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鲜血染红了半边天。
以驻郡为防护,隋军与反贼展开了殊死拼搏,论战力、论气势、轮装备,隋军皆是强者。
奈何,一天一夜没有休息,再加上人数不断锐减,又失去了宇文成都这个超强战力,外加精神支柱,终于慢慢的溃败下来。
反贼已经占据了城墙,十万隋军被斩杀的七零八落,只剩伍云召还带着一队人负隅顽抗,可看那情形也撑不了多久。
“宇文成都在那里,杀啊”
最终,还是有人发现了宇文成都的身影,无他,只因当日破开金堤关城池的一幕,太过显眼了。
所有人都记得那个身披金甲,血红战袍,恍若神兵天降的大将军。
至于现在是什么虎落平阳,还是以多对少,对他们而言根本不重要。
现在的宇文成都在他们眼中,就是一座移动的金库,那可是足以让子子孙孙,无穷后代享用不尽的财富。
所有人都跟疯了一般,朝着宇文成都杀来,哪还有精神头去追逐溃败的隋军。
也因此,隋军缓过一口气来。
“不好,他们的目标是大将军。”伍云召喘了一口粗气,眸光瞬间变得赤红无比。
“不能让他们靠近大将军半步。”
“该死的反贼,给我停下来啊。”
“大将军”
本已陷入绝境的隋军,因为宇文成都,再一次的爆发出了殊死拼搏之力。
一个个疯狂大叫着,纵然刀剑已经砍杀的卷刃,仍旧毫不留情的朝着前方的反贼看下去。
“啊”
伴随着声声惨叫,一个个反贼倒下,或残肢断臂,或血肉翻卷,但他们却浑然不觉。
挥手一刀,砍开了拖累的隋军,继续迈着大步,直奔宇文成都杀去。
放眼望去,场中出现了奇怪的一幕。
本已是苟延残喘,只剩下一口气的隋军,只要反贼齐心协力,用不了盏茶功夫就能将他们清理干净。
偏生这时候,却没有一个反贼对他们动手,甚至于连浪费一分一秒都不愿意。
他们只顾朝着前方狂奔,纵然为此残肢断臂,也在所不惜。
人心之贪n,可见一斑。
“可叹可悲”成功登上城头的李世民,见此一幕,禁不住摇了摇头。
“嘿”
虬髯客瞥了一眼场中,冷笑道“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局面吗”
李世民一怔,顿时闭嘴不言了,虬髯客也在一旁与他手中的猪蹄较上了劲。
两人谁也不搭理谁,却又并肩而战,莫名的突兀,却又莫名的和谐,仿佛两人本来就该这样
“让开,所有人都给老子让开,宇文成都是我的。”伴随着声声大喝,北边冲来一匹骏马。
马上之人,黑衣黑甲,宛若黑色的旋风刮过场中,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逼宇文成都。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苏州上梁王沈法兴座下大将暴天龙是也。
只看他面目狰狞,气势如虹,手中一杆方天画戟,端的是如恶鬼将世,怒龙升天。
“让开,宇文成都是老子的。”东边也冲来一骑,头发卷曲,金发碧眼,看起来似有胡人血统,身着蓝色战袍,给人一种莫名的威势。
此人是湖广荆州王雷十鹏座下大将,雷塞泰是也。
“让开”
很快,西、北四面八方俱有一批批快马冲出,俱是各路反王大军的统帅。
万两黄金、良田百亩,那可不是个小数目,既然李唐世子愿意做这个冤大头,他们当然不会客气。
更主要的是,他们皆看中了宇文成都的项上人头。
他们的功劳再多、名声再响,也比不上斩杀宇文成都得到的多。
那才是真正的名震天下,就算不为利,只为这个名,他们也要杀宇文成都。
“滚开,别挡道。”
“宇文成都是我家将军的。”
“我家将军的。”
终于,荒唐的一幕出现,为了确保宇文成都死在自己手中,各路将帅也是八仙过海、神通大显,更有甚者用自己的亲卫开路。
如此一来,八路大军相互抵触,摩擦自然由此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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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打架了”城墙上的虬髯客冷笑一声,刚好坑完了手中的骨头,随手将之抛飞。
猛灌了一口酒,擦了擦油腻腻的嘴角,道“怎么,你不去管着点吗”
李世民摇了摇头,感叹道“目无法纪,若是我李唐军中有这等人,早拖出去斩了。”
言外之意却是说,这不是他的李唐军,那便随他们去吧。
“可惜了”虬髯客摇头,不再多说什么。
“确实可惜”李世民也说了一句。
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在可惜宇文成都这一代将帅,就此陨落;还是可惜眼前大好胜局,被一帮乌合之众,弄的乌烟瘴气。
城下,伍云召仍在奋力搏杀,不断杀退妄图靠近宇文成都的反贼。
可惜,反贼太多了,就好像永远都杀不完。眼前的兄弟,如同割草般,一波bo的倒了下去。
这般下去,结局已然注定了。
“大局已定”
李世民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感叹,从他的神态中,竟看不出丁点胜利的喜悦,有的只是落寞。
虬髯客本来要说什么,忽地耳朵一动,面现诧异之光,眯眼望向远处,好似感应到了什么。
很快、化作一抹淡笑,低着头道“大局已定言之过早吧”
“嗯”
李世民眉头不禁皱起,他知道虬髯客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话,莫非还有什么变故不成
可不管他怎么看,怎么想,好像结局都不会变了吧
看了一眼身旁的虬髯客,这家伙也不知道从哪里又摸来了一坛好酒,正在大快朵颐,显然是没有解释的打算。
“奇怪”
李世民嘟囔一声,摇了摇头,也不再去想个中细节,说不定就是这家伙喝醉了,在这胡言乱语
“额”
忽地,李世民似觉察到了什么,眸中惊诧之意闪现,禁不住再次抬眼望去。
当看清楚远处之景后,李世民瞳孔骤缩,难掩面上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