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军师,你就说吧,咱们大家伙可都等着哪”说话的是一彪形大汉,标准的关东汉子,一派威武雄壮之态。
此人名为熊阔海,双臂有万斤之力,又号“紫面天王”,乃白御王高谈圣的拜把兄弟,也是此番相州军的统帅。
“是啊,徐军师,大家伙都知道你智谋无双,此番乃为我各路反王争一口气,大家伙都愿意听你的。”
“对,只要能成功擒王,我们听你又有何妨”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直将徐茂功推到了极高的位置。
“众位抬爱了,徐某人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不管是谁,徐茂功都是笑脸相迎,一派谦恭之态。
直赚足了名“四九三”头,这才话锋一转,面露自信道“既然众家兄弟看得起,那就有徐某人牵个头,大家若是觉得对,就捧个场,若是不对,权当一场笑话。”
“徐军师说笑了,你说的要是不对,这天下真不知何人说得对了。”
“是啊,久闻徐军师之后才,冠绝古今,今日能有幸一见,那是我等荣幸。”
“徐军师,你就别谦虚了。”
徐茂功为一代谋臣,自然知道什么时候应该适可而止,眼看场中气氛调动的差不多了,这才轻笑道“好,那便由徐某人来说一说。”
听他出言,原本纷纷扰扰的场中,霎时清静下来。
徐茂功之才,名传天下,虽然没有他们恭维的那么玄奇,却也差之不多。
要知道,现在瓦岗能占据半壁江山,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这徐军师谋略有度。
众人早闻其才,此刻自然是巴不得一睹真容
“众位兄弟,眼下我们有两大难点,其一,江都虽近在眼前,但对我们来说,却如镜中花水中月,看得见摸不着,想来大家伙都有这种感觉。”徐茂功笑着说道。
“嗯”
此言一出,顿时得到了大家伙的认同。
他们在江都的暗线,在数日前,就被拔除,对他们而言,现在的江都可不就是镜中花水中月
错非如此,他们也不会围而不攻了。
徐茂功接着道“这第二点吗大家也都知道,昨日两阴山一战,我北面反王阵营,两万曹州军一败涂地,少帅孟义更被隋军俘虏,生死不知,最起码可以肯定,隋军中有一员不世将帅,这无疑增加了我们攻克江都的难度。”
“杨林、杨素、张须陀等人已死,鱼俱罗老迈被贬,开隋九老十不存一,后起之秀,宇文成都有勇无谋,洛阳王世充只知弄权投机,不过小人尔,余下的要不就是早已叛变割据称王,要不就是天南地北,江都哪有什么不世将帅”说话的是汉东窦建德扈下大将王伏宝。
这王伏宝随窦建德征战多年,勇冠三军,功绩乃诸将之罪,长此以往,也就养成了其持才傲物的姿态。
打心里边,对徐茂功这种只动动嘴皮,却不真刀真枪上战场的家伙反感,故此出言嘲讽。
徐茂功闻言也不着恼,只是笑望着他,道“王将军所言不虚,可据徐某人所知,隋军将领不足千人,却在两阴山一役,全歼曹州军两万余人,少帅孟义生死未卜,易地而处,将军觉得自己能做到吗”
“额”
王伏宝愣在当场。
他只是听说两阴山一战,曹州军大败,却想不到隋军不足千余人,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反正换了他,他是没这个能耐。
一时间,王伏宝面色赫然,恼怒徐茂功当着众人的面奚落他,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心中暗暗记恨。
“试问诸公,谁有此能”徐茂功环顾四周,轻声问道。
凡被其目光所及,众人均是别过脑袋,不敢对视,不足千人,完败两万曹州军,堪称神乎其技。
易地而处,他们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办法。
唐军统帅李世民、轻叹“公之智计,千古无二,两阴山一战,扬名万世矣”
“确实如此”
“才通古今,智比天高,非常人所能及也”
“想不到,大隋广厦将倾,还能有如此不世将帅辅佐 ”
甭管是不是敌对立场,场中诸统帅、猛将,俱是连连点头,对张公瑾之能,表示了高度的赞赏。
李世民叹道“江都四面环水,又为大隋立国之本,可谓根深蒂固、易守难攻,现又有不世将帅辅助,难上加难矣”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心神揣揣。
“徐公,以你之才,莫非破不了这江都之局吗”李世民眸光灼灼的望着徐茂功,一脸希冀之意。
在他身上,丝毫看不出一点身为李唐世子的矜持,礼贤下士,仿佛于他而言,徐茂功是一位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
相比之下,王伏宝、熊阔海、伍云召等,诸路反王势力统帅,未免有些小家子气。
“徐公,眼下我等诸路反王,俱是一根绳上上的蚂蚱,你若有计,不妨说出来,大家共同参详参详”河东军统帅尉迟恭瓮声瓮气的说道。
李世民闻言,不经意的扫了他一眼,暗自将这个看似脸黑粗狂,实则心细如发55的大汉记在心中。
徐茂功抿嘴笑道“不瞒诸位,徐某确实有一计,不过,却要诸位配合。”
“哦”
“徐公不妨说出来”
“就是,说出来让我们都听听
“我的计划很简单,在座的众兄弟,以各自主子的身份,咱们联名发帖,拜会、隋帝”徐茂功说着,眸中陡地放射着濯目的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