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猎

    众人一听去打猎，顿时兴致又高涨起来。

    谁都不要休息，都想体验一番捕猎滋味，特别是文禹捕获了一只大麂，又突然逮到了七只大鼠后，都想见识一下，连牛力翘摇也闹着要跟去。文禹只是担心大家都累了，需要休息恢复体力。当然巴不得大家都去。于是文禹便着手安排，准备一些必备工具。叫牛局烧起了火，叫木师傅取出从大巴上卸下的两根钢管，又把刹车片——刹车钢片是文禹去卸拆的主要工具之一，以打造刀具用。烧红的钢管迅即锤扁锤尖，锻成钢矛。文禹叫木师傅用工具箱里的钢锯条，把钢管据开，把木棍一端插入后就更好使用了。

    不长时间，文禹锻造了两根钢矛，他把人员分成三组，每组一根矛，他自己用钢钎。

    十余人，昂然十足来到荒草丛中，文禹拨开一处茂密草丛，对众人说：

    “你们看，这株草周围粪便多，这根部下有个小洞，就是荒原鼠出入的通道，所以这株草下面必定藏着猎物，我们只要挖开这株草，猎物受惊，要么往里钻，要么往外窜出，两人挖洞，两人守着。”

    文禹先用矛扎进荒草蔸，三五下便挑到一边，巡着洞穴通道挖，差不多时，他叫木师傅来挖，叫牛局在四周敲打，他握着钢钎警惕注视洞口动静，不一会，一只灰头脑家伙猛地窜出，大伙惊叫着出来了出来了，文禹一棍扑翻在地，荒鼠蹦跶两下便一动不动了。

    文禹裂嘴笑着，退到一边：“你们谁来体验体验。”

    众人一拥而上，纷纷高举着或钢矛或木棍，在叽叽喳喳说这里面还有没有啊声中，一个圆滚滚贼头贼脑大家伙又窜出，众人你一下他一下乱棍齐下，有的砸着了，有的砸偏了，荒鼠在乱棍缝隙中，一个转身跃起就往荒草丛中溜去，眼看就要逃掉，只见一脚飞来，荒鼠在空中翻转，未及落下，一棍自空而下，把荒鼠砸到地面，只有沉闷的一声响。众人咦的一声，露出赞叹。

    文禹笑着说：“你们这叫忙中出乱，乱中出错，这么一窝蜂，木棍砸木棍，木棍又挡着木棍，又不是打群架。

    “还有，这可是我们的食物，一棍棒下去就是要结果它，而不是给它挠痒痒。”

    众人惭颜笑着。牛局说现在四人一组，人员各自组合，以视线范围为距，不要走太远。

    大家都想跟文禹一组，文禹摸摸脸说：“你们不要看我，我在三个组之间转，你们哪个组洞挖得差不多了就叫我。”

    大家觉得这样最稳妥。

    钟平、邬莓、孙洛如便跟着马塘，青葙、兰薇、林海棠三人跟着木师傅，文禹叫金蕊再休养休养，但她说没事了一定要拿着根木棍跟去。这样牛局夫妻、加上郭老师、麦娘就一组了。牛力在边上很起劲挥舞着，张丽一个劲叫他小心点。

    张昶牵着翘摇在一边看得兴味十足。

    牛局问文禹：“这个洞不知还有没有货。”文禹答难说，取了钢钎猛地刨了几下，又在周周使劲敲了几下，俯下身子听了听，好一会没动静。说我们另外找个洞。

    一会便传来兰薇、林海棠的呼喊，叫文禹快过去，说发现一只。文禹急忙奔过去，说抓住没。木师傅说还在里面。他用钢矛竖在洞口堵着。文禹说你松开，再朝里挖，一会洞里果然有窸窸窣窣声，兰薇青葙和金蕊握着木棍发抖。文禹说不用这么紧张，你们每人盯牢一个方向，在谁的范围内谁负责，不能抢着扑打。文禹接过金蕊手中木棍，对木师傅说：“你守住洞口，只要它一窜出，对着它身影前方一尺处砸去，记住，必须是在它前面一尺左右的空档处砸下，才不会落空。”

    说完，文禹把木棍伸进洞里几捣鼓，又在四围用力跺了几脚，只听啪一声，木师傅的钢棍落下，一个正着，一只肥壮的荒鼠仰面躺在泥地。青葙、兰薇、林海棠、金蕊兴奋得手舞足蹈，笑靥满面，喊着牛局马馆，我们捕到了一只诶。

    文禹朝木师傅翘翘大拇指说：“就是这样，干得好，等会都由木师傅来扑打，你们几位女同胞来辅助着。”

    一会另一头又传来牛力的叫声，文叔叔快来快来，我们这里有一只。

    文禹急忙赶过去，只见牛局、郭老师、张丽、麦娘几个在相互埋怨跺脚。

    文禹说跑掉了吧，牛力瞪着大眼，呆呆地点点头。文禹说跑就跑了呗。一边叫牛局继续挖，说：

    “是这样，因为这荒鼠从洞里窜出来速度较快，等你看到它再朝它砸下木棍时，就八九砸偏了，所以一定要在它正前方几十公分处，你砸在它正前方，看似砸空了，但它一窜出，有个速度，正好在木棍下。”

    文禹边说边守在洞口外，一边注视动静，叫郭老师在洞口四围用力拍打，果不其然，一只荒鼠受惊而出，文禹一闷棍轻而易举扑翻。

    看着这只半大不小的，文禹叫牛局继续挖，说这里面应该还有，不长时间，从这洞里竟然接二连三捕到了五只荒鼠，乐得牛力在边上喊大叫:又一只又一只！

    马塘这边半天不见动静，文禹也就以为他们能对付得了，直到邬莓喊他去看看，才知他们都让跑了，仍一只未抓住。于是文禹便边教边一起捕捉，最后也抓到了三只。

    半天下来，除去文禹先捕到的两只，牛局一组猎获八只，木师傅一组有六只，大大小小共猎获了十九只荒鼠，大家兴奋而返。

    接下来日子文禹和众人一边捕猎一边改良工具。

    麦娘发现晾干的荒草非常柔韧，她想起小时候在农村编织竹具，需把剖好晒干的竹片要浸泡水中，再晾干，这样才更加结实耐用，便把荒草如法炮制后，织成网去捕荒鼠时再也不会有逃掉的了。

    木师傅在文禹指导下花费一番功夫，用刹车片打制了两把刀，一把用作切割肉食，一把用作木头砍削。从大巴上带回的发动机上面的隔离铁罩解决了烧烤难题。

    大家渐渐掌握了捕猎荒鼠技巧，几个组相互竞赛着。

    金蕊已彻底恢复，也参与其中。

    张昶话不多，沉静而温和，但迷离的眼神常在金蕊身上游走。他间或搜寻一些植物。那天他听邬莓说起小青菜，就多了个心眼，想这荒原中也应有一些野草可食用。他与随金原村而去的秦羽同在湘雅医科大学学习，他读的中医学专业，对药草有一定认知。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发现了一些苦荬，有十几株，但快抽花穗了，他折了几枝，心想如再嫩点就是道好野菜。

    荒鼠捕得多了，沙地周围晾晒了长长的一圈，因之前的野麂内脏埋在沙地里后口味更佳，于是部分荒鼠就埋进沙地腌制。

    空闲歇息时，大家围坐一起，每每谈及身处何方，何时脱困，顿时空气沉滞，愁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