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哥舒荡手中的长刀绝非凡品,无伤剑的剑气激荡,和长刀的刀气在半空中不断的碰撞,黄门侍郎自从习得剑凝以来,还没有和人如此内息撞击,硬碰硬打的如此酣畅过。
    突厥男子的长刀中,发出的刀气穿透力之强,隐隐还在无伤剑之上,司马九刺出一剑,身体就往后被逼退一步,十余剑以后,已经连续后退了十几步,几乎给逼回到了拓跋玉的身旁。
    金发监坛使者看他似乎不敌哥舒荡,秀眉一扬,就要上前,看了看少年的神色坚定异常,转头还对她笑了笑,轻轻哼了一声,这才作罢。
    “好强的魔功,牛魔一脉,以力为尊,尊驾的一身蛮力,可以抵得上十牛了。”司马九口中调侃,不动声色的抖了抖手腕,刚才他和哥舒荡连续剑气刀气碰撞,一时缓了下来,这才发现,持剑的单手几乎震的拿不稳剑柄了。
    “你也不错,不过你这几手功夫,要说杀退师弟不难,拿住执失德明,肯定还远远不够,有什么压箱底的功夫,快快使出来吧,要不被我打死了,就到了地底,只怕也心有不甘!“
    哥舒荡狞笑了一声,手中长刀又卷起一股霸绝的刀气,直接砍向少年,司马九知道继续以道家真气硬生生的拼下去,肯定不是突厥汉子额对手,他脑中被达摩芨多精炼过的禅门内息急速运转,输送到手中的无伤剑上。
    黄门侍郎将宝剑竖立在身前,一个金色的光罩立刻把他庇护在其中,突厥汉子的刀风砍在光罩上,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声响,一只狂暴的黑牛虚影,随着哥舒荡的内息运转,慢慢的又浮现在了空中。
    一刀,两刀,三刀,“哐哐哐”的声音在两军阵前响起,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更震动突厥和鄯善士兵之心,在托牙狼军和毕失可执看来,司马九和哥舒荡交战的结果,仿佛决定了此城的归属。
    一时间西域孤城上下,数万人一起呐喊起来。
    “杀死他,冲进去!”
    “大隋威武,侍郎无敌!”
    “这汉子女子一般,却站立的山一样稳固!”
    突厥化话,汉话,鄯善土语,三种声音的呐喊一起高昂了起来,被无伤剑的威能护住的司马九,只感觉整个身体,仿佛钟罩中的老鼠被铁锤在击打一般,震动的四肢百骸都慢慢的酸软起来。
    他感觉对面的刀风,一刀比一刀重。金钟罩居然隐隐有崩溃的迹象,司马九自从穿越以来,自以为武功已经大成,却没想到现在在西域孤城下,却几乎陷入了山穷水尽的境地。
    他内息中的禅宗真气,运行的越来越快,少年左眼间穴道一麻,额头的虚眼慢慢睁开,吐出一个“德”字
    此字曾经在大兴城的赛马会中大大帮助过少年,对于任何血肉之灵,此字都有暂时提高躯体机能之功效,黄门侍郎一向少用,是因为这种功效背后,是长时间的精神不振,司马九早在大兴城的时候就对自己做过评测,使用此字,力量能大上五分,可是效用最多只能保持一刻,一刻一后没事无日之内,黄门侍郎都有力不从心之感。
    现在情势紧急,司马九真言出口,果然禅宗内息运行的速度又快上了几分,他“德”字出口,紧接着又是一个“嗡”字,哥舒荡被少年真言音波套中,头脑一下昏沉起来,就好像一只蛮牛,被忽然套上了鼻环。
    黄门侍郎见他神情瞬间恍惚起来,无伤剑连续十七八道剑缠刺出,哥舒荡的一身横练功夫,剑缠几乎奈何不得,但是司马九这十几剑,只是为了牵制突厥汉子,剑缠剑风仿佛化为了绳索,不求伤敌,只求迟滞对手。、
    黑牛在被套上鼻环后,牛蹄上,也多了十几道羁绊的绳索,少年道家真气运转到极致,瞬间转守为攻,一剑刺向哥舒荡。
    场上情势骤变,围观的伊吾和鄯善,突厥人一起惊叫起来,司马九的这一击剑凝,直刺哥舒荡的面门,城楼上的毕失父子,看见黄门侍郎就要得手,一起展眉微笑起来。
    佛家真言,本来就对魔门功夫克制之意甚强,眼看见司马九一剑就要直直的扎进突厥汉子的面颊,哥舒荡却猛的双眼圆睁,眼神中哪里还有一丝迷茫,就像他刚才的昏沉,都是故意示弱引诱少年的一般。
    哥舒荡狞笑一声,双掌猛的伸出,夹住了面门前的无伤剑,他手掌翻转,带动着司马九的身体也在半空中翻动了一下。
    突厥汉子看见黄门侍郎不由自主的向着自己迎面飞来,嘴边闪过一丝狞笑,他头颈往后缩了一下,又猛的向前顶出,就像牛羊相争的时候斗角的动作一般。
    钟胖子看见哥舒荡的这个动作,心中暗暗叫苦,牛魔一脉,在突厥又名硬头颅,很多牛魔弟子,都能生生的和牦牛,野牛顶角,而敲碎畜牲的头骨,黄门侍郎要是给哥舒荡顶上去,马上就是脑浆崩出,头骨碎裂而死。
    种胖子正要冲出,场上的局面又是一变,司马九人在半空,张口吐出了第三字的真言“智”字,此字当初在高昌王宫,一下就降伏了执失德明,现在如此近的距离,真言出口,化为金色的禅杖,直直的打在牛魔一脉的额门之中。
    好一个哥舒荡,眼看情势瞬间急转,口中怪吼一声,大汉身边的黑色巨牛虚影,仿佛实物护主一般冲了上来,堪堪挡在了金色禅杖之前。
    空中“轰”的一声巨响,围观的狼军战马,都吓的一起嘶鸣起来,司马九终于从哥舒荡的手中夺回了无双剑,一个漂亮的后空纵掠,从哥舒荡的身前跃了回去,突厥汉子虽然蛮牛护身,额头还是被真言所伤,一滴滴的鲜血滴落下来。
    几下交锋,看来黄门侍郎占据了上风,其实少年心中暗暗叫苦,他现在可算的底牌尽出,可是根本没有伤害到对面男子的根本,继续比斗下去,自己武学造诣最终比对方差了一些,时间长了,最终还是要落败。
    偏偏此番交锋在两军阵前,万双眼睛注视着自己,他既不能逃跑躲避,也不好召唤拓跋灭和钟胖子等人帮忙,权衡一下,黄门侍郎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