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山以北。
新宁伯率领京营士卒,一路押送着鞑靼俘虏至此。
此刻的他,对于此行任务的目的,还是一无所知。
当他们到达狼山以北,看到眼前这寸草不生的戈壁滩时,顿时一脸绝望。
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何将他们调派至此的新宁伯,心中虽然疑惑。
可君命不可违,纵使心中不愿,新宁伯还是按着之前殿下的交代,在这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上,开始修建起卫所和营地来。
时间转瞬即逝。
数日之后。
新宁伯的营地刚刚建好。
从大同返回来的京营士卒,就已寻到了这处所在,朝着这边走来。
闻讯出来的新宁伯,原本以为此次所来,只是那三万京营士卒,再加上刘瑾一人罢了。
可是等他走出营地大门,顿时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在当场。
数以万计的百姓,此刻正跟在京营士卒的后面,浩浩荡荡朝着这边而来。
见到这一幕的新宁伯谭祐,满面疑惑不说。
心中更是越发好奇,太子殿下的这番作为,究竟是何意图。
……
一路的奔波。
让本就尖瘦的刘瑾,此刻连肤色都开始变得黝黑起来。
站立与门口的新宁伯,对于刘瑾虽然没有太大印象,不过在一旁士卒的指引下,立刻就寻到了行进在人群之中刘瑾。
此刻疑惑万分的新宁伯谭祐,也顾不上那些繁文缛节,直接走上前去,一番搭话过后,新宁伯谭祐终究是按耐不住自己的疑惑,开口问询道:
“刘公公,你可否知晓,殿下派吾等来此,究竟是为了何事啊?”
刘瑾听闻此言,一脸笑意,明白这新宁伯以后就要负责看守此处。
所以也就没有隐瞒,直接从地上捡起一块绿油油的石头,对着新宁伯说道:
“殿下派吾等来此,就是为了它!”
“石头!”
新宁伯一脸惊讶,接着嗤笑一声,对着刘瑾说道:
“刘公公,你就不要开玩笑了!这破东西,戈壁滩上多了!”
刘瑾眼睛一瞪,看向新宁伯,高声说道:
“玩笑?还破东西?殿下这般兴师动众,怎能是玩笑?”
“可这不就是石头吗?”
新宁伯是越发的疑惑起来,盯着刘瑾手中的石头,越发的不解。
刘瑾看到新宁伯这幅模样,沉吟片刻,开口解释道:
“伯爷,您说它是石头也没错,可这石头也分三六九等,像咱家手中这块,它就不是普通的石头,因为它里面含铜!”
“铜石?不对!铜矿石!”
新宁伯一脸惊骇,指着那漫地绿油油的石头,一脸不可置信,重复问道:
“这都是铜矿石?就这么露天放着?”
刘瑾朝着四周看了看,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点了点头后,答道:
“嗯,对,就这般露天放着!”
新宁伯谭祐一脸愕然,目光更是在左右不停扫视。
在他的视线之中,如刘瑾手中一般的石头,眼前说是遍地都是也差不多。
甚至新宁伯还想起,在之前砌筑灶台等物的时候,还想还用到过这样的时候。
可是谁曾想到,这般遍地都可寻到的石头,居然是铜矿石!
新宁伯满面震惊,狂咽了一口唾沫之后。
还是瞪大眼睛,无法相信方才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不过由此一来,他也算明白了。
太子殿下将诸般人手,全部调集于此的缘由。
这是要开矿啊!
想到这里的新宁伯,神情开始变得越发激动起来。
……
北方草原。
随着清剿的继续。
北方草原开始变得越来越冷清起来。
偶尔看见一大片牛羊经过,但是在其身后放牧的,却是那些京营士卒。
至于朱厚照和虎贲军,则是一路向北,继续清剿。
无边无际的草原,并非只有牛羊。
在那青青绿草之下,还有数不清的矿藏!
铜矿!
铁矿!
煤矿!
这些丰沃的矿藏,也算是朱厚照挑起此次战事的缘由之一。
要不然他堂堂太子殿下,能闲的没事,跑到大同来忙活半年多?
又练兵又制造燧发枪,还要用声望值来兑换特殊的设备。
要不然这新造的燧发枪,能有这般精准抗造?
而这草原上的矿藏,就是朱厚照的目标之一。
当然,朱厚照是不会承认。
此事一旦传回大明,他的声望值,也将出现飞速的增长。
就如眼下,新宁伯所去的狼山以北。
那里除了南侧的狼山之外,北侧只有一片戈壁。
但是就在那么荒芜的地方,却有着大明最大的露天铜矿之一——霍各乞铜矿!
霍各乞铜矿。
铜储量超过百万吨,铜矿石含量更是多达数千万吨。
铜在这个时代,就是财富的代表。
所以当初朱厚照在大同练兵的同时,就吩咐刘瑾,让他四处搜罗采矿探矿的工匠,并准备相应的设备和工具。
辛辛苦苦的诸般准备,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
达延汗被俘,南下的鞑靼骑兵被灭。
剩下的鞑靼部落,在这次虎贲军的扫荡之下,几乎也和灭族无异。
如今的西北草原,将出现几千年来从未有过的和平。
如此天赐良机,朱厚照自是不会放弃。
开矿还只是其一。
肥沃的河套平原,也即将成为朱厚照的个人农场。
被人霸占千年的北方草原,终于在朱厚照手中,重新回归大明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