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所掌诸州之盐,多出自于河东盐池,以及我徐州的海盐,而徐州的盐业,大部又为糜家掌握。”
“我听闻河东白波军作乱,暂时控制了当地几大盐池,曹操诸州的用盐,现下只能依赖我徐州海盐。”
“既如此,我们何不趁机叫糜芳坐地起价,由盐入手,狠狠从曹操身上刮一笔。”
“如此一来,又通过此举,让糜家表明对主公的忠诚,还得罪了曹操,一石二鸟啊。”
孙乾洋洋洒洒,将自己的计策道来。
刘备眼眸一高,捋须权衡。
关羽欣然道:“大哥,愚弟以为公祐之计可行。”
张飞也嚷嚷道:“那还等啥,大哥赶紧把糜芳叫来,令他给盐涨价啊!”
“这海盐生意,毕竟是糜家的私业,为兄岂好擅加干预。”
“何况这么做了,等于叫糜氏公开与曹孟德为敌,便是置糜子仲于险境,为兄余于心不忍啊。”
刘备摇头叹息,满脸不忍。
关羽正色道:“愚弟知道大哥仁义,但此举关系到我们的生死存亡,更关系到汉室兴复的大业,大哥不可因小义百忘大义啊!”
刘备神色微微一凛。
“是啊主公,糜竺若是忠诚于主公,忠诚于大汉,哪怕他身处陷境,也必会义无反顾,支持主公这么做。”
孙乾也苦劝道。
刘备唉声叹气,迟迟难下决断。
“大哥,请以兴复汉室大局为重啊!”
关羽起身上前,深深拜求。
张飞忙也拜下,嚷嚷道:“俺也是这个意思。”
刘备挨不过众人劝说,只得无奈道:“罢了,为了汉室社稷,我也只能违背一次本心了。”
众人长松一口气。
…
许都,城东一间偏僻宅院。
糜环已拿到了二哥糜芳,从小沛发来的紧急密信。
信中,糜芳以糜家掌事人的身份,令糜环让糜氏在包括许都在内,兖豫司诸州的盐铺,即刻加三倍价格售盐。
“涨三倍价格,那百姓们还能吃得起盐么,赚这样的钱,可不是我糜家的家风。”
糜环盯着手中信,秀眉深蹙。
“主公以小沛之地,养一万大军,日耗钱粮无数,为了大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赵云也无奈叹道。
显然,刘备也给他来过密信,阐述了此次海盐暴涨,趁机牟利的动机。
“可我兄长还在曹公手中,若是曹公得知我糜家大涨盐价,从他身上割肉,他对我兄长下毒手怎么办,主公就没有顾虑吗?”
糜环瞪着赵云反问道。
“这……”
赵云没办法替刘备辩解。
虽然刘备在信中说明了苦衷,乃是为大汉社稷,不得已而为之。
但他怎好对糜环说,为了主公大业,牺牲你的兄长也值得。
“曹操虽然奸诈,却也有雄主气量,他应该不会对令兄下狠手吧。”
赵云只能如此宽慰。
糜环犹豫不决,陷入沉吟。
良久后。
她一咬朱唇,苦涩道:“大哥不在,我糜家二哥做主,既是二哥决定这么做,我还能怎样,他要涨盐价,那就涨吧。”
赵云松了口气,想要宽慰糜环几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摇头一声叹息。
…
一月后。
许县东郊,苏宅。
“哗啦啦”的声音,回荡在院子里。
苏毅正与曹节,大乔,还有貂蝉三女,围坐桌前,打着麻将。
“三条,自摸,一条龙!”
大乔一拍麻将桌,将手中牌推翻,笑看向众人。
“唉,婉儿妹妹,你怎么又胡了,运气也太好了点吧。”
曹节眼神略有郁闷,嘀咕抱怨道。
苏毅则赞叹道:“婉儿,看来你于这麻将之道,天赋不逊于我家夫人啊,才学会几天就如此了得。”
“是我运气好,也是姐姐这个老师教的好。”
大乔一番自嘲,不动声色的恭维了曹节几句。
曹节脸色方才转阴为晴,笑道:“来来来,赶紧洗牌,我就不信我这个老师,今天就打不过徒弟了。”
苏毅瞟了大乔一眼,暗想这丫头不愧是大家闺秀,会做人做事,懂得取悦曹节这个女主人。
他便一笑,跟着洗起牌来。
这时,周泰采购归来,将清单交给了苏毅过目。
“这些家里开销,给你弟妹瞧就行了。”
苏毅指了指曹节。
周泰会意,便将清书转给曹节,笑呵呵道:“弟妹,这是此次采购开销,你审一审吧。”
“幼平大哥这话说的,什么叫审一审,小妹还能不信你么。”
曹节笑说着,顺手拿起清单,瞄了几眼。
忽然,她眼眸掠过疑色,奇道:“幼平大哥,这买盐的花销,为何比平时多了这么多?”
周泰叹道:“弟妹有所不知啊,现在市面上的盐价一夜之间,涨了有三四倍,而且还一天一个价,幸亏我出手及时,这都算便宜的了。”
“三倍?”
曹节吃了一惊,疑惑道:“为何好端端的,盐价会如此爆涨?”
“我听说是河东郡的盐池,给白波军余孽占了,所以河东盐一时运不进许都。”
“咱们现在吃的盐,多是徐州来的海盐,所谓物以稀为贵,自然就价格飞涨了。”
周泰把打听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曹节恍然明悟。
“可我听说,徐州的海盐是煮海水而得,既便宜产量又大,就算没了河东盐池,也不至于供不应求,涨价涨到如此离谱吧?”
大乔插了一句道。
“那谁能知道呢。”周泰摇了摇头。
“这盐价飞涨,百姓必定怨声载道,父亲多半正为此事头疼呢...”
曹节心下暗暗担心。
“什么供不应求,这是小沛那刘大耳,趁机要从曹孟德身上刮一笔横财而已。”
一直不说话的苏毅,忽然冷笑道。
“刘大耳?”
众人惊疑目光,齐聚向了苏毅。
PS:评价票快三千了,拜求诸位相助,投几张评价票了,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