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独孤盛早已心头起火,对这帮乱臣贼子愤恨不已,得了杨广之令,当即大喝出声。
上万骁果卫得令,宛若包饺子般将洛阳府兵环绕其中,刀剑齐出,便是一阵惨叫声传来。
按当前情况发展,斩灭洛阳府兵,只是时间问题。
与此同时,洛阳城。
蓄谋已久的王玄应,终于展开了他的除贼大计,自以为在别人好不知情下,抽掉了三万洛阳府兵,朝着段达所在所在的府邸围拢而去。
殊不知,从田攒口中得知一切的段达,早在府中设下了埋伏,就等着他上门。
洛阳城上,田攒与内务府王世衡、军政参谋王世师,共同镇守。
说白了,真正带兵打仗的只有田攒一个,而另外两个则是用来分权、震慑他所用。
三人都知道洛阳城即将发生大地震,不同的是,王世衡、王世师笃定王玄应会胜。
而田攒则不以为然,有心算无心,再加上段达精心设计,很可能要王玄应这位大都督血本无归。
谋划许久,现在总算是快见到成效了。
“嗯”就在田攒嘴角凸显笑容,心中暗喜之,忽地眉头微皱,抬眼望向了前方。
“哒哒哒”
伴随着一阵疾驰的马蹄声,一队二三十人的骑兵,出现在视线尽头。
“弓箭手准备。”田攒挥手喝令道。
“咻咻咻”
伴随着弓弦拉动之音,城上密密麻麻的落了一排弓箭手,只等那人敢靠近城墙百米内,就会毫不犹豫的射箭。
“区区数十人,也敢来攻我洛阳”王世衡目露讥讽。
王世师却眉头微凝,目露思索道“先看清楚再说,说不定来的是我们的人。“
王世衡想到侄儿王玄琼出城,至今未归,还真有这么个可能。
如果是敌军的话,只有数十人就干来攻,那也太荒唐了。
说话间的功夫,后面杀来了一队隋军,刚开始只是淡淡的一条线,后来线条扩大。
眨眼遍布了整个视野,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一片,宛若洪水滔天,蜂拥而来。
“天哪,是隋军来了〃。”
“他们怎么会趁着这是时候来”
王世衡、王世师当即觉察到了不妙,眼下大都督正设法除掉段达,除了抽调的三万洛阳府兵精锐。
余下的洛阳府兵,也全部原地待命,准备随时出击,应对意外情况发生。
可这时候,一直没有动静的隋军来袭,洛阳城只剩不到十万的西北大军镇守,且不危险
就在此时,骏马奔驰。最先出现的一小队士兵,速度飞快,眨眼间的功夫已临近城下。
当头一人高声喝道“城上守将是谁吾乃王世充,正被敌军追赶,快快打开城门,让我入城。”
“兄长”
王家兄弟大吃一惊,低头看去,只见当先一人,体型魁梧雄壮,虽身着囚服,却自有一股神勇之气。
再看其面目,虽然憔悴消瘦了不少,但他们本是亲兄弟,血脉相连,且能看不出城下之人就是自己兄长王世充
“快、快打开城门,迎接兄长回城。”内务府王世衡,激动地说道。
军政参谋王世师,十分睿智的道“另派一支军队,出城阻击隋军,免得被他们有机可乘。”
“嗯”
两人激动了半响,却没见得什么动作,不由得抬头望向田攒,眸中满是诧异
“田将军,你还在等什么,没听到我们说的话吗”
“你可知城下之人是谁他便是洛阳统帅王世充、王大人,还不打开城门迎接。”
“田攒,你是想造反不成”
王世衡、王世师怒不可揭,跟随在他们身边的亲信,顿时蠢蠢欲动起来。
田攒却似毫无所觉,抬眼望向远方,目光沉沉道“眼下敌我未明,末将怎敢随意打开城门他是王世充不假,可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投靠隋军为什么不见三公子说不定,那数十万隋军,就是他引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兵不刃血攻破洛阳城。”
“额”
此言一出,那些效忠王家的人马,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可否认,田攒说的也有道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们不开城门,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你胡说。”
“兄长怎么会背叛洛阳,背叛大家。”
“田攒,说话可得要有证据。”
王世师、王世衡咬牙切齿的瞪着田攒,似要将之生吞活剥一般,可若是细看,就会在他们眸底深处发现一丝不确定。
是的,事到临头,就算是亲兄弟,他们也禁不住生出了怀疑。
因为眼前一幕太过巧合了,连续三天,隋军都没有攻城,怎地现在王世充回城,隋军就紧跟着来了
如果,这一切真的只是计策哪
城下的王世充等了半响,不见有人开城门,顿时气得破口大骂起来“你们这帮混账玩意,离开洛阳才一月不到,就没人记得老子是谁了王玄应,你在搞什么鬼,想看着老子死在这帮隋贼手中吗”
毕竟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听到“王玄应”三字,王世衡、王世师俱是面露不的了赵忍。
眸中涌现强烈的光华,若王世充并未如其所言背叛,真的只是一路逃来哪
一念至此,王世衡探出城头,高喝道“大兄,你既归来,却不知玄琼现在何处还有那数千洛阳府兵,为何只剩下区区数十人”
“世衡”
王世充早已心神憔悴,乍然见到亲人,只差激动地哭出来,忙说道“计划出了变故,玄琼已被隋将斩杀,幸有一帮兄弟拼死相救,老夫才有机会脱离虎穴。眼下除了我等逃脱,余下的兄弟,俱在十里坡,正与那”
“嗯”
王世充说着,忽地眸光骤变,恨恨地望向王世衡,道“世衡,你好大的胆子,竟是在试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