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汉,又要变天了啊~”
司徒府庭院,王允听着大街上,整齐的巡逻脚步,默立不语。
他位至三公,也是坚定的保皇派,心中难免担忧又来一个“董贼”。
“父亲是在担心...吕布也要行那废帝之事吗?”
貂蝉一袭红色交领长衫,站立身后。
王允膝下无女,特地收养貂蝉为义女。
而且他的三个儿子,都是中人之姿。
义女貂蝉聪慧无比,王允十分喜欢。
而且王允有意培养貂蝉政治思维,所以但有朝政,都与貂蝉商议。
“废帝?”王允不予置否,反问道:“蝉儿可还记得,董贼进京之时吗?”
“当然记得。”
貂蝉点了点头:“董贼进京,嚣张跋扈,上欺天子,下辱百姓,百官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没错。”
王允额首,又道:“那比之今日吕布进京,又如何?”
“吕布进京?”
貂蝉秀美微皱,思索片刻,道:“人言吕布刚愎自负,想来与董贼无二,不过这都是他人之言,貂蝉不敢妄断。”
“恩,非常好。”王允点头,道:“不听人言,保持己见,这点非常好。”
“不过凡事需见微知著,蝉儿还需更用心观察。”
王允见貂蝉目露疑惑,继续道:“虽然未见吕布,但是蝉儿听听这洛阳城内,可有喊杀声?”
貂蝉恍然大悟道:“父亲可是说,吕布军实力强悍,比董贼更难对付?”
“并非如此。”王允摇头:“打败一支军队不难,难得是如何控制溃卒。”
“特别在城市之内,溃卒受到刺激,烧杀抢掠,无所不为。”
王允面色沉重,继续道:“而他吕布,从战起到现在,不过两个时辰,仅仅两个时辰!他便控制了局势!并州兵力不多,抓捕溃卒,力保百姓,此举怕是他投入了全部兵力!”
王允顿了顿,耳边又响起一阵巡逻脚步声:“而且,巡逻队半刻一轮,他如此维护百姓,他简直...他简直....”
王允仿佛想到什么恐怖的事情,声音都变得嘶哑:“他,这是在邀心啊~”
貂蝉身躯一震,美丽的眼睛里充满惊恐,道:“难道,难道他...他想篡位!”
邀名造势,不意图不轨又是什么?
“篡位?哼,现在除了他自己,还有谁知道?”
王允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多想无益,待到明日早朝,一切都将明了。”
王允抬起头,看着夜空高挂的月亮,坚定道:“不过他如果想行那谋逆之事,我王允必不绕他!”
不仅是司徒府,洛阳各朝臣家中都彻夜长明。
有的在考虑,如何收服楚行。
有的在考虑,该孝敬什么礼物。
甚至有的,在想家中是否有适龄女性。
总之,今夜注定无眠。
...
...
次日天明,受惊的百姓陆续出门,不管朝政如何,生活还要继续。
昨晚,并州军并没有像往常胜方军队,恣纵肆虐,也让大家心里稍定。
众人刚踏出家门,就被吓了一跳。
大街上每隔一米,跪着一人。
每一个跪着的人后,又站着一名彪形大汉。
这种奇特景象沿街排开,望不到头。
大家疑惑之时,一队全副武装的骑兵奔来。
骑兵中,一面白底黑字的吕字大旗,迎风飘扬。
大旗之下,楚行一身戎装,威风凛凛。
楚行看了眼面带惧色的百姓,也不说话,大手一挥,高顺策马而出。
高顺手捧一卷,双手打开,大声喝道:“我主吕布,生性仁德,昨夜有暴徒乘机作乱,我主不忍百姓受苦,派兵护之。此夜当场格杀暴徒五百,生擒一千。”
高顺看了眼楚行,继续道:“其中西凉溃卒756人,本地无赖208人,并州士兵14名,共计988人,所擒之人具皆在此。”
高顺说完一顿,猛地举起手卷,杀气逼人!
“将军令!”
“战时欺辱百姓者,杀无赦!”
“趁乱谋害邻里者,杀无赦!”
“杀良冒功者,杀!无!赦!”
高顺说话,大手一挥,暴徒身后,彪形大汉高举大刀!
噗嗤噗嗤,利刃入肉声不断,一千头颅轰然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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