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意思是”张公瑾眸有惊色,似猜到了什么,却又有些不可置信。
杨广抿嘴轻笑道“年轻人就该多多历练,有时候,挫折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众将被杨广一番话说得倏然心惊,个个面有警惕之意。
只是说话间的功夫,场中形式愈发明朗。只见罗成被李林玉逼得步步后退,仿佛已经没了还手之力。
众将见此一幕,个个心中惊异,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李林玉不出错,罗成根本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陛下何以会有如此结论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杨广却是一脸笃定之意。
“锵锵锵”
金铁碰撞之音不绝于耳,十数招过去,罗成也被逼入了绝境。
饶是李林玉心思沉稳,可眼见胜利在望,也禁不住面露一丝喜色。
要知道,对手可是瓦岗五虎将,大名鼎鼎的任务,自己若能一战将之拿下,必可扬名,如此一来,也就与鹰击郎将的身份相符了。
心中欢喜,李林玉出手愈发卖力。
“嗡”
罗成终于无法抵挡,强行一个横扫,避开了李林玉的攻击,调转身形,拍马就往营赶去。
“小贼,哪里逃。”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罗成且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一声大喝,手提长剑,拍马追来。
张公瑾身为三军统帅,不擅单打独斗,但若论心思缜密,对战局的把控,却鲜少有人能比得过他。
眼见罗成落荒而逃,可瓦岗军营却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便觉得事又蹊跷。
再加上,那罗成看似慌不着路,实际上却进退有序,总能将两人的距离把控在一个合理地范围,一切,仿佛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对”
张公瑾倏然一惊,本能的觉察到了不对劲。
与此同时,奋勇直追的李林玉,忽觉得一股森冷寒意,自脊背升起,迅速的流转全身,让他整个人如坠冰窖。
几乎是下意识的勒马,可惜,已经晚了。
抬眼望去,只见原本急速奔逃的罗成,不知何时停止了溃逃,胯下骏马人力而起,手中长枪倒转,头变尾、尾变头,枪尖一点寒芒,宛若流星赶月似的,直奔他面门袭来。
关键时刻,李林玉只来得及将手中宝剑上扬,“当啷”一声脆响,紧接着便是沛然之力传来,手腕震动,宝剑托手飞出。
“啊”
伴随着一声惊叫,血光迸射,李林玉身形倒飞而出。
再看罗成横枪立马,眉毛上扬,眸中两点寒芒,给人一种煞气凌然之感。哪还有半分,先前不敌溃逃之象。
“好一招回马枪”城上众将见了,个个倒吸一口冷气。
易地而处,他们也不敢保证百分百能接下罗成这招。
罗成一枪挑了李林玉,策马来到了洛阳城下,脑袋微扬。冷声道“区区隋将,不过尔尔,可还有人敢出城,与本将军一战”
“这家伙好生狂妄”
“欺人太甚,真当我洛阳无人”
众将俱是大怒,张镇周踏前一步,拱手拜道“陛下,末将愿去与之一战。”
“去吧”对部下的请求,杨广向来是来者不拒。
战场不是儿戏,身为坐镇一方的大将,必须对自身有个清楚的认知。
俗话说,没有金刚钻,不拦瓷器活,可你既然接了,就得自己承当后果。
张镇周遂提了一根丈八长茅,骑马出城而去。
见了罗成,眸有凶芒,道“你这反贼,还不将李将军放下。”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罗成却不理会,只是斜眼睥睨的望着他。
张镇周面色沉凝雄浑,浑身上下投射出一股凛然霸道之意,沉喝道“吾乃大将军张镇周是也”
“张镇周好,你是本将军的第二个俘虏。”罗成说着,眸中寒芒乍现,抬手将李林玉往后一抛,身形却在刹那间飞奔而出。
张镇周没曾想到他会如此迅捷如风,不由得吃了一惊,但他数十年的沙场对敌经验,可不是盖的,临危之际,手中长矛猛然倒卷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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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
长矛与寒铁枪虚空交错,甭射出耀目的火星。
二人齐齐倒退半步,望向彼此的眸中,多了几分凝重之意。
张镇周在震惊罗成,年纪轻轻,却孔武有力,勇猛过人。
罗成却在第一次交手中,得出张镇周不可轻敌的结论。
二者心中有了忌惮,下手自然各留了几分余地,你来我往,看似斗的热闹、实际上却没多少危险。
张镇周作风沉稳,一招一式,皆打的有板有眼,落成时虽然招式凌厉,出手又快,但遇上这种人,却偏偏无可奈何。
如此又是数十招过去,罗成彻底无语,因为眼前这老家伙,从不与他正面交锋,每次碰撞也都是能用三分力,绝不会使用五分,此消彼长之下,当中的消耗可不是个小数目。
这张镇周就好似一只刺猬,浑身长刺,让人无处下手,但在你放松警惕的时候,却会适时地亮剑,让人防不胜防。
罗成坑蒙拐骗,明暗计谋,统统使上了,最终还是奈何不得张镇周。
无语之下,他卖了个破绽,转身朝着自己营地飞奔而去。
张镇周见状却不追赶,很是适时地,收身立马,冷眼相观。
“”一番拼杀,罗成也累了,见张镇周油盐不进,也失了争雄之心,索性挑了李林玉,自回瓦岗军营而去。
这一战,可谓是不胜不败。
张镇周骑马回城,朝着杨广翻身下跪,满是惭愧道“末将有负皇恩,未能擒杀罗贼,还请陛下降罪。”
“爱卿言重了,朕分明见你进退有度,沉着冷静,不管身处何时,都能恪守本心,不受外物诱惑,实乃守城良将,何来的罪过之说”杨广笑盈盈的说道。
张镇周闻言,顿时感激涕零,跪伏于地道“臣,叩谢陛下天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