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熏各种手段尽使,奈何徐震光有如王八咬木棍,死不松口!
“王老板!咱们在这吵吵,可对此事有益?”徐震光说。
王世熏当然知道无用,眼下他别无出路,也只能想到及时止损这一条!不然他还能怎么样?
见其不语,徐震光又说:“就算我给你退了银子,王老板还能找着地方拿悦家的酒去卖?”说到这,徐震光笑得很不厚道。
“你家公子与悦家那小子,不是打过几次嘛!你还为自家儿子出头,连个余地都没留。难不曾王老板,不要脸了?准备把你的尊严放到悦氏脚下,让她吐口水波屎尿?再者了,就算你王老板脸不要、命不要的去求和,人家理不理你,还得别说!”
这句话,无异于是将了王世熏一军。之前来时,因着急,竟将这档子事忘了!他只觉得就算不卖酒了,再找别的就是。总比银子揣在别人兜里强啊!
这脸打得!真疼!
“徐老板是明白人,只是我们这小门小户的,比不得你徐家家底深厚,又遇着凤家来催银子,我就想,要不您这多少给我退些,我把凤家那边的银子还上。毕竟凤家也是我得罪不起嘛!”
脸被打得再疼,他也不能当着徐震光的面承认啊!
“这样吧!王老板远道而来,这两日且先住下。待我想想,可有权宜之策。”见着王世熏还是不依不饶,忙又安抚道:“王老板且将心放好了!咱们两家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你,也逃不掉我!”
在次日一早,徐震光就主动找来了,这倒是出了王世熏的预料。之前不愿多等,就怕徐震光来个老王不会面,待你住烦了,自己也得走。
没想到徐震光,还是个有担当的。
“昨夜我也想过了,悦家如今只涉及边陲三郡。王老板不如,别处开拓一翻?”
话是上嘴皮碰下嘴皮,可事必得一步步的做,那路更是要一步步的走!
王世熏摇头长叹。“我王家世代,也只经营着边陲三郡啊!想要出去,趟路、探路、不都得要时日?一年半载都是短的!”
“既然这样,那咱们不如捆一起,与悦家博上一博如何?”
“怎么博?”
徐震光便将自己昨夜所思之策,一一道明。简单来说,就是拼价格。“我倒要看看,一个才经营了两年不到的悦家,能有多厚的家底!”
于是,徐震光兴致勃勃的“如此这般这般……”说到最后,竟连王世熏先前的颓废之色,都被他说散了。
二人于此一拍即合!王世熏马不停蹄的往回赶。正如徐震光所言,他还不信了,经营了几十年的王家,还干不过她悦家?
是骡子是马,咱们拉出来遛一遛!
待到王世熏回来的消息传到东毅耳中,他知道,这事成了!且看这把火,能烧得多旺吧!
而他呢,隔岸观火瞧个热闹即可!毕竟他还想多陪陪宁。加之爷爷那边也派人来催了几次,他也得先应付过去。
然而,就在他处理完手边的事时,凤仙儿哭哭啼啼的跑了来。他的心整个提到了嗓子眼里!莫不是宁他……
“毅哥哥,快回仙睨居吧!哥哥他、哥哥他……”凤仙儿说不出来最后的话,想拉着东毅回去。
可手伸过去,却被拍开。东毅一瞬间在消失在门外。凤仙儿的心微微抽痛的同时,却是耽搁不起,急急跟了过去。
郎中们已经诊过了脉,此时正在偏厅汇诊。见着这脸黑成炭的东掌事,屋里顿时静了下来。
“怎么回事?不是说,拿汤药养着,过上一两年没有问题吗?”凌厉的目光扫过四人。
“东掌事!这事,我们也觉得不对!您即然来了,正好咱们说道说道!”
东毅点头,坐了过去。郎中们把脉像病情,逐一道出。硬是把东毅说楞住了。
不为别的,因为凤宁体弱,同房的时日都是按着他的身体情况,细细珍酌过的。前一月,不是还好好的嘛!
可如今几个郎中都说,从凤宁的脉像上看,是伤了根本!精气受损!这才导致了再度昏迷。
“这事,我会细查!他的身体还能再养起来吗?”这才是东毅最关心的。至于问题出在哪里,他事后,会慢慢去查!他倒要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做手脚!
四个郎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吭声。许久,几人以眼神交换过后,方才道:“能不能养回去,目前还不好下定论,但是服的药稍加改动,慢慢养着,应该问题不大。但是,就算以后醒来了,同房之事,是万不能再做了。不然……”
东毅点头,站起身来。不危及生命就好!一出门,呵斥道:“来人!将仙睨居服侍的,全给我捆了!”
忽然有这么大的动作,整个凤宅都颤动了,下人们岌岌可危,话不敢多言,事做得更尽心,就怕自己稍有差池被牵连其中。
而凤大公子病危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吻星楼。
李婉儿整个人都不好了,当夜趁着夜深人静之时,把那些还没用完的药,尽数撒进了荷塘。
她是真没想到,凤宁也太弱不禁风了,不就是一夜多了几次嘛!至于就成了这幅模样吗?
忐忑不安的一夜之后,李婉儿更是坐不住了,她此刻急需能自保的东西!可思来想去,自己手上还真没有。
直到不经竟抚上小腹!有!孩子!如果她怀上了凤宁的孩子,就算这事暴露了,东掌事也不能将她如何!
只要过了眼前这一关,怀胎十月,她有足够的时间,将凤家的一切,捏入手中!
然而最关键的问题是,她不知道此刻,她的腹中有没有凤宁的孩子!这半月,她也只去了两次仙睨居!谁能说得准肚子里有没有?
等等看?她想。可转念又想,这万一要是没有呢?那时候凤宁忽然重病之事,定然是藏不住的,要是又没怀上,东毅还不知道会把她如何。
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无力感,使李婉儿陷入了沉思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