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还没说完，符云生就明白了，旋即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甚至可以说是生气或者愤怒，他冷笑了一声，冷冷看着楚芸涵，寒声道：

    “如果你觉得这样的试探很有意思，那么这件案子你自己去查吧，妇女儿童被拐骗的案子我下去自己会去查，但这跟你应该没什么关系了。”

    从一开始，这女人就在试探他，之前给的资料或许真的是有用线索，但绝对不会是完整的资料，而且那上面可以用红笔标注出来的名字，只怕也只是这女人的烟雾弹。

    虽然说从这短短的几句话中，符云生就可以肯定，这件案子的背后，只怕是有大润发高层的影子，但这又如何？

    或许楚芸涵的目的，是想要找到有力的证据来扳倒这些高层，可符云生真正在乎的，却是那些被拐卖的妇女和儿童，他明白自己早一日破案，除了避免有更多的家庭遭到破坏之外，更多的却是可以让那些曾经被拐卖的妇女儿童早日与家人团聚。

    可自己努力了半天，却发现楚芸涵这女人实际上是在骗自己，给的资料不齐全不说，还故意误导自己，这换做是任何人，只怕也都会生气。

    他不明白，在这样争分夺秒的案件中，怎么还会有人为了试探身边的人，而做出这种无聊的举动。

    “既然你如此没有诚意和信任，那你另请高明吧！”说着符云生站起身来，准备走人了。

    符云生说走就走，完全不给楚芸涵她思考的机会，等到她反应过来，符云生已经快要走到门口了。

    这下轮到楚芸涵慌了，她要破这个案子必须依靠符云生，所以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的，直接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就抓住了符云生的衣服。

    从这一点上来看，楚芸涵这个女人，也不是简单的货色，她和符云生之间，至少差着好几米，可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到抓住符云生，只用了一秒不到的时间，几乎是一站起来，整个个人就已经扑了上去。

    事实上，她从沙发上站起来的那一刻，符云生就已经发现了，身子微微一转侧了过去。

    虽然让楚芸涵扑了个空，但符云生也停下了脚步，望着楚芸涵乞求般的眼神，最后还是开口道：

    “我明白你的谨慎，但有了这么一次，我不敢保证还会不会有下次，如果你一直这样试探我，那我又何必跟你一起调查这个案子呢？”

    不过符云生从刚才楚芸涵扑向自己的手法，能够看出来正是正宗的军用擒拿，这不由得让他对自己的这个经理产生了好奇。

    这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这次你最好把所有的资料都给我，若是我发现你还有所保留，那么这件案子你就真的只能自己去查了。”

    有些事情，涉及到原则，绝不退让。

    楚芸涵也是有些害怕了，之前只是简单的试探，就让符云生如此生气，可她破案的关键，还在符云生的身上呢，这么久了，终于找到一丝希望，她自然不会白白放弃。

    虽心有不岔，她却也没有什么好反驳的，坐在沙发上，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说道：“之前给你的资料虽然不全，却也差不多了，那些被标注出来的人名，确实没什么用，但我能告诉你的，也只是在这背后，有大润发一些高层的影子，其他的不是我不想说，而是连我也不知道。”

    “好吧。”

    符云生说道：“大润发这些日子进货和出货之间的货物流失，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件事情确实跟拐卖儿童妇女有关。”

    “确实如此，那么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

    楚芸涵这句话是一句废话，但符云生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被这么一句废话问住了。

    原本之前他以为破案的关键在那些进货员的身上，但楚芸涵已经说了，这些进货员都是清白的，那也就是说，整件案子除非找到那些出货员背后的人的，才能有突破口。

    可事实是，就连楚芸涵都不知道他们背后的人是谁，符云生又怎么知道呢？

    如此一来，案件就陷入了一种死循环的状态，根本没办法找到线索。

    “那些走失儿童和妇女的家庭有没有走访过？”

    “已经去过了，但大多数家庭甚至连自己的亲人，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走失的都不知道，也是在发现亲人不在了才想起来报警，基本没什么线索。”

    “再走一次？”

    “没用的。”

    “那些出货员呢？事后有没有安排人观察？”

    “这些事情警方早就已经做过了，但毫无进展。”

    “大润发的高层你都熟吧？”

    “很多都可以算得上是认识的，不过毕竟大润发是全国连锁，我总不能各个地方的负责人都见过。”

    “好吧，那你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你是说……反推？”

    “似乎只有这个办法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符云生和楚芸涵完全陷入了对案件的讨论中，大多时候都是符云生在问，而楚芸涵负责回答。

    直到最后的这个问题，两人在说完之后，突兀地就陷入了沉默之中。

    许久之后，楚芸涵用一种不确定的口气道：“这个方法行得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