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往仓库里送!”
“越巂卫彝家土司购棉甲一千、皮甲三千、锁子甲三千,钢刀重锤各五千,角弓两千,箭矢二十万支,战马五百匹~”
“普雄彝家千户,购棉甲五百,锁子甲两千,皮甲一千,钢刀重锤各两千,战马三百匹”
“定番司黑苗千户,购棉甲三千、锁子甲三千,皮甲三千,钢刀重锤各五千,战马一千匹,角弓三千,箭矢二十万支~”
六诏山外镇,当一千骑着滇马,身披棉甲、锁子甲,皮甲三重重甲的西南重骑兵在占地十几亩的仓库外运送物资时,仓库外的一位幕僚却在纪录今日的交易结果。
在幕僚身前,站着大大小小,穿着各色民族服饰的几十位土司。
现在是康熙五十一年二月,云南的寒冬稍稍褪去了不少,这些土司都是在李道沟通下,前来六诏山采买军械的。
在这群土司里,实力最大的莫非定番司、普雄司、越巂卫这三个土司了。
越巂卫和普雄都属于四川越西,也就是大凉山附近的土司,而定番司则是贵州最大的一股苗族势力。
作为大土司,他们采买的军械数量也大的吓人,不过这对于朱伯沐而言,却是一个好消息。
统辖三府之地的杨木波今天也来了,因为朱伯沐这次的军械中,出现了重甲和棉甲的存在,所以怎么说他也得赶过来看看。
杨木波最近在土司圈里名声很大,毕竟统辖三府之地,拥兵数万,这已经算是西南首屈一指的大土司了。
在他说话的时候,就连定番和普雄三个土司的来人都看着他,无疑给了他极大的虚荣心。
正当他们聊天聊的正热烈的时候,穿着绯红色锦服的沈炼走了过来。
“诸位大人,我家主公已经在附近为诸位沏茶,还请过去一叙”
“这人……”在场的土司看着沈炼居然穿着前朝汉人的服饰,而且头发也是前朝的做派,不由心里一喜。
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这个消息适用于整个清朝境内,除了蒙古人外,其他的人都得留金钱鼠尾辫。
在场的土司们也大差不差,不过由于太丑,所以大伙都用布做成帽子,把头给包了起来。
像沈炼这种敢光明正大不剃发的人,估计除了道士外,已经见不到了。
想着、大家就在杨木波、沈炼的带路下,来到了附近新建的一个小院,然后一进来就看到了小院正中间的大火堆,以及拜访两侧的桌椅。
这群土司也是人精,纷纷让实力最强的杨木波与其他三个大土司坐上了左右两侧的前二席位,自己则是根据实力分别下坐。
等他们坐下来后,朱伯沐才走了出来,不过这次、他既没有穿着清朝的服饰,也没有用布把头给包起来,而是堂堂正正的穿上了朱红色服袍,头戴长发固定成发髻,整个人看着十分清爽。
“诸位土司,在下李元,这次通过商道能集聚大伙,属实侥幸,所以在这里,我以茶代酒,先敬诸位一杯!”说完、朱伯沐抬起茶杯喝了一口。
“呵呵~李元兄弟英雄出少年,若不是李元兄弟资助,我杨木波也没有办法在短短一年内一统三府之地,这杯茶,我先干了!”
杨木波倒是个人精,知道朱伯沐需要捧场,所以立马站出来了。
不过喝完茶后,杨木波则是继续笑道:“其实不瞒兄弟说,我对清廷已经十分不满了,前明虽然对我们也是苛刻,但是不过是派任流官管理罢了,现在清廷却在各个地方建立军营。”
“每年这些军营的清狗都要收取丁税、田赋,弄得我们手底下的百姓怨声载道!”
“说的不错!”杨木波的话还没说完,普雄司的土司就开口了:“云南还算好,我们四川的土司因为清廷要对付蒙古人,连番征税,手下的百姓都饿的只能上山吃野菜了!”
“狗鞑子能用十几万人夺下中原,我们为何不能把他们赶回去?”
“就是!我看我们这里也不下二十万大军了,只要好好谋划,未曾不能把清廷赶回北边!”定番司的千户大声道。
作为这次的主事人,朱伯沐看着混乱的现场也是无语了,合着这些少民根本就不用了自己激怒,他们自己聊着聊着就怒了,怪不得清朝造反的人这么多了。
“咳咳!”正当大伙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杨木波咳嗽了一下,于是其他土司纷纷停下了争吵转头看向他。
不过杨木波却没有看向这群人,而是转头看向了朱伯沐:“若要反清,攻城便是极为重要的事情,可是我们手里没有火炮,不知道李元兄弟……”
“火炮么?”听到杨木波的话,朱伯沐笑了笑:“虽然没有重炮,但是只破开城门的小型火炮,我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