备。”
“然后我又问了第一个发现他尸首的人,也是这个邻居,他说他是见到贾炳文好几日都没出门,屋里又传出一股臭味,所以才到他家中查看,哪知一进屋,就见到地上都是干掉了的血迹,贾炳文躺在地上,身上都是刀口,手里还握着他之前磨的那把刀。他就立刻到县衙报案了。”
“见到他磨刀、发现尸首、平日里跟他算比较有接触的,都是同一个人?”太升问道。
步虚谷点点头,“都是他,我又问了几个死者居所附近的人,他们不是说不知道,就是说跟他不熟,总之说的也跟那邻里说的差不太多。”
“平日往来的人,见到死者有自杀倾向的人,尸体的第一发现者,都是同一个人,那可还真是巧了。”太升冷笑道。
“等我后来再溜到隔壁县打听的时候,我扮作行脚商人,向隔壁闵北县的人打听,但说来奇怪,我前面还跟他们聊得好好的,只是提了一嘴闵安县凶案一事,那些人就变了脸,不止躲着我,还不时交头接耳,打量起我来了,我怕被认出来,于是就赶紧跑了。”
“然后我换了匹马,在闵安周边的乡县穿梭,终于让我在南面的小县里,打听到一些线索。”
“哪个县?”
“闵南县。”
太升心想,这些山卡拉的地方,取名也不严谨一点,不是南就是北,真是随便。
步虚谷接着说道:“我在那里一处小店里,问店里的人关于闵安县的事来,店里的人见我面生,就问我是不是外地来的人,我说我是路过的商队,他才跟我说了一些事来。”
步虚谷肚子还是饿得咕噜咕噜响,喝了大半杯茶后,总算好了一些,说道:“据他说,那个贾炳文,根本不是什么郎中,他只是闵安县的一个英俊少年,确实是无父无母,也没有兄弟姐妹,小时他的长相虽不算特别出彩,但也算是质朴,本地的人见他可怜,常常会资助他一些,但没想到他吃了几年的百家饭之后,竟长成一个英俊少年,引得闵安县跟福霖府的人未出阁的少女都为他倾倒,贴着送他银两的都不在少数,真是匪夷所思。”
太升皱眉道:“他是唱戏的吗?”
他也听说过古代也有追星族,这些人遇到自己喜欢的小生花旦,花着大价钱请他们来唱几台戏,一路供着养着他们,也是有的。
步虚谷蹙眉道:“你说的是伶人吧,他倒不是伶人,要是伶人这样,也倒解释得过去。”
太升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有的时候帅哥是会比较吃香的了,这点你我是体会不到的了。”
“不会啊,我们道观里,也常有婆婆妈妈来添香油,要不是宁王作乱,我每个月也能收个一百几十两的。”
太升忘了他也是个帅哥,大意了,等于被他变相嘲讽了一把。坐下说道:“还是继续说案情吧。”
“嗯,听说不止福霖府,就连外地的女子,也有不少慕名来闵安县看他的,照理说这个贾炳文应该不愁吃喝,生活得蛮滋润,至于他为什么要自杀,我就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那店小二说,可能是跟一个叫‘祈霖教’的组织有关。”
“祈霖教?”
“听说是福霖这里的宗教,福霖这几年又是干旱连连,连湖水都快烧干了,听说他们是求了这个教的教主保佑之后,才重新恢复了风调雨顺的模样。我们之前刚到福霖府的时候,不是见到那些都在拜着一些什么挂画吗?那画着的就是他们的教主。”
“原来是这样。”
“说到这个,”步虚谷从身上掏出画卷说道:“太升你还记得我们在客栈的时候见过的那张画像吗?”
太升苦笑道:“我倒是想忘,但我当时一睁眼他就像要扑过来一样,想忘也忘不了。”
“你看这个。”
步虚谷敞开画卷,画的笔法有些粗糙,看起来是很快画完的,画中的人物,是个年轻的少年,看着跟让自己做了几个晚上噩梦的仙人画像有点像。
“这不是那个教主的画像,”步虚谷说道:“这是我根据闵南县的众人之口,画出来的贾炳文的样子。你不觉得很像吗?跟那个教主的画像。”
“你的意思是说,贾炳文就是那个祈霖教的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