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回到自家院门前的于春女,隔着院墙,就听家里吵吵得厉害。
原着还担心是不是姥爷舅舅他们又来家里闹了,听了片刻,反倒是把自己听得脸红了。合着,家里又有媒婆子上门了。
“婆婆们,甭在上我家门了!我家春女儿的事,听天由命。”
“哎哟!于老爷这话可不中听,这终身大事儿哪能听天由命的!我保的张家公子,那可是边临县出了名的大户,张家老爷觉着您家闺女能干!宝贝得很呐!张老爷说了,您提出的条件,他们都答应!”
“王婆子!话可别说得那么大!我保的李家公子,人品可是万中无一的好!这嫁女儿,哪能冲着银子去?还得看中女婿人品!”
两个婆子你来我往间,既没有相互攻击,也把自己要保的人表得天下无双。这些婆子的嘴,那是个顶个的厉害。
推门而入,于大林夫妇,见着闺女回来了。心下高兴坏了,连忙打发着婆子道“我闺女不能说话,配不上那些大家公子哥儿们!还请你们以后别再来了!”
被撵的两个婆子,倒是识趣得很。冲着于春女说了些恭维的话后,这才离开了于大林家。
前脚出了大门,两个婆子就耳语起来。
“模样倒是生得不错,可一个哑巴怎么就这么多人抢着要呢?”
“估摸着和悦家有关吧!你想想,她好歹是悦氏的义女,若是得了她,不等于得了半个悦家?瞧瞧那些山头、田地。”婆子说着,手指不停在眼前晃悠。
“听说都是悦家的!还有隔壁王家洼,听说都被悦氏买了。我这一生,有银子的没少见,可地这么多的,还真是头一回!”
“不过就是个义女罢了!那悦氏不是有一双儿女吗?家中产业再大,也轮不到一个义女的头上吧!”
“谁知道呢!这些老爷们,估摸着就是试试,万一撞大运了呢?要不然,谁会娶个哑巴农女做妻!做妾都不够格呢吧!”
“也是,要是能娶了这哑巴,指不定就得了哪座山头。哎哟哟,那就是几百两银子到手了啊!”
自从于春女挂上悦家大旗的名头后,于大林家的门槛,差点都被这些婆子踏烂了。今儿许是天气不大好,前几日时,十多个婆子同时跑来说亲,也是有过的。
为此于大林夫妇,算得上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闺女身体有残缺,却不愁嫁。忧的,自然是谁都知道,这些提亲的,没一家是真心实意想对女儿好的。
别看他们开的条件好,只怕真要嫁了去,后半辈子定然有吃不完的苦。
眨眼间,已进了七月。也就是多亏了一个村子都养殖,不然她离去这一个月,怕是早就露馅了!
等着红蓼花期的日子里,悦瑶除了上林子里补补数,就是到鱼塘里放鱼。至于南宫越嘛!自然是留在家中查账了!
一个月的账啊!村里酒坊里、鱼塘的、林子的、养殖场的、还有边临县城里的八个铺子、一十二处庄子,和学院采买。
整整半个屋子的账本,她看着都头疼!所以,毫不客气的丢给了南宫越。
细细检查过红蓼后,悦瑶倒是很满意。不难看出,溪水边的红蓼被照顾得很仔细。因着今年润年,日照少了。不过刚进七月,就缀满了花苞。看样子,也就这两天的事了。
正午日头太毒,不易久呆。悦瑶下山时,正巧碰到了王雨山。听闻王雨山要去王家洼查看红蓼,悦瑶闲来无事,也跟着去了。
这一路上,悦瑶就听着王雨山在不停的承认错误。无论她怎么安抚,王雨山都很是自责。
没有办法,悦瑶只好罚了王雨山两个月的月银,王雨山才闭上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不过,看他的表情,应该是没有再自责了。
进了王家洼,就见着有从果园里回来的村人。打了招呼,随意聊了几句,村人们都因为自己照顾的苗子长势喜人,而兴奋不已。
从村人嘴里听闻,于大林对这片果园照顾得很仔细,上个月就过来通知过,让他们把树上的花苞子,都打了。以便让果树的根,更加茁壮。
只要根长好了,明年就能挂上果!
看着这些干劲十足的村人,悦瑶心情也是大好。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只要今年新学院制酒一道有学成者,明年这些果子定不愁销路。
说起这事,她还得再将果园扩建一些出来。以后边临县这边,就专攻种植养殖。
因着王雨山腿脚不便,还好遇着好心的汉子,搭把手将他背到了山脚下的河岸边上。
按着红蓼的习性,一年时间,至少可以多出两到三倍的量。虽然昨儿听王雨山说过红蓼病死了一半。可眼下,河岸边的红蓼,和当初移栽过来的量,仿佛没什么差别。
“怎么会这样呢?”悦瑶不自觉的发问出声。这数量,可对不上啊!看着那些初露头的花苞子,悦瑶眉头越发深皱。
同样的地域与气候,怎么两处红蓼会相差这么大?
这事……不大对啊!
一旁的王雨山因着对这红蓼的习性不大了解,自然不明白悦瑶的问话。“东家?可是哪里不对?”
悦瑶折了一小支,递到王雨山手中。“这儿的红蓼,和咱们山上的,可有差别?”
仔细辨别,王雨山忽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花期怎么会相差这么多!”这处河流流向是自东向西,所以并不会有山体遮挡日照的问题。
那为何王家洼这的红蓼看上去,像是少了半个月以上的日照!
“看这周围也没什么杂草,陈氏应该也是尽心照料的。”悦瑶又查看了土壤,混着河泥的土,又黑又蓬松,说有土质也没有问题。
“那些病死的红蓼,陈氏可有描述其样貌?”悦瑶又问。
王雨山摇头,又将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按着他说的,当时那些死了红蓼,陈氏自己就将它处理了,缘由是怕再把别的红蓼给传染了。
至此,悦瑶也没再多问,只是让他们在这等她一会儿。而后独自上山查看了一下,山上的树子和果苗。
从山脚回去的路上,悦瑶和背着王雨山的村人聊起了闷子。
除了问些关于果园的事外,悦瑶还问起了这几个月,村里有没有来外人?
那汉子笑着点头“有啊!大半月前吧!说是陈氏的娘家人寻来了。”
这……是不是也太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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