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靠在栏杆旁边的莫克盯着下方的锤子有些出神。
从他‘苏醒’开始到现在，第一次遭遇到了之前‘早有预料’的事情。
嘴上说着谨慎，但不管做什么似乎都顺风顺水，就算不是心想事成，中途也花费了很多的精力，但至少最后也成功了。
这么长的时间持续下去，难免给了他一点点的错觉，一种他能行的错觉。
也许主观意识并不打算承认，更没有主动的冒出这种念头，但在自己的潜意识里未必没有这种想法。
而今天，这个悲哀的现实又给他上了一课。
就是那柄锤子，将他刚刚想要浪起来的想法砸碎满地。
锤子近在眼前，奥丁远在阿斯加德陷入奥丁之眠，但他依旧动不了那柄锤子，哪怕下了‘魔法’的本人并没有任何动作，他也什么都做不了。
这就很淦。
叮~
一声轻响传来，惊醒了正在发呆的莫克。
抬手轻点耳帘，一道投影在眼前骤然浮现。
“嘿，莫克，你那边怎么样了？”
“还行！”心情不大好的莫克并不想多说什么，只是很敷衍的回了一句。
投影里的托尼眉头一挑：“是嘛？那就好，要是有遇到什么好东西的话，麻烦给我带点回来。”
“我会留意的。”莫克轻轻点头。
或许是察觉到了莫克的状态有点不对，托尼眯了眯眼，轻笑道：“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的车又被我拆了~”
“这算哪门子好消息？”听着托尼的话，莫克满头黑线。
托尼干笑一声：“这个不重要，真的。”
“那什么重要？给我拆了你又不给我装好~”莫克没好气的道。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轻笑一声，托尼颇为苦恼的揉了揉脑门：
“说真的，你车上的量子立场研究起来真的是超级麻烦，不过我摸到头绪了。”
“一旦把量子立场运用到战甲上，安全系统能提高整整五个等级，不得不说你的车很让我惊喜。”
“你少拆几次我会更高兴。”
莫克轻声问道：“反应炉能持续供能吗？长时间张开量子立场对于反应炉来说好像有点超负荷了。”
“也是~”托尼撇了撇嘴：“对于一个反应炉来说那是当然的，不过谁规定我的战甲上只能有一个反应炉用以供能？”
“理论上只要三个就能实现永久供能...当然，这是在不遭受攻击的状态下。”
“所以我打算多装几个，只不过这样一来，战甲的配置就得做一些修改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
说到这，托尼那颇为不满目光盯着莫克：
“万科那倒霉蛋的事是你告诉尼克·弗瑞那个老混蛋的吧？这种事情明明我随随便便就能解决的，完全不需要他插手。”
莫克挑了挑眉：“上一次你对付奥巴迪亚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都说了那是意外...”托尼一身‘气势’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嘴角微微一抽。
莫克道：“反正你搞砸了。”
“shit...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托尼感觉很牙疼。
“所以？”莫克没理会托尼，反问道：“你特意开个视频就为这？”
“嗯哼~那什么~”托尼有点别扭的挠了挠头，试探性的问道：
“就是...如果我现在，额...如果我打算跟佩珀求婚的话，莫克你觉得会成功吗？”
“...”听着托尼憋了半天才憋出来的话，莫克眼角微微一抖：“这种事情你问我？有没有搞错？”
“我是个优秀的单身贵族，恋爱的酸臭味闻都没闻过，你别给我吃狗粮，也别再我面前秀恩爱...滚蛋！”
“拜托，别这样！”托尼把玩着手上的零件，脸上笑意不减：“我只是找不到人商量而已！”
“我还不清楚佩珀是不是...我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要是我现在这么突然的提起这个话题，可能会把一切都搞砸的...”
“虽然我的婚戒都买好了，但...我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说~”
“或许我不该这么快...也许保持原来的生活会更好...”
“但我的觉得，我应该给她...嗯，给她更好的生活~”
“...”
听着视频内的托尼一个劲的自言自语，莫克果断转头看向了别的地方，右手在看不见的地方摁下了录像按钮，任由托尼自白。
“嘿，莫克，你有在听吗？”
“很显然，没有~”莫克直言不讳的道。
“我特么~”托尼气的捞起扳手就想朝莫克砸了过来，但想了想，托尼还是轻轻的放下了扳手，这是投影，扳手砸不到莫克...
莫克双眼微微一眯，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刚才你的话我都录下来了，要不要发给佩珀女士的个人邮箱呢..要不要呢？”
“what？”托尼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货又在坑他。
“赶紧住手，你敢发你就死定了，真的！”
莫克不慌不忙的抬起了右手，做势要点：“哟，我好像被威胁了，右手被吓到了，有点不受控制了呢。”
“停~停~停~”
“托尼你在吗？托尼...”
“拜托，我们回来再聊，就这样！”画面的中托尼一惊，只来得及给莫克留下了一句话和一个眼神，猛然转身并且直接关了视频通讯。
“...”
看着已经黑掉的投影，莫克抬着左手摸了摸下巴，右手最终还是没能够在发送键上摁下去。
虽然很想说一句你两早生贵子，但这种事情怎么可以拿来开玩笑...
万一真不小心搞砸了，托尼杀了他的心估计都有了。
他都没谈过女号，鬼知道该怎么处理...自然也给不了什么建议。
不管做什么事情，最忌讳的就是一厢情愿，不能‘我觉得’，即使用代入法去体验对方的感受那也是不行的。
不是本人，永远没有发言权。
都说‘众所周知’、‘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但真就如此吗？
怕是不尽然。
莫克挥手撤掉了投影，暂时将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
托尼这人在想什么，他好歹知道点，嘴上说着犹豫，其实心里早就做好了决定，不管莫克说什么他都会去做，只是早晚的问题。
关掉了投影之后，莫克猛然一愣，随即才回过了神，目光撇过下方的锤子，嘴角勾起了一抹细微的弧度。
“真有你的...托尼！”
“佩珀说的没错...”
托尼·斯塔克，有颗温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