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香在陪着刘备等候,关平的到来。
她知道,关平每晚必会回来守护他大伯父的安危。
有关平在,寻常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今天关平带着他的亲卫前往赌坊,刘玄德在府中拔剑大骂之事,并无人出去告诉关平。
刘备摸着胡须道“定国每日只知道去赌坊玩耍,如何能行?
今日待他回来,我必定要好好说一说他。
莫不是输了许多钱财,把我的舞女乐师也全都输了进去。”
孙尚香在一旁劝慰道“夫君,侄儿他年少有为,禁不住诱惑。
今日输了许多钱财,明日若是输了许多钱财,没法拿钱抵账,说不定就要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啪。
刘备拍了一下矮案,怒而开口道“夫人说的在理,云长不在,我就该好好教导他一顿。”
对于孙夫人话里的意思,刘备听的很明白。
就这点道行,还敢跟刘备使心眼子。
当真是以为枕边风是非常好吹的,你想要吹得好,得有那娴熟的技术!
若是关平输了许多钱财,他说不准就会被人驱使前来要自己的命。
可刘备觉得自家大侄子断然不会如此做,关平他真的输了许多钱财,被逼迫做这些事。
侄儿他定然会直接动手杀了那个人,顺便把赌债一了百了。
就侄儿那性子,自己这个夫人莫不会,真的以为关平会认真的还人赌债吧!
至于赌坊的事情,刘备不是很清楚,但他知道应该是大侄子搞出来的。
尤其是在江东,反正自家不会吃亏的,这点信心,刘备还是有的。
就侄儿那性格,他什么时候吃过亏啊!
还不是坑了别人,旁人还得对他感恩戴德的。
听到刘备的话,孙尚香心中暗喜,知道自己方才的话是起了作用。
“夫人,一会定国若是来了,让你的护卫好生看管。
不许他出府衙,让他站在院子当中站着,等我睡醒。”
刘备打了个酒嗝道“我怕麾下士卒会让着他。”
“嗯。”孙尚香轻轻的点头,很好掩盖住自己心中的暗喜。
你们两个一人天天去赌坊玩耍,一个天天听歌舞,有什么区别。
先前孙尚香还以为刘备当真是世之枭雄,可仔细接触下来,发现与那些酒囊饭袋并不无区别。
至于赌坊的事情,她也听说了,没什么可期待的。
她对好赌的男人,很是厌恶,当今天下乃是乱世,大丈夫不博一份功业,竟然游手好闲,能成什么大器!
“辛苦夫人在此等候,为夫回去躺一会。”刘备满脸宿红,一身酒气。
“来人,扶着夫君进去休息。”孙尚香吩咐了一句。
一阵晃动,几个女人拖着刘备慢腾腾的走进内室。
孙尚香长舒一口气,她总算是知道女人的资本在哪里了。
男人可以建立功勋,可女人也能催动身边的男人,让他去建立功勋。
她的夫君算得上是一方诸侯,好巧不巧的能让一些人听命。
故而孙尚香想通了,若是想要整治关平,加剧他们伯侄之间的矛盾。
根本就不用自己出手,借用刘备的权势就可以让关平服服帖帖的。
这次就算关平他想要反抗,也绝不敢再拿着匕首威胁自己。
这个就叫做~权势!
这是她以为未曾认真体验过的。
预想到接下来的好戏,孙尚香终究是城府没练到家,忍不住提前笑出声来了。
夜更深了。
刘备的呼噜都已经打了许久。
孙尚香脸上也流出一丝的不耐烦的神色。
按照以往的经验,关平明明在半个时辰前都已经回来了。
今日如何晚了这么久。
“莫不是他在赌坊喝多了?”孙尚香看向一旁的侍女“故而晚归?”
女侍卫摇头表示不知,现在她也不好在派人出门去打探。
毕竟宵禁还是存在的。
秦汉以来,宵禁的规矩很严,飞将军李广喝醉深夜回家,结果被人拦下,他自报家门,直接被亭长给怼了。
说大将军都不许夜行,更何况你呢?
