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李建成留给司马九的印象便是神秘,难以琢磨。
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已为李建成准备好了一切,他需要的一切。
情报、官位、财物应有尽有,令人煞是羡慕。
这不,进城后,李建成便带着众人入住了一家高档客栈。
进客栈时,他只报了名号,甚至没有和客栈小二多说半句话,便直接入住了五间高档客房,这令司马九惊讶不已,难道,有人已经给他预定好了客栈。
他们入住的客栈名为一家客栈。
一家客栈坐落于平遥城中心地带,门前便是平遥城主干道,周围甚是繁华。
“建成兄,我们住在这里,是否太过于招摇。”
司马九站在窗旁,透过半开半闭的窗户,头也不回的探视着街道上的情况。
李建成轻描淡写道“这里距离平遥城的核心将军府不远,便于我们行动。”
“的确不远。”
司马九抬手示意道“咯,街道尽头,便是威武霸气、戒备森严的将军府。”
“这也不是我安排的落脚点,谁能想到,一家客栈竟然在这个位置。”
李建成一脸无奈的表情。
王珪道“既来之则安之,我等暂且住下。”
“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冯立坐在房间中的太师椅上,玩笑道“九弟,听起来,你似乎有些不乐意。”
司马九接连摇头,道“不不不,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乐意。”
“一路颠簸,本帅哥早就想好好休息休息了,况且,建成兄不是说过么,一家客栈可是平遥城最好的客栈。”
“如此,就更不能辜负建成兄的盛情款待了。”
“哈哈哈哈!”
说笑之余,王珪道“一家客栈远近闻名,称得上是平遥城的招牌,五湖四海过往的客旅商贾多会慕名来此休憩,如此,正适合我们打探消息。”
冯立感叹道“一家客栈确实规模不小,暂不论别的,就客栈一楼,容纳百余人完全没问题。”
“怎么样?要不,去一楼坐坐,正好肚子有点饿了。”
“走!”
司马九走出门,又探回头问询道“元丰兄,一起去不?”
元丰抱手注视着窗外,冷冷拒绝道“不去!”
“元丰兄喜欢安静,咱们就不打扰他清修了。”
下楼后,司马九一行便找了间雅间,点了些酒菜。
一家客栈一楼,大堂四周均是单独隔开的雅间。
虽美其名曰雅间,可雅间之间,也仅仅是用半人高的精致栅栏隔开而已,当然,雅间都有一面靠窗。
大堂中,巧妙的布置着不少酒桌与盆景,错落有致,令人赏心悦目。
“这雅间真是视野开阔,大堂中的情景一览无遗!”
冯立扫视了雅间后,似有不满之意。
王珪道“冯兄,此言差矣。”
“哦?难道雅间布置成这样,别有用心?”
“大多数来到一家客栈的人,或许,不仅仅是简单的吃饭住宿而已。”
“你是指他们另有所图?”冯立不解。
“非也非也,一家客栈汇聚四方来客,我想,大堂如此布局,是为了方便来客结朋交友,听取各方消息。”
“毕竟,除了客栈外,可很少有地方能汇聚来自五湖四海的人。”
司马九坏笑道“说不定,喝酒吃饭之际,还能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李建成道“确有可能。”
这时,司马九的目光扫向大堂正门第二间雅间中的人,向众人提示道“你们看,那些人的行装就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那是突厥人。”
“披头辫发、翻领对襟袍可是突厥人的标准装饰,很好识别。”
“那他们隔壁雅间的那些人呢?”
“他们是契丹人,可以从衣着辨别,契丹人一般穿圆领窄袖左衽长袍。”
司马九笑道“呦呵,建成兄,你似乎很了解北方游牧民族!”
李建成连连挥手,谦虚道“哪里哪里,我不过略知一二。”
正在这时,街道上传来一阵嘈杂声。
“让开!让开!”
“快让开!”
街道上,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在疏散行人。
道路清空后,士兵则分布于道路两侧维持秩序。
“这些士兵怎么这样粗暴的对待我们!”
“你最近应该没出门吧?”
“是呀!”
“这样的情况,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很多次。”
“哦!”
“听说,前线战事不顺,汉王殿下正在收缩战线,很多将军都从前线败退到咱们平遥城里来了。”
“小声点,万一被这些士兵听见就惨了。”
“看这阵仗,怕是又有大人物要来到咱们平遥城。”
“来就来呗,和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有什么关系?”
街道两旁,行人对于士兵的强制疏散颇有怨言,议论纷纷。
冯立望着窗外,感叹到“这么多士兵开路护卫,好大的排场。”
“如此兴师动众,说不定,真是哪位高官莅临平遥城。”
“来了,来了!”
司马九放下筷子,指着窗外提醒道。
街道中间,九排全副武装的士兵开路,他们一手持盾一手持枪,煞是威武。
其后,便是骑着高头大马的六排骑兵,他们不时的扫视街道两侧,显得格外谨慎。
骑兵之后,缓缓行驶的五辆马车窗门紧闭,让人难窥其中。
在队伍的后半部分,则是百余名佩刀士兵。
他们神色肃穆,面色沉稳,无形中流露出一种不近人情的冷漠。
李建成随口道“这些士兵,是汉王府亲卫。”
“有意思,很有意思。”
“九弟何出此言?”
司马九意味深长的说道“如今是假亲卫,遇上了真亲卫,是不是很有意思。”
顿时,李建成恍然醒悟。
先前,他们赶赴平遥时,一路上假借总管府亲卫之名,蒙混过了不少关卡的盘查。
“哈哈哈哈!”
不多时,车队便顺着街道驶入了将军府,街上又恢复如常。
饭后,司马九等人便遵照李建成的安排,各自回房休息了。
“九弟。”
“醒醒,快醒醒!”
睡梦中,司马九隐约听到有人在叫他,霎时,他猛然睁开眼,如临大敌般,急忙起身。
当司马九看清身旁的人时,立即松了一口气。
“建成兄?你要干嘛?”
“走了。”
“去哪里?”
天下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睡的正香之际,被人惊醒。
司马九望了望窗外后,一脸莫名其妙的神色。
“大半夜的,去哪里呀?”
“将军府!”
“夜入将军府,你想干嘛?”
“干坏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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