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斗鱼后台所发生的这一切，以及那台平板传递的信息所造成的一切轰动，符云生都不得而知，一个小时过去，直播也进行到了尾声，最后和粉丝们道了声晚安之后，他就直接美滋滋地上床睡觉去了。

    随着人数增长，直播间里的场面控制也是前所未有的麻烦，不过这些都不用符云生自己去操心，一切都由死神的镰刀和新上任的房管暮云深处来处理。

    不得不提的是，暮云深处虽然是个妹子，但在管理方面却是丝毫不亚于，身为男子的死神的镰刀；

    符云生私下也是暗自猜测，这个暮云深处估计现实中也是某个公司的高层，这一点从其管理粉丝的方法上，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不过这些都是人家的隐私，符云生倒也没有不知深浅地去询问，自己心里有个底就行了。

    一夜无话。

    次日，一向习惯了晚起的符云生却是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简单洗漱之后换上一套运动服就直接出门了。

    从今日起，要开始锻炼了。

    毕竟考虑到自己走上刑侦破案这条路，以后估计要碰上很多的危险，必须把自己的身体操练起来，至少要达到能够完美发挥出那套格斗技巧的地步。

    锻炼完，刚吃完早饭，那楚芸涵就到了，跟昨天一样，一上车，对方就扔了一沓资料过来。

    符云生看了看，发现这些资料比昨天的还要少了一倍不止，不过他也知道，这些东西，含金量要比昨天的那份高，拿到手上也不管楚芸涵将车开去哪，就直接看了起来。

    楚芸涵本来还想说什么的，一见到他这副模样便闭嘴了，启动车子，开了出去。

    等到符云生终于将资料放下，她这才开口：“这些都是大润发全国各地高层的个人信息，我也是废了不少劲才搞到手的，其中我用红笔标注的几人是我们这次重点查探的目标。”

    “嗯，就算你不这么做，我也知道该从那些人下手，不过还是谢谢你，辛苦了。”符云生诚恳地说道。

    儿童和妇女被拐骗的案子以宁城及周边城市颇为严重，若要说大润发真的和这些案子有关，那么这些城市的高层肯定是符云生调查的第一目标；

    不过楚芸涵用红笔将这些人的名字标注了出来，也免去了符云生还要去按照城市把人对号入座的麻烦。

    虽然这只是一个小细节，不过也能从中看出了楚芸涵的诚意。

    听到符云生这么说，楚芸涵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旋即说道：“那么你的第一目标是谁呢？”

    符云生耸耸肩，随后看向她，指了指她手上的方向盘，道：“你心里不是有答案了吗？”

    “这倒也是。”

    楚芸涵应了一声，随后双手摆动，车子转了个弯，一个符云生熟悉的环境便出现在眼前。

    大润发超市，宁城连锁店！

    这就是符云生和楚芸涵的第一个目标。

    要说这一连串的拐卖诱骗案子，自然是数宁城和周边的城市最为严重，而宁城则是其中之最，调查自然得先从宁城下手。

    两人走进了大润发超市，坐台的是林叔，见到是自家的经理和前两天刚进来的上货员，热情地跟两人打招呼，楚芸涵示意他继续工作，便带着符云生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要说这大润发的人事构造也简单，一个林叔兼坐台收银还有人事审核，而仓库那边则是颜青负责，当然，这其中的售货员上货员之类的就不提了。

    在林叔和颜青之上，设有一个店长和一个经理，店长相当于地方官，而经理则是由大润发在京都的总部调过来的，相当于钦差大臣。

    两人的职位，经理当然是在店长之上的，不过经理只是起到一个监察作用，论实权，还是店长大一些。

    而这个时候，楚芸涵和符云生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大润发在宁城连锁店的店长赵志强。

    赵志强这个店长平时是不在店里的，虽然也设有办公室，但他一般要负责货物的订购和人际关系的处理，空闲的时候才会来店里看一些，指导一些方向性的工作而已，大多时候有什么事都是林叔和颜青两人自己处理。

    所以要在楚芸涵打电话让他过来之后，还是要等好一会时间的。

    在这期间，符云生和楚芸涵两人又就案子展开了一些讨论，最终却是没什么结果也只能作罢。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赵志强才姗姗来迟，一进办公室，就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笑眯眯道：“哎呀，实在是太忙了，不好意思啊，让楚经理您久等了。”

    这赵志强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而且看他的样子，根本就是有些看不起楚芸涵这个经理，说不好意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人笑里藏刀，性格狡诈，很难对付啊。

    光是一眼，符云生就在心里给他下了一个定义。

    察言观色，从一个人的面相，行为举止，语言轻重，就可以大致推测出这人的性格，这也是刑侦人员必须要掌握的基础东西，这些能力，有了系统的符云生运用起来还是很熟练的。

    楚芸涵也知道自己不受赵志强待见，早就习惯了他的态度，也懒得跟他打哈哈，直接将昨天符云生看到的那份财务报表递了过去，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赵店长，这两份文件，一份是去年的财务报表，还有一份，是供应商的资料，我们大润发的进货一般都是有固定的供应商，这个全国各地都是一样的，但是在这上面，咱们宁城这边却似乎是多了几个生面孔，而且去年的财务也有不少漏洞，我只是刚上任不久，这方面没有您熟悉，不知道赵店长您是否可以解释一下呢？”

    她这话可以说是已经说得很不客气了，按照道理来说，像她这种上任不到半年的经理，虽然在职位上压着店长一头，但实际上也就是个摆设，聪明点的都不会一上任就跟店长对着干，像她这样的直接拿着财务报表质问店长的，还真是没有。

    赵志强早就听说楚芸涵行事雷厉风行，不好对付，但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在大润发干了十余年的店长，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所以在楚芸涵上任经理的这半年来，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冲突，他也就懒得去招呼楚芸涵，可现在一个照面，对方就拿着财务的漏洞来质问自己，赵志强的脸色唰地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