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毅?就是司空先前问起过,许县那个小族子弟?”
“他怎会在叶县囤这么多粮?”
曹仁亦是满眼疑惑。
“子孝将军,他会在叶县提前囤粮,当然是算出,我军会为张绣所败啊。”
戏志才点破玄机。
“这怎么可能!”
曹仁神情激动道:“他一个无名之辈,隐居乡野,若是能算出宛城的战局,岂不成了张良转生,谋圣再世了!”
戏志才见他不信,便道:“子孝将军你有所不知,当初他还算出,司空会迎天——”
“志才!”
曹操一声轻喝,打断了戏志才。
他在请苏毅出山前,并不想让过多人知道,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还有如此一位奇人存在。
戏志才会意,干咳几声不再多言。
“先算出张绣会降,又算准张绣会复叛!”
“此人,当得起谋圣之名!”
曹操捋着长髯,暗暗赞许。
这时。
典韦入堂,拱手道:“禀司空,大公子和安民公子到了,正在外求见。”
“子修他还活着?”
曹操喜出望外,急道:“快传他进来!”
此番败逃至叶县,一直不见曹昂,曹操唯恐他已命丧乱军之中,心中始终担忧。
现下得知曹昂活着来归,自然欣喜若狂。
“儿见过父亲!”
曹昂在曹安民搀扶下,入堂上前拜见。
“子修啊!”
曹操一把扶起,拍着他肩笑道:“你许久不来会合,为父还怕你已遭不测,现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儿在乱军中吃了一箭,与大军失散,幸得安民弟弟搭救,之前还遇上一位神医,把儿从鬼门关里救了出来,儿才能活着前来见父亲。”
曹昂唏嘘感慨,将经过道来。
“那医者救了我儿,该当重赏!”
曹操兴致大好,当即下令准备百金,叫曹昂送去做答谢。
戏志才欣然道:“现下我军粮草有了,大公子又平安归来,此战虽折了些兵马,但总归是有惊无险啊。”
“粮草有了?”
曹昂却听出不对劲,忍不住问道:“我军粮草不是都失陷在宛城了吗,如何又有了粮草?”
戏志才笑道:“大公子有所不知,恰巧有位奇人,在叶县囤积了五千斛粮草出售,我军自然粮草无忧。”
曹昂身形一震,不由转头看向了曹安民。
此时曹安民,脸上亦是涌动惊色。
他二人不约而同,想起了苏毅说过之话。
“难不成,那位苏公子,早知叶县有足够粮草,供给我军?”
曹昂二人心中,翻转着同样疑惑。
这时。
曹仁也笑道:“司空,咱们既是有了粮草,便不必急着回许都,待将败兵收拢完毕,再班师不迟。”
曹操微微点头。
曹昂眼珠一转,苏毅说过的话,再次响起在耳边。
“父亲!”
他便一步上前,正色道:“儿以为,咱们不该回许都,当趁此时机,杀回宛城,灭了张绣!”
此言一出,众人变色。
“子修啊,我军刚吃了败仗,全师退回许都已是幸运,怎还能反杀回去。”
曹仁以为他意气用事,便是反驳道。
曹操却被触动了神经,摆手道:“子修,说说你的理由。
“我粮草尽皆失陷于宛城,这一点张绣一定很清楚。”
“无粮,便不能再战。”
“所以他定会认为,父亲会班师回许都,就此放松警惕。”
“可惜,他却不知天佑父亲,这叶县城中竟碰巧有五千斛粮草,帮父亲解决了粮草难题。”
“父亲便可大张旗鼓班师,暗中却率轻骑倍道兼程南下,趁张绣疏于防备之时,一举攻克宛城!”
曹昂满眼杀气,将苏毅告诉他的计策,大声向曹操献上。
“咦?”
戏志才和曹仁面露奇色,目光齐望向了曹昂。
显然这道计策,令他们对曹昂,不禁刮目相看。
曹操也眼眸一亮,没料到自己儿子,竟能想出如此计策。
“司空!”
戏志才一拱手:“大公子此计甚妙,若用此计,我们还真有机会反败为胜!”
“志才言之有理,子修此计出其不意,深得司空你的用兵之风,我也以为可行!”
曹仁也附合赞叹道。
儿子被夸,曹操自然心下自豪。
但很快,曹操便冷静下来,狐疑的眼光上下打量曹昂。
“子修,这条计策,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他忽然沉声问道。
曹昂一怔,不敢撒谎,忙道:“回禀父亲,此计儿也是听他人所说,并非儿臣想出来的。”
曹操脸色转阴为晴,捋髯暗笑。
知子莫若父。
曹昂有才华能力,曹操自然清楚,不然也不会带他随征,加以历练,为将来继承他的基业做栽培。
但曹昂的才智有斤几两,曹操同样清楚。
“我就知道,这等妙计,子修这孩子想不出来。”
曹操心下暗想后,便问道:“那这条计策,又是何人告诉你的。”
曹昂不敢隐瞒,忙道:“就是为儿治伤的那位年轻公子,他就住在叶县城南十里的一间宅院中。”
“叶县这么个小地方,竟藏着如此智谋之士?”
曹操眼眸放亮,奇道:“那位年轻公子叫什么名字?”
“此人,名叫苏毅。”曹昂如实答道。
“苏毅?”
原本气定神闲的曹操,蓦然间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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