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济受命领兵夜行,一路沉默不语。
在他身旁,一位手提虎头金枪的战将,忍不住开口。
“叔父,侄儿以为,董相这是拿我们当炮灰。”
张济一愣,左右速看一眼,低声喝道:“休得胡说,主公岂可非议?”
持枪战将正是张绣,威震北地的枪王。
张绣不服,反驳道:“伯父,我看吕布行兵布阵,不似无谋之人,此番用计,若是早就想到董相后招,预先埋伏我军,我等危矣!”
张济一惊,后辈之中,他最看好张绣,如今听到张绣分析,心有所悟。
吕布布下疑阵,肯定有所图谋。
如今看来,他这支脱离大部队,夜间急行的“孤军”,不正是最好的目标吗?
张济正在犹豫,却听张绣再道:“而且刚才,我看军师与主公互使眼色,这等连我都可以看出的计谋,军师难道不知?”
张济点点头,主公麾下之将,牛辅是他女婿,如果真是计谋,断不会让牛辅遇险。
张济心中不快,转头道:“绣儿所言极是,不过军令不可违,传令斥候再远十里,务必确保我军安全。”
“侄儿领命!”
张绣策马而去,张济欣慰点头,有此麟儿,张家不会没落。
张济至董卓起兵时,便跟随董卓。
此时纵有不快,也只想完成任务。
张济吩咐全军提高戒备,速度不减,力争午时之前,抵达弘农境内。
张济大军再沉默中前进,张绣来回巡视,预防一切突发情况。
终于,太阳在众人期盼中升起,两叔侄松了口气。
张济吩咐军队稍加休整,召来张绣问道:“绣儿,昨夜情况如何?”
“叔父,昨夜虽无偷袭,但我军斥候损失惨重,恐怕吕布昨天的斥候,还未肃清。”
张济点头,斥候小股行动,想要肃清极难,别说他们四周,就连董卓本阵周围,都充斥着无数并州斥候。
“绣儿辛苦了,我军即将抵达弘农境内,吕布到达多日,已占地利,还需多多防备。”
张绣称是,休息片刻后,大军启程,直奔弘农。
再经过一天急行,张济终于抵达弘农。
安营扎寨后,张济放出所有探子,刺探并州军营。
不过半刻,便有探子回报。
“禀将军,吕布军营防守严密,并无异动。”
张济暗疑,难道他们都高估了吕布?
吕布此举,就是想在弘农决一死战?
张济点头,沉声道:“很好,速将消息禀告主公,我军依营而守,静待军令。”
“领命!”
传令兵马不停蹄,在傍晚时分,遇上董卓本军。
传令兵直奔主账,面见董卓。
“禀主公,吕布军并无异动。”
董卓皱眉:“并无异动?”
“是,并无异动。”
董卓点头,和李儒对视一眼,道:“那昨夜张济将军可曾遇袭?”
“大军一路顺畅,未成遇袭。”
董卓惊疑,将目光投向李儒。
李儒苦笑摇头:“吕布这厮,行动果然出乎意料,不过...
李儒顿了顿:“我军明天便可抵达弘农,届时大军集结,平稳推进,想必他也翻不出大浪。”
董卓点头:“文优所言甚是,任由他吕布如何狡诈,我军以不变应万变,断不会有错。”
董卓挥退斥候,目光看向洛阳。
在哪里,他体会到了令人沉醉的滋味。
剑履上殿,入朝不拜,那是何等威风?
百官臣服,诸侯仰望,男儿当如是也!
而如今,他的一切荣耀,都被吕布取代。
还有那高坐凤椅,成熟骄傲的女人。
董卓每每想到,就心热不已。
他垂涎何太后多时,一直没机会下手。
听说他吕布每次入宫,太后都是单独相见?
董卓想到他当权之时,何太后抵死不从,心中愈发怨恨。
“吕布小儿,如此辱我,此战,我必杀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