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权倾朝野的中车府令。
如此机智,如此口才。
就连本君,也不得不佩服啊。”
赵高的反应很快,借口也足够好。
瞬间的失神,也迅速镇压下来。
不得不说。
要不是嬴风穿越而来,占据先天优势。
秦国覆灭,绝对是覆水难收的事情。
只可惜,如果终究只是如果。
此刻。
他嬴风,还是来了。
“但,中车府令未免有些太过于召集了。
听闻,你今日要进献一匹良马。
不妨沉着此刻,众多大臣都在场。
牵出来,给大伙瞧瞧如何?
本君其实也非常好奇。
到底是怎样的一批神驹,竟然需要中车府令弄出如此大的阵仗。”
本君?
赵高似乎想到一些什么。
但看见嬴风只是独自一人,早就放心下来。
轻笑着,恢复高高在上的神情,冷笑道。
“阁下既然有兴趣,那就看吧。
来人,将良马牵上来。”
区区一人。
哪怕武艺滔天,堪比千军万马又何妨。
难道,还能敌得过他掌控的三万禁卫军吗?
“诺!”
话音刚落片刻。
一头梅花鹿,被阎乐牵了上来。
“哈哈哈。”
嬴风忽然哈哈大笑不止:
“能把鹿当成马。
难道中车府令,不惑已过,步入昏庸了。”
满堂尽是他的笑声,却是让赵高心中杀意更甚。
一介黄口小儿,胆敢如此嘲弄于他。
简直是不知死活。
彼时,他眼中掠过一抹精光。
面上,却是装作不在意的道:
“是阁下昏庸,还是本官昏庸。
我们,都说了不算。
他人定论,才算公正。
敢问在场诸位大人。
这究竟是鹿,还是马?”
话音刚落。
中车府令赵高一党之人,纷纷笑出声来。
看向嬴风的目光,犹如看一个白痴。
他们都是知情人。
当然明白,今天牵这鹿来,是为了什么。
果不其然。
在赵高开口后,满堂大臣低头不语。
少数面带愤怒之色,绝大多数甚至呼吸都小心翼翼。
‘好一个大秦,好一个赵高!’
嬴风环顾四周。
偌大一个朝堂,寥寥数百人。
却仅有十几人是忠臣,何其悲哀。
“哈哈哈!”
赵高那独特尖锐的笑声响起。
只见他满脸不屑,振臂高呼:“诸位大臣且说,此是鹿还是马?”
“禀中车府令,这是马.....”
一众大臣纷纷附和道。
“一群混账!
这明明是鹿,怎么会是马!”
突然间。
殿内响起一声爆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却是秦公族首领子婴开口了。
无论今日,自己会是何等结局。
可出于嬴秦宗室尊严,他做为始皇之弟,二世之叔。
都不能袖手旁观。
“不错!”
虽说能力平庸,可还算有些魄力。
昔日若是没有胡亥。
就算不是扶苏继位,子婴继位也足以稳住大秦。
至少,不至于让偌大秦国,沦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嬴风看着那道独立于众臣的身影,心中暗自点头。
紧接着,他不由得大声问道。
“朝堂之上,可还有人与皇叔子婴有相同看法的?”
只可惜。
偌大朝堂,再无一人胆敢开口。
这也让子婴悲从中来。
堂堂大秦,巍峨浩荡。
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
如今,却落得权臣当道之境地。
难道始皇帝铸下的万世霸业根基。
就要这样分崩离析了吗?
“倒是有趣。”
此时,赵高却是笑了。
“原来你还有同党,还有不忠于二世陛下的人。
禁卫何在,给我统统抓起来。”
只见他身后的女婿阎乐,现任大秦郎中令。
大手一挥,殿外突然闯进来数十名禁卫军。
意图将子婴直接抓捕。
“慢着!”
就在这时,嬴风开口道:
“区区中车府令,昔日给父皇圈养车马的卑贱存在。
是谁给你的胆子,敢于咸阳宫内调集禁卫军?”
话音刚落,在场的文武大臣,绝大多数嘴角都露出了一丝苦涩。
做为昔日纵横天下的大秦之臣。
哪一个不是功勋后代?
哪一个,又不是嬴秦最忠诚的卫士。
不是他们不想重振朝纲。
无奈奸臣当道,权倾朝野。
便是连丞相李斯,大将军蒙恬等人都无可奈何。
面对如此锋芒毕露的赵高,他们不得不选择低头。
唯有子婴。
看向台上那淡定自若的嬴风,似乎,想到了什么。
昔年始皇嬴政诛嫪毐,平吕相。
东出灭六国之峥嵘。
似乎,要在嬴风身上重演!
难道说。
今日这一切,都是公子风提前算计好的?
他该不会是想要......
“父皇?
你果真是陛下第二十二子,雍君公子风?”
赵高总算是想起来,指着嬴风皱眉出声。
做为始皇最信任的奴仆,他当然知道昔年旧事。
第二十二子嬴风,因母亲之故,不受嬴政待见。
早早便封为雍君,发配到罕有人烟的大秦祖地去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
赵高诱使胡亥,杀戮一众兄弟姐妹的时候。
其实也没有想起来过这个帝二十二子。
什么?
众臣看向身穿玄色衣袍,隐隐有帝皇之气弥漫的青年。
满脸都是难以置信。
他!
居然是帝二十二子!
雍君--公子风。
“拜见雍君!”
子婴率先行礼。
一众大臣,纷纷下意识躬身行礼问候:“吾等拜见雍君!”
做为秦帝国的封君,等同于周朝诸侯。
算起来,地位仅次于胡亥。
他们又怎敢不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