李广一下子就醒酒了,在亭子里挨了一夜,早上才回家。
还有曹老板年轻时期当洛阳北部尉,大宦官蹇硕的叔父违禁夜行。
被曹老板用五色棒活活打死,自此京师敛迹,无敢犯者。
赤壁之战前夕,江东以前也有宵禁,但是文臣武将为了见回来的周瑜,想要争取他的支持,纷纷出门,也算是情有可原。
但现在赤壁大胜后,宵禁又开始严厉了起来,无故不得夜行。
孙尚香并非不是想要派人出去寻一寻,只不过小乔曾经与她透露过,她闯了宵禁之后的结果。
现在她自觉成熟许多,不在冲动,故而也只是耐下心来,等着关平他回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孙尚香觉得自己的腿都已经麻了,在侍女的帮助下站起身来,活动活动。
“几时了?”
“快要午时了。”女侍卫看了眼滴漏,躬身说道。
孙尚香越发的急躁起来了,难不成关平他也喝多了?
怎么今夜还不曾回来!
半个时辰后。
哗啦一声,矮案上的酒壶全都被扫落一空。
孙尚香喘着粗气,她知道,今夜关平指定不会再回来了。
今日所有的谋划竟然成空!
“好,我看你明日还回不回来。”孙尚香愤愤的甩了甩衣袖。
第二天一大早,关平悠悠转醒,伸手摸了摸佳人滑嫩的脸庞。
赵敏睁开眼睛,神色有些慵懒。
昨天晚上却是有些猝不及防,但她是欢喜的,自己也算是嫁出去了。
关平也没矫情,都被自家大舅哥给推进来了,难不成还要装模作样的表示,我保证一动不动,一觉到天亮?
关平也没有废话,直接选择适应这里的风俗,先上船在谈情说爱。
顺便试了试双方的默契程度,看看是否能够严丝合缝。
“夫君。”
赵敏轻声喊了一句,开始觉得有些疼,可是后来是以前未曾体验过的感觉。
关平拍了拍自家夫人的屁股,表示听到了,昨晚第一次通车时,机油布满了车身。
赵敏努努嘴,依偎在关平的怀里道“夫君是否嫌弃妾身胸小?”
“怎么会?”
关平自然是极力摇头,虽然昨晚未曾摸过山峰,但在深谷当中来回探寻,让关平同样觉得受益良多。
“那昨天第三次的时候,夫君为何说让我转过身来?”赵敏嘟着嘴道“我明明就是正对着你的。”
黑暗当中,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凭手感,没摸准小土坡的位置。
关平当即改口道“我其实想要换一种姿势,一会娘子你就见识到了。”
“哼。”赵敏把关平的手覆盖在她的胸前
“那你得好好熟悉熟悉,我可是听闻你喜欢小乔夫人,你是不是喜欢大的?”
说起她,赵敏不晓得大家明明都是女人,怎么就她长得那么大!
“瞎说,我可不想和周大都督成为同道中人。”
关平低过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那是为了故意气周瑜,故而才会放任流言发酵。”
“真的?”赵敏一脸审视的目光。
“天地良心,夫人,你可要信我啊!”
赵敏一脸疲惫的瞧着关平走出房门。
孙尚香一脸疲惫的看着天光大亮,她不服输,今夜,定要让关平好好看看自己的厉害。
夜晚即将到来,孙尚香睡饱了,继续等着。
关平也是初尝滋味,故而还是去了赵府,尽可能的空出来,让自家大伯父好好演戏。
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
孙尚香都麻木了,缘何关平就不回来了。
几天的日夜颠倒,已经让她精神疲惫,再也没有那份等着要关平好看的心劲了。
磨都给磨的差不多了。
至于关平麾下的亲卫,大多数都在女闾里开过荤了。
当孙尚香听闻此事之后,整个人瘫坐在地,自己夜夜在此等候,结果关平竟然天天都在温柔乡里休息。
想要弄他一次,怎么就这么难呢?
