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如何断定,天子的密诏,就在那玉带之中?”
“又或者,苏公子又如何确定,天子必会给董承密诏?”
曹昂强作冷静,抛出了两道疑问。
“大臣们看不到天子亲笔密诏,你觉的会单凭董承一面之词,就赌上身家性命,跟着他兵变?”
“除了衣带藏诏之外,天子还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把密诏给了董承?”
苏毅同样用两道反问,回答了曹昂的质疑。
曹昂倒吸一口凉气,眼中除了震撼之外,再无其他。
“我这妹夫,向来不关心朝政,竟对朝中一切了如指掌,还能识破天子的衣带诏!”
“这等智谋,当真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难怪父亲把平定天下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
曹昂心中暗暗惊叹。
尔后,他一跃而起,狂奔出石亭,将自己的心腹亲卫喝来,写下一道亲笔书信,即刻送回许都。
石亭内。
“说了这么多,口都说干了。”
苏毅拿起酒囊,想要灌几口。
一回头,却见大乔和貂蝉,二女双手托腮,樱口缩成了夸张的圆形,正怔怔的望着他。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苏毅纳闷道。
大乔回过神来,惊问道:“公子,周幼平他们总说,公子不是一般人,婉儿现下总算又见识到了,公子是怎么做到的?”
“是啊公子。”
貂蝉也重重点头:“公子推算出董国舅想兵变就罢了,怎连天子给董国舅衣带诏这等事,竟然也能推算得出来,就好象,就好象....”
她脑子里搜索了一番词,蓦的说道:“就好象公子当时就在现场,亲眼所见一般。”
“这个嘛...”
苏毅干咳几声,笑道:“如果我说我是瞎猜的,不知你们信也不信。”
“瞎猜的?”
大乔和貂蝉对视一眼,同时把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
“哎呀,这饭吃饱了,酒也喝足了,赶路要紧,我们走吧。”
苏毅也不解释,直接起身而去。
貂蝉好歹侍奉他已久,习惯了他这般神秘难测,也不再追问,跟了出去。
大乔却站在原地,深望着苏毅,眼眸中闪烁着微妙。
“天下事,天下人,好似都在你掌握之中,苏公子,婉儿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车马起程。
曹昂也率领官军,一路护送随行,向东而去。
一骑却已带着他的书信,改道向许都驰去。
…
入夜,司空府。
曹操与众谋臣武将,则商议完出兵方略。
“元让,此番我率军东征,依旧由你守许都,你可要把家给我守好了!”
曹操拍着夏侯惇的肩叮嘱道。
夏侯惇傲然道:“放心吧孟德,有我在,许都安如泰山。”
宗亲之中,唯有夏侯惇,有资格称呼曹操表字。
曹操微微点头,放下了心。
就在这时。
典韦匆匆而入,将书信高举:“启禀司空,大公子亲卫送回一书,称有十万火急的要事禀报。”
十万火急?
曹操眉头微微一皱,一把接过。
拆开看过几眼,曹操脸色不由一禁,眼中掠过一抹惊色。
“孟德,子修说什么了?”
夏侯惇急问道。
“你自己看吧。”
曹操将书信给了夏侯惇。
“子修说,董承会趁孟德你出征,勾结汉臣谋反作乱,天子还授以了他衣带诏?”
夏侯惇倒吸凉气,难以置信的眼神急看向曹操。
“咱们自以为对天子监视严密,宫中尽是耳目,却没想到,终究还是百密一疏啊。”
“辛亏有立恒,识破了他们的伎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曹操唏嘘感慨,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
“立恒?”
夏侯惇经他提醒,低头再细看,才发现曹昂在信中提到,他所推测的一切,皆是苏立恒所说。
“孟德,这个立恒是谁,竟有如此智谋?”
“你麾下那些谋士,我印象之中,从来没有这么个人啊?”
夏侯惇不知内情,自然是满头雾水。
“关于这个苏立恒之事,我稍后再与你细说。”
曹操眼中杀机燃起,沉声喝道:“你现要做的,是否带兵马,去把董承给带来见我!”
“我明白了!”
夏侯惇一拱手,转身汹汹而去。
曹操端坐上位,令典韦传入数十名刀斧手,肃立两侧。
大堂之内,气氛肃杀。
不多时。
董承在重兵押解下,心怀着忐忑,踏入了大堂。
见到这般阵势,董承暗吸凉气,不由心虚。
他却强作淡定,拱手道:“曹司空这么晚了,派重兵请下官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曹操不答,目光上下打量他,落在了他腰间那根玉带上。
那玉带,正是天子刘协所赐,没想到董承竟一直佩带。
依常理,天子所赐之物,必当在家中供藏,除非重大场合,绝不会轻易佩带。
而董承却时刻佩带那玉带,几乎形影不离。
此前曹操不太注意,但现下经苏毅的提醒后,他不由觉的极为可疑。
“董承,你勾结逆臣,打算趁本府东征徐州时造反,现下东窗事发,还不认罪!”
曹操眼眸一聚,突然厉声喝道。
这一喝不要紧,董承心头一震,眼中瞬间闪过一道骇色。
“我们的谋划何等隐秘,绝无泄漏风声的可能,他是如何识破?”
董承心中惊疑,额头瞬间浸出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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