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初,不要着急,现在我们不能急”
袁隗摇摇头,眼下朝堂之上,算是三国鼎立的局势,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士族占据优势的,毕竟无论如何,士族中占据绝大部分。
只是士族之间,也不是团结一心的,他们里面也分好几个势力,彼此之前,时常互相拆台,这很正常。
其次就是以苏哲为首的,算是小皇帝身边的天子近臣,这伙势力最近增加了很快,尤其是苏哲这个太傅,拿着大义,可以招揽很多的官员,如今尚书台已经几乎本掌控了,更加重要的,对方算是手握兵权,不说西园校尉,那虎贲军的黄忠,绝对是他站在一起的。
这也是令袁隗最为忌惮的原因,二十万的虎贲军,再加上黄忠这个顶尖高手,谁敢轻易的乱动,就会遭受他的雷霆打击。
军权是他们这些人一直想要染指的,可惜之前汉灵帝可是看的非常的严厉,根本不给他们太多的机会。
到了现在,洛阳城内,他们能够指挥的军队并不多,禁军中的虎贲军不说了,羽林军,势力复杂,他们真的如果高举反棋,恐怕除非是核心几个人,能够带出三万的兵力。
然而这点兵力,即使加上他们家中的私兵,也不够,毕竟这里是洛阳城不是他们汝南老家,在天子的眼皮底下,谁敢私藏很多的私兵,大汉还没有死。
至于袁绍的西园校尉部,没有苏哲的命令,根本就不可能出的了西园,一旦袁绍敢下令,估计那边就会镇压。
作为上军校尉,苏哲绝对有这个权利的。
因此,想要在洛阳城内公开造反,那绝对不可能的,除非是引入外敌,但是眼下,什么外敌能够攻入洛阳城。
西凉的边章韩遂,虽然起兵造反,但是大多数都在西凉等地,三辅之地,只有少数,至于骑兵冲到河东之地的,这几个月,都被那张辽和张郃两名小将给歼灭。
是歼灭不是击退,这两个月,两人不断上传战报,陆陆续续,足足斩杀了一万多的逆贼,俘虏了四万。
比起上百万,这确实数字不多,但是他们本身的损伤不多,这也是军功了,关键是如此一来,那些羌族就不敢在进入河东了。
就更别说威胁洛阳城了。
所以他们根本不能指望。
如此一来,眼下他们根本没有多少的办法,谁让士族不齐心,而且他们也不敢和那些士族说,毕竟不是所有的世家,愿意起事的。
他们大多数,只是要保存自己家族的利益罢了,少部分可能会忠于大汉,毕竟大汉会给他们利益,而新的王朝不一定。
“公路,接下来我会上书,让你外放,任一方太守,掌一郡军政大权,你觉得南阳郡如何?”
袁隗看向袁术,“到了南阳郡,你要秘密的组建一支军队,”
南阳郡原本算是大汉第一大郡了,如果放在以前很难,就算是他袁家是汉室第一世家,也不一定能够谋夺这个位子的。
不过经历了黄巾之乱后,南阳郡受到了重创,元气大伤,比起原本,如今可能只有三四成的繁华了。
如果现在谋划一番,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袁术如今也是羽林中郎,下方一方太守,虽然提拔的有些快,但是谁让他们袁家是世家顶级。
他放弃一些利益,联合士族不是不可以做到的,至于那苏哲会不会反对,袁隗估计会,但是不会竭尽全力的。
真的那样,到时候鱼死网破,对双方都不是好事。
“南阳太守”
袁术闻言,脸色一喜,如果真的这样,他还真的愿意,在洛阳城,虽然这羽林中郎,在羽林军中,没人敢给他脸色,但是实权还真的不多。
而到了地方,以他袁家嫡子的身份,谁敢不给他面子,掌控一郡的军政大权,简直就是土皇帝。
他当然知道家族的野心,他自己也有野心,如果袁家夺得了天下,那么未来天子舍他其谁。
因此听到袁隗的话,袁术急不可耐的说道:“我愿意,叔父放心,我一定会在南阳组建一支大军的”
对于这一点,袁术相当的自信,他袁家底蕴深厚,一旦外放,靠着老家提供的资源,组建一支军队,绝对没有什么问题的。
