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军中。
许褚正与张飞血战。
二人电光火石间,交手已有二十招,却难分伯仲。
曹昂统帅的兵马,突然杀至战场,打了刘军一个措手不及。
转眼间,原本占据上风的刘军,便被杀的死伤无数,眼看便要崩溃。
形势就此逆转。
“该死,眼看就要得手,竟突然冒出这么一队人马,坏俺好事!”
张飞咬牙切齿,心中暗骂。
眼见大势已去,他不敢再死撑下去,强攻几招逼退许褚,拨马便逃。
“张飞,有胆莫逃,再与我大战三百合!”
许褚也不追击,刀指着败逃的张飞,狂声大叫。
张飞羞怒之极,却不敢再战,只埋头狂奔。
留下百余具尸体后,张飞带着他的败兵,一路望小沛方向逃去。
杀声沉寂,只余下伤者的惨嚎声,此起彼伏。
“公子,你没事吧!”
高顺狂奔而来,下马将吕玲绮扶起。
“没事,一点皮外伤而已,死不了!”
吕玲绮强忍着痛,撕下衣襟,将臂上伤口扎住。
当她再回头,向山坡望去时,苏毅已策马近前。
看清那俊朗面容时,吕玲绮微微失神了一瞬。
尔后。
她便走上前来,拱手道:“多谢兄台出手相助,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在下苏毅。”
苏毅拱手还礼,上下打量着她。
他心想这少年看着白白净净,说话也有几分娘气,倒是练就了一身不俗的武艺。
“苏毅?”
吕玲绮思绪飞转,搜寻着这个名字,却无印象。
她便拱手道:“原来是苏公子,幸会,不知公子家住何方,在下他日必登门拜谢。”
“登门拜谢倒不必了。”
苏毅摆了摆手:“这位公子要谢的话,不如现在谢了便是。”
“现在谢?”
吕玲绮眼神茫然,没听明白苏毅言外之意。
苏毅一指那马车:“我没猜错的话,兄台那马车上,应该装的都是黄金吧。”
吕玲绮微微一惊,心想这姓苏的,怎看出他车中装的是黄金。
难不成,他跟张飞一样,也是得了消息,有意前来截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苏兄想怎样?”
吕玲绮秀眉微凝,不由警惕起来。
苏毅淡淡道:“兄台莫要紧张,在下可不想抢你们的金子,我只不过想要兄台一半的金子,作为兄台你的谢礼罢了。”
此言一出。
吕玲绮脸色立变,手中画戟陡然握紧。
高顺也吃了一惊,急是握住刀柄。
他二人刚有动作,许褚便一步上前,如铁塔般挡在了苏毅跟前。
想起许褚能与张飞匹敌,吕玲绮不由心生忌惮,便不敢轻举妄动。
她便瞪向苏毅,沉声道:“苏兄这是要趁火打劫,跟那张飞一样,抢我的金子!”
“兄台这话就不对了。”
苏毅脸上颇有不悦。
“那张飞不但要杀光你们的人,还要抢光你们的金子。”
“若非我出手相助,此刻兄台已是人财两空,魂归九泉。”
“若我真想趁火打劫,等那张飞杀光你们,我们再出手也不迟,到时所有的金子,岂不都落入了我们手里。”
“这样算来,兄台你难道不该大大方方,拿出一半的金子,聊表谢意吗?”
苏毅耐心的给她开解了一番。
吕玲绮竟无言以对。
“公子负伤,我们的人又死伤大半,该忍则忍啊。”
高顺附耳提醒道。
吕玲绮暗暗咬牙,眼中燃烧着不甘,冷冷盯着苏毅。
半晌后。
她强压住不爽,冷哼道:“我向来不欠人情,不就是半车金子,苏兄自便。”
“嗯,这位兄台果然是大方,那我就不客气了。”
苏毅回头一摆手:“弟兄们,搬金子。”
许褚便招呼护卫们,将那半车金子,都搬上了自家马车。
苏毅拱手一笑:“这位兄台,那咱们就此别过,祝兄台一路顺风。”
说罢,苏毅拨马而去。
曹昂也召回了麾下士兵,一行人向湖陆城而去。
“苏毅,你什么来头,竟敢趁火打劫,抢我半车金子!”
吕玲绮望着苏毅远去背影,暗暗咬牙。
高顺叹道:“话又说过来,若非这个苏毅出手,我们金子不光保不住,所有人都要被张飞杀光,现下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经高顺开解,吕玲绮心中的不爽,似乎也平伏了几分。
“高将军,速速派人回下邳,禀知父帅,刘备派张飞截夺我们黄金之事。”
“还有,派人跟上那苏毅,务必给我查清他的底细!”
吕玲绮恢复霸道,连下了几道命令。
“诺!”
高顺领命。
“走吧,我们即刻前往河内郡,为父帅把军马买回来。”
吕玲绮便想翻身上马。
岂料,她手臂伤的不轻,根本无力抓紧缰绳,连马都上不去。
“公子伤势颇重,不如先就近往湖陆县养伤,待伤好后直接回下邳。”
“至于这购马之事,交给末将去办便是。”
高顺劝说道。
吕玲绮几次尝试,始终无法上马,只得无奈叹道:“也只能如此了,买马之事,就全靠你了。”
“公子放心,我定以最快速度,将战马带回下邳!”
高顺郑重保重。
吕玲绮目光望向远去的苏毅,冷哼道:“苏毅,看起来你也要去湖陆城,很好,我们会再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