而刘备知道关平选择弄走属于他的舞女之后,就选择不回来,心中是十分窃喜的。
他瞥了一眼精神头全无的夫人,暗自摇了摇头,想要坑人,可惜火候不够。
一个从小被养在蜜罐里的女人,能有什么政治斗争经验。
在刘备看来,根本就不够用,只不过如今处于江东,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
不过在回去之前,这半个南郡的事情还得敲定。
想了想,刘备便站起身来,说要去见孙权一叙。
如今也好些日子没见了。
周瑜在府中养病,也听闻了赌坊的事情。
他特意请来鲁肃,询问一番,听完鲁肃的话后。
周瑜同样皱了眉头。
此间赌坊的风格闻所未闻,定会成为有名的销金库。
“子敬,关平如今是大赚特赚?”
“他绝对亏不了。”鲁肃可以肯定,赌坊越来越有名。
但江东有钱之家,根本就不在少数。
平日里的动乱顶多是山越,结果全都是被打的局面。
至于内部的叛乱很少,就算有也全都镇压下去了。
江东百姓绝不会饿着,故而经商氛围很重,钱流通的也就广泛。
现在赌坊一个劲的在吸金,那钱财都流到了关平的手中。
即使关平是和几家江东本地世家合作,但光看见那些人,鲁肃就知道,关平肯定没少赚钱。
“我听闻渡口的货船也运输的很频繁。”鲁肃摸着胡须道
“去岁因为战事没有卖出去的粮食,积攒了一年,好像卖出去了。”
“卖给关平了?”
周瑜对于这些江东本地世家的行为,自然是不满的。
鲁肃点点头,能够大量买进江东世家陈粮的人,怕是只有关平了。
人家正常买卖,谁能阻止不卖给他们粮食。
最重要的是,关平花钱了,可不是强抢。
而且最近赌坊立了一个规矩,不许稚童进入,当真是引得一片夸赞之声。
关平要是奸商的话,肯定不会做出如此决定的。
“对,不止是粮食,还有桑、麻、帛、絮、细布、皮革、筋角、酱、醋等等。”
这些都算是军用物资,完全可以为麾下士卒制作冬服,保证每顿饭,都能就着大酱吃。
“得想个法子阻止。”周瑜靠在凭几之上,攥着拳头道。
都是江东的货物,怎么能卖给一方诸侯呢?
就算刘备如今被变相困在江东,那荆州在诸葛亮的治理下,还是在有效的运转当中。
曹仁像是被关羽给打怕了,即使知道刘备被“羁押”在江东,他也不敢轻易出兵襄阳。
甚至打的孙权夺船而逃的臧霸,也并没有想法要兵发襄阳。
总之,双方边境平安无事。
不过周瑜也清楚,无论曹仁臧霸手中兵力是否充足。
他们都不会轻易出兵,以免让孙刘两家放下争斗,再共同对付他们。
周瑜想要分化刘关张,曹操同样也在想着分化孙刘。
鲁肃摇摇头表示很难,除非派人扣押,可又没有什么理由,反倒会引起争端。
周瑜见鲁肃摇头,直言道“给程老将军去信,让他派人拦住。”
“公瑾,此事极其不妥。护送的人都是江东世家的人。
我听闻连采买都是朱恒在出手,关平根本就没有掺和。”
鲁肃急忙阻拦,尤其是最近主公在撮合南渡大族与江东大族之间的关系,避免敌对。
前几日诸葛瑾的长女嫁给张昭的嫡子张承,便是明证。
公瑾他派人拦住江东世家的货船,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除非是水贼。
可如今的这块地界,哪有水贼啊?
“他竟然能够驱使朱恒?”周瑜一脸难以相信。
朱恒那可真是骄傲透顶的人,除了主公,谁还能驱使他?
没有人!
就算周瑜立下赤壁大战的头功,朱恒也不愿意为他所驱使。
谁成为朱恒的顶头上司,他就跟谁急,大夫诊断后,说朱恒他有狂病,大家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就这么一个人,竟然甘心为关平驱使!
着实是让人想不明白。
周瑜不知道缘由,可朱恒这个既得利益者自然是清楚的,就是关平他给的多,让他说不出话来拒绝。
朱恒有狂病,不愿被人驱使是不假。
可他终究是个人,是人就会有和内心需求,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不是没有道理的。
朱恒的需求便是手里能有钱,这样他就可以供养麾下的士卒。
关平索性就用钱使劲的砸他,然后朱恒出奇的没有爆发狂病,就甘心被关平给驱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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