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将军”
王玄应不是傻子,眼下场景,且能不让他联想到什么,望向田攒眸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嘎嘎,你还不知道吧你最为倚重的田将军,早已成了本府的人。你以为本府如何能够处处料敌先机”段达一脸嚣张的说道。
“你、你”
王玄应抬手指着田攒,眸中满是惊惧骇然,身形步步后退。
“呛啷”
众将士刀剑出鞘,利刃横空,拦下了他的脚步。
“你们都要造反吗”王玄应怒目而视,可回应他的却是一张张冷漠的面孔。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大吼“你们这帮混账东西,今日是要活生生逼死本帅吗”
却是王世充,不知道城内发生了什么,然而身后数十万隋军逼近,不由得发出了悲惨的呼声。
“父帅”
王玄应眸光骤亮,禁不住大叫起来“父帅大人,是你在外面吗”
“吾儿”一道惊异声响起,紧接着便是大叫之音。
“玄应,是你吗快叫人打开城门,放为父进来,这帮乱臣贼子,意欲谋杀为父”
“真是父帅大人”
王玄应惊喜交加,陡地抬头望向田攒,眸光灼灼道“田将军,你做的一切,本都督都可既往不咎。只要你现在开启城门,放父帅进来,那么你还是洛阳最大的功臣。”
不得不说,这王玄应还有几分魄力,只可惜,脑子却不怎么灵光。
田攒迎着他的目光,轻轻的摇头道“抱歉,大都督,末将早已有了抉择。”
“王玄应,你就别白费心机了,就算城外是王世充又如何你王家还是在劫难逃,田将军,还不快快动手”段达生怕王玄应胡搅蛮缠,当下大声的喝令田攒。
只可惜,田攒且是听凭指挥之人
“闭嘴”
不胜其烦之下,田攒转头冲着段达冷哼出声。
“啊”
段达禁不住惊呼出声,望向田攒的眸中满是不可思议,道“你、你说什么”
“我说、要你闭嘴。”田攒盯着段达,一字一顿的说着。
王玄应被眼前一幕搞混了,弄不懂田攒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的举动,明显已经背叛了王家,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和段达站在了同一条线上。
但他这么说又很显然不是这样。
那他到底是谁的人
短暂的沉默后,段达爆发了。
怒瞪着田攒,似在拼命压抑内心的震怒,沉声道“田将军,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话是本将军说的,当然清楚,倒是你段达可以闭嘴了。”田攒冷声的回应道。
“反了、反了”
段达气的浑身震颤,盯着田攒,咬牙切齿道“好你个田攒,原来是狼子野心之辈,亏本府如此信任你”
“得了吧,我的段大人,咱们都不是小孩子,事情真相你比我更清楚。”田攒眸中不无讥讽之意。
段达微微一滞,仍不死心道“田攒,你以为你能一手遮天,掌控洛阳吗告诉你,没有老夫,你屁都不是。”
“你想错了,本将军,从来没想过掌控洛阳。”田攒无声的笑了。
在段达和田攒惊骇的眼神中,扭头望向了城门所在,十分果决的挥手喝令。
“开城门”
数十人合力,伴随着“轰隆隆”之音,两道钨铁包裹的实木大门,朝着两边缓缓打开。
“这是要干嘛”王玄应一脸惊诧“莫非,田攒听信了自己的劝告,打算弃暗投明了”
一念至此,他不禁激动起来。
可很快他就明白,自己是想多了。
因为城门打开,除了惊喜交加的王世充以及数十亲卫外,还有密密麻麻,宛若洪流般蜂拥而来的数十万隋军。
“兄弟们,你们苦寻良久的机会到了,捉拿王世充,以赎其罪,迎接吾皇到来。”田攒高喝出声。
“捉拿王世充,恭迎吾皇”
“捉拿王世充,恭迎吾皇”
众人大叫着,从田攒身边冲出十数骑人马,直奔王世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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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那十数人,脑海中灵光一现,王玄应忽地想到了什么。
他们、不就是原西北大营统帅张镇周的亲信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种种画面在他脑海闪现,最终,化作了无言的苦涩。
张镇周叛逃,只是一个假象,一个用来迷惑自己的假象,只有这样,自己才会无条件的信任田攒。
可怜自己,还曾妄想着与此人称兄道弟、收为己用,到头来一切只是空谈、空想而已。
田攒,至始至终效忠的都只有一个人隋帝。
自己和段达,从一开始,就成了别人棋盘中的两枚棋子,跳不出去、脱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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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王世充苦等良久,终于见到城门开启,可不等他欢喜,就见十数骑气势汹汹、满腔杀意冲来。
“叛徒、叛徒快撤”
终究是戎马一生的老将,王世充很快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拨转马头,纵马狂奔。
未走出十数米,前方传来声声大喝。
“王贼哪里去宇文成都在此。”
“王贼哪里去皇甫无逸在此。”
“王贼哪里去独孤开远在此。”
王世充受惊,慌忙勒马不前。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隋军早已围了上来。东南西北四路,俱被几名威风凛凛的大将镇守,哪还有他逃命之地
“天要亡我啊”
王世充仰天悲呼,声声啼血,枭雄末路之姿展露无遗。
“王贼,你背叛吾皇,妄图割据称王,其心可诛。陛下宽仁,本欲给你一条生路,谁知你不思悔改,意图再起祸害,搅乱天下风云。今日,便由吾替天行道,灭了你这祸患”宇文成都大喝出声。
催动胯下战马,手中凤翅镏金镋爆发出耀目的红光,悍然杀出。
“保护大帅”
“保护大帅”
数十亲卫大叫着,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