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太和殿
杨广身披龙袍、头戴帝冠,高居九龙宝座,浑身上下充斥着堂堂皇皇的帝王之威。
眸光灼灼,望向下首躬身拜服的张公瑾,眉头微皱,道“你说罗成前来求援,只要我方出兵,助他救出徐茂功等人,便愿归顺”
“嗯。”
张公瑾点头,顿了顿道“只是臣等无法判断此事优劣,所以特来禀报陛下,请您做决断。”
“优劣”
杨广无声的笑了,目露威严道“你且说说,有何优劣。”
“遵命”张公瑾躬身郑重的一拜,这才直起腰来。
“首先是罗成率军来投,他手下十万兵马,乃瓦岗精兵悍卒,若能收入扈下,必定大大“三一七”涨了我军声威。再者,罗成所言若是属实,那我们就有机会将徐茂功、秦叔宝、单雄信这等悍将收编,须知,一将难求,更何况这群人都是闯过生死历练,赫赫威名之辈。当然,更主要的是,有罗成这个熟人带路,我们便可迅速准确的攻破瓦岗,收复一大失地,此,无异于天上掉下的一块大馅饼。”张公瑾满脸兴奋的说着,似已看到大隋收编瓦岗,攻占天下的局面。
杨广却未被其中美好的言语迷惑,皱眉道“劣势哪”
“劣势”张公瑾面色一滞,面露感叹之意。
“臣无法断定罗成所言是否属实,更不知这块大馅饼,是不是瓦岗军师徐茂功之计,故意引诱我等上当,若果真如此”张公瑾欲言又止,却让人读懂了他的下文。
如果这只是一个计策的话,那便是惊天之计,足以让人万劫不复。
杨广眸光灼灼,浑身投射出逼人的威势。
末了,朗声大笑道“公瑾,你之担忧,在朕看来可有可无。”
“啊”张公瑾大吃一惊,若这是个陷阱,那己方的损失无法估量,正因如此,他才不能决断。
杨广笑着道“当日朕问你,何以安天下你回答朕占据东都、以图天下,现在东都已在我等手中,那么你告诉朕,下一步该怎么做”
“东都四面环水,地处中心,乃天下水陆两路交汇之处,可谓天下之咽喉,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单单其四面,便有十八路反王之多,但已成气候者,无非就是瓦岗李密、河北李子通。二者一南一北,扼制了洛阳两条出路,若要征战天下,此二贼必除之”张公瑾斩钉截铁的说道。
杨广笑的愈发开心,道“瓦岗李密、河北李子通既然这两路早晚都要拿下,那么早打和迟打,有区别吗”
“陛下的意思是”张公瑾一脸吃惊的问道。
“抛开河北李子通不说,单单是这瓦岗,雄踞一方,与那长安李唐遥遥相望,已成尾大不掉之势,若不斩除,未来必成大患。不管有没有罗成率军来投,瓦岗、都是我们的目标。”杨广威严沉重的说道。
“这”
张公瑾眸光纷乱四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告诉旋转起来,全力分析者杨广这句话的意思。
见他如此费神,杨广无声的笑了,若有深意道“公瑾,你才智过人,有将帅之才不假。但须知用兵之道,诡诈莫测,并无固定套路。瓦岗豪杰遍地,义气为先,铁板一块之下,很难从外攻破,但正因如此,他才是我们首要对付的。现在既然出现了契机,为何不好好把握”
“嗡”
张公瑾浑身震颤,刹那间回过神来,眸光灼灼的道“陛下的意思是”
末了,深吸一口气,朝着杨广躬身拜道“多谢陛下提点,微臣,明白了。”
“明白就好。”
杨广点头道“朕已发出密令,内史侍郎袁充、御史大夫裴蕴、太府卿元文都等人,明日便会抵达洛阳,到时候他们会接替洛阳政务,到时候你一心负责好开拓职责。”
“陛下放心,臣定不辱命。”张公瑾深深的一拜到底。
心中暗暗舒了口气,这些天他做了回军政一把手,里里外外一把抓,差点没折断了腰。
这也让他深刻的体会到,那些文官的不容易啊
难怪在朝堂之上,能与这帮风里来、雨里去,拿命来扛的将军们平起平坐,甚至地位还要更高。
政务绝壁是个脑力活啊,比军务累多了。
得悉解除政务的张公瑾,只觉浑身上下一派舒坦,原本的智慧仿佛在刹那间也回到了身上。
眸光灼灼的望着杨广道“陛下,臣有一破敌之计,还请陛下指教。”
“说来听听”杨广摆手笑道。
张公瑾眸中闪动着睿智的光芒,道“瓦岗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这不是最主要的,重要的是瓦岗有一帮兄弟,铁骨铮铮、肝胆相照,他们才是别人攻破瓦岗的最大难度。”
“嗯”
杨广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张公瑾眸光越亮,斩钉截铁道“瓦岗以义相聚、以义立国,那臣便给他们来个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杨广眉头微皱。
“不错”
张公瑾眸光灼灼,异常兴奋道“罗成率军来投,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到时候便以他与程咬金为先锋,率先攻打瓦岗。兄弟相残、义气何存到时候他瓦岗凭什么和我们斗”
“你不怕罗成与程咬金早有预谋,临阵倒戈”杨广目光怪异的说道。
03
张公瑾似早有所料,笑着拱手拜道“臣也有此担忧,所以需要向陛下借一人。”
“谁”
“宇文将军。”张公瑾言简意赅的说道。
“宇文成都”
杨广眉头微皱,旋即摇头道“公瑾,这次怕是不能随你愿,宇文将军,朕留下另有重用。”
“啊”
张公瑾吃了一惊,满目疑惑的看着杨广,他想不通,眼下还有什么,是比攻破瓦岗还要重要的事情
杨广面露笑容,眸中隐有威严冷肃之光乍现,道“朕,打算派宇文将军出兵,扫平反贼李子通,打通北面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