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大营,中军帐。
曹操抿着酒,目光却落在长子曹昂身上。
“禀父亲,这一月以来,我们已笼络了半数张绣军将校,他们对父亲皆已心怀感激敬重。”
曹昂禀报道。
曹操眼神满意,点头道:“这件事昂儿你做的好,继续吧,切不可惜财。”
“儿明白。”
曹昂一拱手。
他想再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曹操看出他有话要说,便一摆手:“你我父子有何顾虑,有什么话旦说无妨。”
曹昂犹豫一下,方道:“恕儿直言,父亲当真非要纳张绣婶婶不可吗?”
“你呀你,终究还是太过年轻,当真以为,为父只是好色不成?”
曹操冷笑着反问道。
曹昂一震,眼神茫然。
这时。
戏志才笑道:“大公子有所不知,那邹氏在张家军中说话极有份量,当初张济死后,张绣能接管张家军,就是邹氏支持之故,所以,司空才要纳了此妇啊。”
一番解释,曹昂恍然大悟。
他不禁面露愧色,拱手道:“原来父亲是想借纳妾,笼络张家军人心,儿愚鲁,竟未能领会父亲深意。”
“你也不必自责。”
曹操一拂手,淡淡道:“你还年轻,这权谋之道急不来,慢慢学吧。”
曹昂方才松了口气。
酒香四溢,帐中气氛融洽。
这时。
典韦入帐,拱手道:“禀司空,张绣又派人送了一百坛酒来劳军。”
“都分给营中将士们吧。”
曹操不以为然道。
戏志才却眉头凝起,眼中掠过一丝阴霾。
突然。
他脸色一变,打了一个寒战。
“志才,你有心事?”曹操看出端倪。
戏志才忙道:“司空,我想起当日我去苏家买药材,那位苏公子曾说过,张绣可能降而复叛!”
“嗯?”
曹操警觉起来,急问道:“他当真这般说过?”
戏志才重重点头。
“司空暗中笼络张绣部下,张绣理应心存不满才对,他却反倒屡屡送美酒入营孝敬,颇不合常理。”
“几日前,张绣又请命,将他的大营移往北面,而北面地势较高,对我军大营正好形成居高临下之势!”
“这种种迹象,不禁让我想起苏公子的话,莫非张绣当真心存歹念?”
戏志才一番话,将心中担忧道出。
曹操酒杯晃了一晃。
“父亲,那苏公子是何人啊?”
“张绣既然已降,不太可能又反了吧。”
曹昂满眼疑惑,却是不太相信。
“砰!”
曹操酒杯重重放在案几上,沉声道:“他几次料事如神,不能不信,速速传令下去,命各营戒备!”
“诺!”
戏志才拱手领命。
号令传下。
各营曹军喝到醉熏熏的曹军士卒们,纷纷被驱赶出帐,赶往营墙布防。
宛城北,张绣军大营。
张绣正与贾诩密议。
“哗啦!”
胡车儿掀帘入帐,喘着气道:“禀少将军,眼线密报,曹营忽然加强了戒备!”
“什么?”
张绣脸色一变,皱眉道:“难不成,那曹阿瞒觉察到了什么,不应该啊,我们布局的如此不露痕迹,怎可能被识破!”
“听闻那曹操麾下戏志才,极有智谋,莫非是被他看出了破绽?”
胡车儿猜测道。
张绣看向了贾诩。
贾诩捋着白须道:“戏志才确实智谋不凡,但以其才智,未必能识破老夫的计谋,应该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
张绣眼神惊奇,疑惑道:“先生的计策天衣无缝,除了那戏志才,还有谁能看破?”
“老夫也想不到是谁,不过此人的智计,必在老夫之上。”
贾诩微微感慨,眼中隐隐浮现几分钦佩。
张绣却急了,忙道:“文和先生,曹操既然已觉察,那我们该怎么办?”
贾诩冷笑道:“曹军士卒早被我们灌的半醉,纵然曹操有所觉察也已晚了,咱们就提前动手,立刻夜袭曹营!”
“好!”
张绣杀机狂燃,大枪在手,喝道:“传令下去,尽起全军,随我攻破曹营,活捉曹阿瞒!”
号令传下。
张家军营营门大开。
大军滚滚而出,借着居高临下之势,向着曹营狂辗而去。
曹营,中军帐。
曹操负手而立,立于帐门外。
北面方向,火光熊熊,杀声震天。
“报——”
“张绣军夜袭!”
“我军将士多有醉意,无法阻挡叛军!”
“西北营墙已被叛军突破!”
斥侯飞奔而来,将一道道不利的消息报道。
曹操拳头暗握,眉头越凝越深。
良久后。
他拳头一松,自责道:“看来是我操之过急,逼反了张绣啊。”
戏志才则愧然道:“司空,那苏公子明明提醒过我,我该早些禀明司空才对,是我失职。”
“不关你的事。”
曹操却摆了摆手,叹道:“也只有那苏毅,才会算出张绣会降而复叛,换作是我,只怕也不会信啊。”
马蹄声响起,曹昂策马而来。
“父亲,营墙已被突破,大营守不住了,我们该怎么办?”
他上前拱手,语气略有慌张。
曹操却不屑一笑:“胜败乃兵家常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传令下去,全军弃营,向叶县撤退!”
“诺!”
曹昂领命,当即将号令传下。
数万曹军,即刻弃营,向北仓皇而撤。
…
三日后。
叶县南郊,一座宅院内。
苏毅正躺着摇椅,品着小酒,晒着太阳。
貂蝉则侍奉在旁,时而奉酒,时而捶背。
一阵嘈杂声,在院门外响起。
不多时。
周泰匆匆而来,拱手道:“立恒,外面来了两个带伤的曹军将官,声称是从宛城败撤回来,其中一人伤的颇重,想要进府救治,咱让不让他们进来?”
苏毅还未开口,貂蝉却花容一变,跳将起来。
她激动的看向苏毅:“公子,你又算对了,曹军竟然真的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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