至于朝廷,他根本不在乎,如今地方很多豪族都在秘密增加自身的力量,一个个的私兵也都越来越多,甚至有些公然将地方郡县之兵占据。
大汉朝廷,如今对于地方已经很难有多少的节制了,顶多就是下令拿下地方那些太守县令,但是地方豪族,却拿他们没有什么办法。
除非有什么谋反的证据,可以直接将其拿下,显然这不可能。
朝廷现在只能对洛阳及周边司隶之地,有掌控的力度,其他的稍远一点,大部分都是地方豪族做主,对于朝廷都是阳奉阴违的。
袁术其实之前,早就想要打算外放了,只是没想到,这次叔父,竟然这么给力,南阳郡守。
即使南阳郡遭受黄巾肆虐,元气消耗了很多,但是比起一般的郡,还是要好很多的。
而且还一下子成为了郡守。
要知道,这可是两千石的大员,不比那些刺史差了,甚至某些时候,他的权利,比起刺史还要大。
别看刺史是州一级的,但是刺史对于郡守,看没有什么指挥的能力,双方更加不是上下级,刺史只是监察一州官员的职位,即使如今加强了,但是他们没有罢免郡县官员的职能。
当然有些强势的刺史,堪比州牧,当然这些大多都是汉室宗亲,普通的刺史还真的不可能。
而郡守就不同,大汉实行的是郡县制度,郡守上马管军,下马管民,自主权极大。同时可以自己辟用僚属,组成小朝廷,郡中人士称之为“郡朝”,和中央朝廷类似。
这也是为何汉末诸侯讨伐董卓的时候,这些郡守太守什么的,一个个可以拉出一大批的军队。
牧受一方,可不是说笑的。
大汉对于太守,确实十分的慎重。
一下子能够成为南阳太守,说实话,袁术真的会笑醒的,这可是正真的朝廷大员了。
于是他立即嘚瑟的看了袁绍一眼,之前袁绍成为西园下军校尉,论职权可是在他之上,后者可是少不了,在他面前炫耀了一些,让他十分的愤怒。
眼下,自己成为一郡的太守,朝廷正真的大员,军政大权掌控一身,花费一笔钱,组建一支十万的大军,看看到时候,他袁绍还这么和自己争夺。
袁绍自然看到了袁术的眼神,心中自然不爽,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他的城府,可是要比前者深很多。
眼下叔父在这里,他如果表现不好,给叔父不好的感觉,那对他自然不妙,本来在袁家,地位上他确实比不上袁术的。
袁家的那些老顽固,更加认可袁术,而不是他。
也就是叔父,因为他的才干,才颇为重视他,提升他的地位,可以和现在的袁术相提并论。
否则的话,他恐怕只能和其他的袁家弟子一样,获得的资源只是少很多。
“至于本初,你现在的下军校尉,不能动,一定要好好掌控这支军队,未来也许可以成为我们的助力”
“而且,你这些天的表现不错,得到何进的重视,虽然这个匹夫每什么脑子,却更好控制,让他不断和那苏哲对抗,吸引苏哲的注意”
“叔父放心吧,如今那何进,已经对我非常的信任了”袁绍自信的点点头。
“而且此人,一直都对苏子轩非常的敌视,在他的府邸之中,一直再说,要不是苏子轩,那么小皇帝就是他掌控了”
“嗯!掌控,不错”
袁隗一听突然眼睛一亮,“此人有这个想法很好,他想要掌控小皇帝,那我们就在背后推他一把”
袁隗笑着摸着胡子道:“如今那小皇帝被苏子轩掌控,他的权利越来越大,这对于我们来说,越来越不利”
“所以我们如果能够将小皇帝夺过来,那么就可以如他一般,在慢慢的剔除他的力量,整个朝廷就会被我们袁家掌控”
挟天子以令天下,这一点,袁隗岂能看不到,只是因为之前汉灵帝的操作,让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
现在就更加困难了,皇宫他们根本就进不去,完全被苏子轩掌控。
所以听到袁绍的话,他突然有了注意,既然这何进有这个想法,他们何不在背后推波助澜。
何进可是贵为大将军,虽然没有太多的实权,那虎贲军根本不他,但是他好歹占据大义,总领大汉天下所有军权的。
虎贲军动不了,地方的军权,难道还动不了吗?
