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万变的战局,持续的时间并不算久,苏木冉且战且退,在击杀了数只贪狼之后,贪狼王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快到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唰的一声,便已然临近她的身旁,甚至镰五鞭都来不及出手,便直接被撞飞出去。巨大的力道,尽数落在苏木冉的身上,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肋骨已然断了几根。
鲜血顺着嘴角流出,她咬紧牙关,苦苦支撑着身体站立起来。
还不等缓一口气,贪狼王的攻击再度袭来,又一次将她顶飞出去。而四周的那些贪狼,也借势围了上来,好不容易有机会,便纷纷对着苏木冉又抓又咬。
伤口,一道道加深,她的身上,早已是鲜血淋漓。
巨大的疼痛感,加之疯狂的体力、灵气消耗,苏木冉的四肢早已渐渐没了知觉。之所以还能保有意识,是因为心头仅存的一丝求生欲在艰难维持着,就宛若黑暗里的灯火,摇摇欲坠,随时都会熄灭。
“呵呵,看样子,这条性命真的得交代在这里!”苏木冉低声呢喃道,语速很慢,透露着绝望。
不过很显然,贪狼王并没有打算给她更多吐槽的机会,一击得逞之后,又是一个用力跃出,重重的踩踏过去。这一跃虽然看似平淡无奇,但却将风元素运用到极致,一柄巨大且无形的风刃包裹着它的身躯,直接切割过去。
感受到危机的苏木冉,心头很急,但身体却已然放弃了挣扎,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闪躲和抵挡的力气。
这一击之下,绝无生还的可能,苏木冉缓缓的闭上双眼,迎接着最后的审判。脑海当中浮现起过往的经历,是前世和丈夫的争吵、是今生苏府里的境遇,所有的一切,都恍如过眼云烟。
死亡并未如期而至,一阵痛苦的狼吟将她从回忆里唤醒,苏木冉缓缓睁开眼,只看到一柄黑色的弯刀洞穿了贪狼王的身躯。
目光微微一移,映入眼帘的持刀之人,是一位全身黑衣的男子,脸颊之上亦是扣着墨色的面罩。散发着暴戾的气息,若细细品来,能从他身上感受到十分恐怖的威压,那是由于绝对的境界碾压所造成的。
黑衣人出刀的速度奇快无比,几个眨眼的功夫,仅剩的贪狼追随着贪狼王的步伐,纷纷倒了下去。
苏木冉看到这一幕,早已是惊得瞠目结舌,但极度的疲倦之下,让她在得救的那一刻,终于忍不住倒了下去。倒是黑衣人,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入怀中,这才避免摔倒在地。
嗅着黑衣人怀中的气息,她只觉得有几分熟悉,但又一时之间想不出在哪里遇到过。目光从黑衣人身上掠过,最终,视线停在一块黝黑的腰牌之上。
“暗夜阁!”
昏迷前的最后一刻,苏木冉呢喃着腰牌上的三个大字,话音刚刚落下,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夜魅微微皱起眉梢,手掌拂过腰间的铁牌,意识到这是个容易暴露身份的破绽。
视线移回,看着怀里的女子,手掌扬起,以那黑色的衣袖缓缓擦拭着她的脸颊。动作是那么的温柔,和先前的暴戾形成鲜明对比,同时一道道灵气顺着手掌向着苏木冉的体内灌输而去。
一道简易的空间阵法凭空出现,夜魅轻柔的抱着女孩的娇躯,匆匆消失在这密林深处。
百兽山的另一侧,刚刚经历生死一战的苏诗瑶、夏七禾都还昏迷不醒,李涟漪虽然保有意识,却也没啥气力。
苏木冉被劫走,她心头十分着急,但奈何能力有限,终究只能放弃追赶。当然,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百兽山从来都不是什么安全之地,若是将两个昏迷之人留下,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都说担心什么来什么,事情似乎正朝着李涟漪所恐慌的方向发展,战局结束还不到五分钟,一支四人的历练小队便赶了过来。
“大哥,就是那里刚才的灵气波动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废话,我已经看到了!”领头的韦修竹将右眼的目光眺向远方,嘴角勾勒出一丝残忍的笑意,“那边站着一位眼生的老妪,看上去并不厉害而她旁边躺着的,是夏家的夏七禾、苏家的苏诗瑶!”
听到这话,跟在他旁边的小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正所谓冤家路窄,却没想到一下子碰了个正着。
韦修竹带着三位小弟,一步步向着李涟漪几人方向走去,同时拔出手里的剑,直指几人。
“站住,阁下这是想干什么?历练期间既然出现在百兽山上,就代表诸位也是学院之人,怎么能对同门刀剑相向呢?”李涟漪忍着疼痛,朝韦修竹喊道。
因为吞噬青元丹的缘故,她的伤势已然恢复不少,但体内的力量和灵气却凝聚的不多,根本就没有一战之力。看着有人持剑走来,又如何不惊?只能通过呼喊,企图阻止对方的脚步,只希望他不会对自己等人出手。
韦修竹倒是听话,在距离几人数米的位置停了下来,“呵呵,你是什么人?和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老身李涟漪,我们是队友!”
“队友?那就难办了!”韦修竹目光微冷,“这两人和我都有过节,今日这事必然无法善了所以若我动手,你是想阻止我呢?还是不阻止我?”
“我们一起进山,自然也要一起出山。虽然老身实力有限,但就算是拼上这条命,都会阻止你对他们出手!”李涟漪一咬牙,知道这厮不是善茬,“若你要动手,我愿意奉陪!”
“呵呵,你太紧张了,我拔剑也是因为担心有妖兽偷袭,才小心戒备罢了!”韦修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虽然有些仇怨,但毕竟都是同门师兄,历练期间不能见生死,所以我也不可能对你们出手!”
听到这话,李涟漪紧绷的弦,终于松开。
不过还不等她松上一口气,便只见韦修竹的手指一弹,一枚水球径直的向着夏七禾方向撞去,重重的砸在他的脑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