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云生或许只是有些惊讶，觉得蔡凌寒的这种态度的转变也实在是太突然了些。

    但王大龙的想法却是更多了些，惊讶也更严重，已经达到了震惊的地步。

    蔡凌寒给人的感觉就是在冲动易躁，特别是成立了特殊行动小组之后，王大龙这些下属可没少被她收拾。

    然而这个时候的她，却是如此的冷静。

    蔡凌寒的这一转变，让符云生觉得意外的同时，也暗自沉思，看来能够被国安局放到这种地方来，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至于王大龙，眉头微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符云生也懒得去管这些。

    很快，三人就又重新来到了那间地下室，里面的人依然在各忙各的，全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

    符云生既然决定了要专心破案，便要把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利用起来，指使起蔡凌寒的人来丝毫不客气，他将购物袋里的衣服拿了出来，掏出那副放在最底下的手套对王大龙道：“王队长，麻烦你帮我把这扶手套拿去给化验小组检查一下，看看是否能从上面得到一些线索。”

    “好的。”王大龙作为军人的素质很好地体现了出来，什么也不问，就拿着那副手套走开了。

    蔡凌寒虽然不解他什么时候收集了一副手套，但并没有着急着发问，而是谨慎地再次打开墙壁上的那道门，示意符云生进去说话。

    昨天已经有过一次经历，符云生当然不会再次感慨，跟了进去。

    这个时候隔间内已经没有人了，只有符云生和蔡凌寒两人，不过蔡凌寒还是很小心，先把门关上了之后才问道：“那副手套有什么特别的吗？”

    符云生感慨于冷静下来的蔡凌寒居然是这么的有分寸，决定试她一试，道：“我在垃圾堆里捡来的。”

    若是平时，符云生这种不阴不阳的回答蔡凌寒早就发飙了，说不得也要冲上去将他暴揍一顿再说。

    但是此时，蔡凌寒却是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反而是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也不说话，只是看着符云生，显然是在等他的下文。

    符云生知道蔡凌寒是真的冷静了下来，同时对这人的自制能力又多了一分认识，他也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这才道：“我去了现场，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这不可能，我们已经将现场完美还原了，再三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之后才离开的。”

    “破镜不能重圆，这你是知道的，尽管你们做得再完美，也还是有漏洞的。”

    符云生这时候的心境平静无比，说这话并不是要跟蔡凌寒争论，只是在阐述事实。

    紧接着，他又把自己的发现与蔡凌寒分享，从自己第二次到现场之后的整个过程详细道来。

    蔡凌寒安静地听着，等到确认符云生终于说完，这才开口：“你的意思是，或许你昨天那个第二现场的假想是成立的？”

    第二现场，是昨天在拟化现场查找线索的时候，符云生提出来的。

    意思就是警方所发现的那个现场，并不是第一现场，只不过罪犯的手段太高明，这才让人难以分辨，将那里当做了第一现场。

    “应该是的吧……？”符云生的语气中有些不是很肯定。

    其实这个第二现场的假想当时他也只是提了一下，并没有当真，但是今天再次去到现场观察了一番之后，他便肯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尽管现场已经被蔡凌寒等人恢复如初，基本看不出来什么，不过在此之前，蔡凌寒可是让人将现场进行了扫描，最后变成了拟化现场，符云生观察了一整天，也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仿佛尸体就是凭空出现的。

    他今天爬上那些横梁，发现了那道极深的凹痕之后，再根据脑海中丰富的刑侦知识，便大概得知了在那座工厂内所发生的事情。

    按照他的推测，凶手在别处将死者杀死，然后运送到了工厂内，而凶手则是躲在横梁的上方，用细细的铁丝将死者捆绑起来，吊至半空。因为铁丝极细，就形成了一件分割的利器，加以尸体本身的重量，很快就将尸体的四肢和头颅给切了下来。

    失去了拉力的尸体自然就会下坠，就造成了一件碎尸案。

    而横梁上的凹痕，正是当时凶手用铁丝吊着尸体的时候磨出来的。

    但是这里面还有很多疑点符云生没想明白。

    铁丝毕竟不是真的利器，用来切割尸体还是要花些时间的，但根据蔡凌寒所给的资料，死者死去的时间是在警方发现前不久，也就几分钟的时间，这个时间根本就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