让他去和苏哲拼,如果赢的话,那么到时候,小皇帝岂不是落入他们的手中,到那个时候,至于何进,弄死他这个蠢货还是相当容易的。
当然即使失败了,也无所谓,但是肯定能够消耗朝廷的实力,这对于他们袁家来说,都是好事。
可以说这是一举数得的事情,袁绍闻言,眼神也亮了起来。
“那叔父,我们应该怎么做,直接让何进带人去冲击皇宫,恐怕他也没那个胆子吧?”
袁绍随即问道,对于何进这家伙,他自然是十分不屑的,为人蠢还不自知,并且胆小如鼠,平日里嚣张跋扈,一旦真的遇到棘手的事情,顿时就会畏畏缩缩的。
没有丝毫的担当,这也难怪军中很多人看不上他。
毕竟军队信奉的是强者,他何进虽说是杀猪出身,但是真的没有多少武力,尤其是自从妹妹当上皇后,他得以晋升,从那时候起,就一直处于温柔乡,本来当年杀猪锻炼的体魄,如今也变成了肥猪似得。
让他带兵亲自去冲击皇宫,将小皇帝夺过来,袁绍估计,对方绝对不敢的,别看他平日里,骂骂咧咧的,说是这么说,真的让他这么干,他绝对会顾忌这,顾忌那的。
这话要是让何进知道,后者绝对会骂娘的,开玩笑无故冲击皇宫,这是造反好不好,没有理由,别说他是大将军了,就算是皇子,都不敢这么做。
当然他们借用何进的名头去也不是不可以,成功了还好,一旦失败,那么他们袁家就会被打上‘乱臣贼子’的标签。
袁绍和袁隗都清楚,这一步暂时不能做,只能让何进打头阵,他们可以充当帮凶,即使失败了,到时候直接说是何进下的命令,他们没办法。
即使有人明白,那又如何,顶多是训斥一顿,责罚一些,但是靠着袁家的底蕴,倒也不怕。
“让何进出头也简单,就打着清君侧,诛杀张让等宦官的旗号,这不是最好的理由吗?”
袁隗看了袁绍说道,他们不可能打着诛杀苏哲这位太傅的旗号,因为其他的世家恐怕也不会跟着的。
毕竟说到底,如今苏哲在朝堂之上,没有破坏官场的规则,并且还拉拢了一批世家豪族,他们没有理由。
就算是杨家恐怕都不会同意的,毕竟杨家对于汉室还是有几分忠心,根本不是和他袁家一条心。
但是如果打着诛杀张让他们的旗号那就不同了,估计朝堂之上,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愿意的,甚至在民间,这都有利的。
因为张让这类的宦官名声实在是太臭了。
尤其是官场上,那些大臣,哪一个不是恨他们入骨,打着这个旗号,恐怕就算是他们袁家的政敌,都不会阻止,相反还会加入其中。
因为只是他们共同的敌人,张让他们可是窃取了他们很多的利益,这些利益,他们根本不会放弃的。
以前有汉灵帝,所以士族很难动的了张让他们,但是如今汉灵帝死了,小皇帝年纪太小。
至于苏哲这位太傅,袁隗就更加明白,他不会为张让他们出手的,因为一旦他出手,到时候,他也可以反击。
苏哲敢保张让,等于是自绝于官场,士族一些和苏哲走的近的,肯定会立即于苏哲拉断关系的。
他倒是希望,对方这么做,只是袁隗清楚,以对方的智慧,应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