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石显、牢梁和王凤等群臣挤到李易凡的面前时,他们一个个都已经是满头大汗,是热的,也是被吓的。
此时,李易凡已经下了楼,正坐在酒楼门前的台阶上,身后站在阿青和铁手。
铁手是李易凡刚刚传过来的,并且让铁手带来了不少大谁何的人。
因为李易凡担心长安城的人官官相护,所以有点不太信任其他人。
“奴家石显,拜见陛下!”
“臣牢梁,拜见陛下!”
……
群臣小心翼翼地看了李易凡一眼,然后在李易凡面跪了下来。
“这是这位老妇人的状纸,你们好好看看!”李易凡并没有叫群臣起身,而是拿起桌上的状纸丢到了石显等人的面前,淡淡地开口道
在这期间,老妇人已经把她的冤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而李易凡也让人在一旁记录了下来,写了一份状纸。
老妇人状告的是九卿之一的五鹿充宗。
老妇人家是世代经商的,所以这么多年来,家里略有家财。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有钱就喜欢买地当地主,毕竟,这个时代重农抑商,商人的地位连农民都不如。
所以,这些年来,她家里也累积了不少良田。
前些年,一个自称五鹿充宗大人的管家就找到她们家,说他们大人要买她们家在城郊外的那一片良田。
原本,她们觉得民不与官斗,只有价钱合理,她们也就卖了。
只是没想到的是,五鹿充宗的管家跟她们家已经谈好了,地契也都拿出来了,五鹿充宗的管家就说身上没有那么多银子,先打一张欠条,随后把银子送过来,然后拿走了她们家数千亩良田的地契。
之后,她们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五鹿充宗的管家送银子过来,于是她大儿子就拿着欠条去五鹿充宗府上要银子。
没想到的是,五鹿充宗府上的人把她大儿子打了一顿,抢走了欠条,还污蔑她大儿子敲诈勒索,被官府抓进了大牢。
她夫君一怒之下,就去官府告状,只是没想到的是,官府的人一听说告的是五鹿充宗府上的管家,就把她夫君打了一顿,然后赶出了府衙。
她夫君因为年事已高,又受了一顿打,再加上怒火攻心,没多久就去世了。
她们原本以为这事就过去了,没过多久,五鹿充宗的小儿子又看上了她们在郊外的一处庄园,要买下她们的庄园,她们当然不卖了。
结果,这五鹿充宗的小儿子更狠毒,直接带人把她和她的小儿子打了一顿,然后把她们一起赶出了庄园。
老妇人为了小儿子的性命,只能忍辱负重,然后带着她小儿子一起来到长安城,流落街头,同时想要找一位正直可靠的官员伸冤。
她小儿子多方打听和奔跑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位正直的官员肯接她们的状纸,只是没过多久,听说那位官员就被下狱了,而她的小儿子也再也没有回来。
这位老妇人这些年一直就这样流落街头,靠乞讨为生。
她今天刚好在福源酒楼对面的街头乞讨,遇到了天子,才鼓起勇气站出来告御状。
李易凡听了老妇人的哭诉之后,震怒不已,没想到堂堂皇城天子脚下,竟然会发生这种强取豪夺的事,简直是罪不可赦。
正当李易凡打算去五鹿充宗府上的时候,石显等群臣就到了。
李易凡不相信这些人会不知道五鹿充宗一家人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说不定眼前这些群臣也没少干过这样的事。
石显等人拿起状纸看了起来,发现状告的是五鹿充宗的管家和小儿子,心中不由的舒了一口气。
“还好,状告的不是我。”群臣心中忍不住暗自庆幸道。
“陛下,这五鹿充宗的管家和小儿子真是太可恶了,竟然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简直是罪该万死。”
“是啊,陛下,简直是丧尽天良,罪无可赦啊!”
……
群臣一个个都一脸慷慨激昂地指责起五鹿充宗的管家和小儿子起来。
真是墙倒众人推,如今五鹿充宗已经死了,他们自然没有人会站出来维护五鹿充宗府上的人。
当然,他们也不敢维护。
李易凡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这群人卖力的表演,心中感叹,这群人不去当演员实在是太可惜了。
“陛下,奴家愿为陛下分忧,亲自接手此案,还这位老妇人一个公道。”石显见李易凡没有开口,接着请命道。
“臣等愿意为陛下分忧,愿协助石大人处理此案,还这位老妇人一个公道。”
其他群臣一个个也争先恐后地开口道。
李易凡知道,这些人为他分忧是假,怕他一查到底牵连出他们来才是真。
还有五鹿充宗这些年家底丰厚,那些大臣都想在其中分一杯羹。
“不用了,朕要亲自审理此案。”李易凡拒绝地十分干脆。
“还有谁要状告五鹿充宗以及其府上的人?”李易凡接着对着围观的百姓朗声道。
“草民要状告五鹿充宗!”
“草民要状告五鹿充宗的管家!”
“草民要状告五鹿充宗的小儿子!”
“草民要状告五鹿充宗的外甥!”
“草民要状告五鹿充宗的侄子!”
……
李易凡的话刚刚落下,无数百姓蜂拥而至,对着李易凡下跪,然后高声呼喊道。
李易凡看着跪在地上密密麻麻告状的百姓,脸色异常的难看。
没想到,五鹿充宗和其家人竟然干了这么多违法乱纪的事。
“铁手!”
“属下在!”
“你亲自带人立刻把五鹿充宗的府邸包围起来,只许进,不许出,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是!”铁手率先领命而去。
“去五鹿充宗的府邸!”李易凡也随后带着群臣和喊冤者,朝着五鹿充宗的府邸赶去。
围观的百姓也纷纷跟了上去,想要看看五鹿充宗等人的下场,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五鹿充宗已经被李易凡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