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孔家和王家达成了一致。
机器，被要求更换重测。
一台，两台，三台…
轮番上阵。
可每次测出，子虚和长风二代的分数都会有点偏差，而何家的处理器，一直是满分。
发布会场上场下，都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少爷，还测吗？”
工作人员很贴心地问道。
孔永双眼一瞪，如果现在不是在台上，一定要对方好看。
发布会还要继续。
他挤出些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看来，何家的产品似乎在测试环节得分很高，不过测试说明不了什么。”
“产品是需要得到市场认证的。”
“接下来，让我们看一看‘子虚’的性价比。”
民用CPU是面向市场的，即便性能能比肩国外，但成本能压得下来吗？良品率控制的住吗？
即便解决了成本与良品率，CPU的这套规则，有人陪你玩吗？有人为你的CPU做主板吗？配套软件与系统有人为你写吗？市场上有人为你的软件做优化吗？
想到这里，孔永脸色稍稍好了一些。
子虚并非不能提高性能，只是因为是民用产品，为了性价比削弱了不少。
而且，个人处理器这行业是信息垄断的，能靠一块CPU闯进来，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孔永恢复好情绪，侃侃而谈。
可下面的人在见识到何家产品的性能后，都有些忍不住，开始在网上搜索起来。
这不搜还好，一搜，这场发布会就成了孔永的打脸秀。
一名记者举手，想要发言。
孔永微笑着点头。
记者高声道：
“刚才，我在电商平台查了何家产品的价格。”
“它比子虚的价位，要低了两个档次不止！”
孔永本能道：“这不可能，那绝对是假货！”
记者浮现笑容，他知道，自己下面的提问，将要出现在第二天的新闻头条了。
“孔先生，如果我没记错，孔家在电子领域几乎是垄断性的地位…”
“电商平台，你们更是几乎占据了行业近七成的空间。”
“而我发现的这个所谓‘假货’，就是在你们的购物平台上。”
“而且…”
“这上面，何家产品显示已经得到检测，打上了假货赔付的标志！”
几句话，场内所有嘉宾都怔住了。
许多记者见势，开始拍起孔永的面部表情，关于这次的新闻标题，他们都想好了。
《承认自家平台有假货，还是承认子虚不如何家产品，孔家大少面临人类史上惊天抉择！》
孔永脸皮抽了抽，深吸口气。
他先前还打算抢救一下这种局面的，但现在，根本不可能了。
无论承认哪一个，都会造成孔家的资产损失。
此时。
耳机里，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
“少爷，您要不还是承认假货吧，两害取其轻。”
“闭嘴！”
孔永终于维持不了面部管理，一张扭曲的脸，在摄像头前显现无疑…
……
王家代表及时抽身。
在无人处，拨通了电话
电话另一头，是王家家主王慎。
代表苦笑道：“老爷，这边已经闹作一团了。”
王慎看着已经黑屏的发布会转播，面色阴沉。
“何家压这么低价赔本卖，应该是想闯进这个行业，但以他们的体量，是无法和孔家斗的。”
“何其正是经商奇才，不会犯这种错误，可能是年纪老了，下了昏招。”
“遇到这种闹剧，只是可惜长风二代的初次亮相了……”
听到这话，代表咽了口唾沫。
“老爷，我不知道有件事该不该说。”
“说。”
代表将先前的发现一一道来。
王慎皱眉，“你是说，长风二代和何家产品，在技术层面是同一系列的产品？”
代表点头，“可是，长风二代又是国家军队淘汰下的…”
“我明白了。”
王慎沉静地说完，随即挂断电话。
一旁，王思远想说些什么，但王慎却迅速站起，穿上黑色毛呢大衣，在黑夜里，乘车匆匆离去。
王思远一愣，他还是头一回见着爷爷这么着急。
……
上京，某处。
“我怀疑，何家在军中有暗哨。”
王慎严肃说着，看着桌对面的老人。
老人打开干部杯，吹了吹，热气弄得他的脸看不太清。
“哦？怎么推断出的？”老人品了口茶，淡淡道。
“长风二代，和何家产品是同一系列的。”王慎道。
“这个理由，不充分。”
“这关乎国家大事，我怀疑，国家许多技术，都在被何家窃取！”王慎一拍桌子。
看着茶水泛起些许波澜，老人抬起头，看了眼自家这位兄弟。
“你还是太毛躁了些。”
“所以，你才只能当家族之长，而无法承载国体。”
王慎一愣，不禁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老人轻轻地笑了笑。
“如果我说，不是何家在窃取技术，而是这些技术，本来就来自何家呢？”
“这……”
王慎张了张口，但却被示意不要说话。
老人摇了摇头。
“回去吧，何家的事，不是你和王家可以过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