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幽澜因为公事扭伤了脚,公司给她一星期休养时间,她觉得刚走上业务道路,就要中断下来,对自己的发展不好,而且本来业务就是需要多发时间,多走出去沟通交流,于是决定休息三天即可。
“你自己觉得没事就好。”人事部门的一位同事说道。
“没有多大关系,消肿了就好了。”
杨幽澜心想这三天在宿舍也没有什么事情,脚有伤哪里也去不成,她就接着刺她的十字绣。
“你可真有耐心,还有这个耐心来刺绣。从学校宿舍带到公司宿舍,我看你这个‘一帆风顺’要何时才能刺完?”说着佟雪凑过来看了看。
“哇塞,这么大,这么气派!这风景真是美到极致!”佟雪看到杨幽澜摊开十字绣,看到海面上前行的轮船,东升的太阳都已经刺好,岸边苍翠的竹林也刺的差不多了,为之震撼。“你什么时候刺的?这么大的十字绣刺好了准备送人还是寄送回家?”
“送人!”
“那送给我吧。”
“想得美!”
“确实,我也觉得我是想多了,我是没有资格的。这么有心用心精致的礼物准备送给谁呀?”
“你不记得了,上次我们到老乡哥新买的房子里,不是说到时给他的房子送样东西吗?”
“哎呀,你不提醒我还真忘了,那你这个礼物真是珍贵,很特殊很有意义。老乡哥若是知道了,那心情恐怕无法形容。”佟雪说着准备去上班,立马又说道,“你帮我想想我送什么好,反正你这几天也没事,想好了赶紧告诉我。”
“不用想了,你到时按照这个十字绣的大小买个裱框,裱起来,我们一起拿到她的家里。”
“好啊,主意不错。幽澜,你真是细心的姑娘!”
“好了,别磨磨唧唧的啦,赶紧去上班吧。”
“每天和你朝夕相处,现在一个人去上班突然觉得好不适应,好像少了什么。”
“看你说的多煽情。都快八点了,走吧走吧,我不留你了。”
“拜拜,早餐放在桌子上了,记得吃。”佟雪提醒着,喝着豆浆匆匆地下楼去了。
杨幽澜吃罢早餐,想适当运动一下消化一会儿,她便掂着脚,来来去去地把房屋打扫打扫。看到佟雪的床很乱,被子睡衣,吃的零食都没收拾,她就慢慢爬上佟雪的床,把她的床铺整理了一下。把被子衣服叠好,枕头零食放在一边时,她发现枕头上放着一本笔记本,正是掀开的状态,笔还在第20页放着。一行行字迹映入眼帘:
有时感觉内心很孤单,特别是看到他关心其他人的时候,我觉得特别无助,心里特别难受,好像中毒了一样,我知道我也很希望得到他的爱和保护;甚至他把注意力放在别人的身上,和别的姑娘说话聊天,我就有种失宠的滋味。是我心眼小吗?是我人品有问题吗?今天因为他给我的好姐妹看脚买药,我心理在作怪,我没压住怒气,把不满发泄了出来。现在想想,我觉得真是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感冲昏了头脑。我欠缺理智冷静的头脑,我有些幼稚!我不懂爱的真正含义,难道真的像别人所说的,爱他就要学会放手,爱他就要学会祝福,爱他就要学会付出,可是我不甘心我默默地退出,我更欣赏和期望得到相濡以沫,患难与共,不离不弃的爱情。对不起,我亲爱的朋友,我伤害了你,似乎也作践了自己!
这张页面被眼泪打湿了,变得有些皱。杨幽澜无意看到这几句话,眼睛也红了,她顺手拿起笔,另行写了一句话:
小雪,对不起,叠被子时无意间看到了你的日记。仅此这一页。我理解你的心情,没关系。遇到合适的人,找到适合的机会就跟他表白吧,不要委屈自己。我永远支持你!~幽澜。
杨幽澜刚放下笔,看到电脑桌子上的手机来消息了。她整理好床铺,便下来看了看,发现是杨光亮发来的消息:“听说你的脚扭伤了,我上午没课,半个小时到你那看看。”
“乡哥,你怎么知道了?”
“我在佟雪空间看到的。”
“她打电话也告诉你的吧?”杨幽澜想起刚才佟雪出去时,通过窗户看到小雪在通电话。
“她可能怕你无聊,一个人行动又不方便,便让我过去看看。”杨光亮笑呵呵地说着。杨幽澜了解自己这个闺蜜,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是心思缜密又细腻。
她趁老乡哥还没来,赶紧换掉睡衣,收拾起十字绣,穿上简单的便装。大概过去半个小时,杨光亮提着水果,补品来到了她们的宿舍。
“谢谢乡哥光临寒舍!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
“看你说的,太客套了。刚刚到门口,我才想起来这是第二次来。”
“是啊,第一次你是帮我们搬家。这一次若不是我脚受伤,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一趟呢。”说着杨光亮被邀请进屋里。
“我知道你爱喝茶,来,喝杯水。”说着杨幽澜给他泡茶。
“别忙了,坐下来休息休息,我自己来。”老乡哥把幽澜扶到床边,“你的脚有没有好点?方便看下吗?”
杨幽澜笑了起来,“这有什么不方便,只要别嫌弃我脚臭。”说着她便伸出了受伤的脚。
看到杨幽澜白皙的脚变得臃肿且发青,杨光亮叹息道,“你太敬业了。公司有没有给你补偿?”
“不知道也没过问,不过检查费医药费都是公司出的。而且这能补偿什么呢?”
“你说的什么医药费都是最基本的。不过听说你公司效益,福利都不错,对于有些补偿也没必要过于斤斤计较。毕竟你的工作也才刚刚稳定。”
“嗯,是的。”
“现在脚还疼吗?”
“不疼了,当时到医院涂了消肿止疼的药膏了。还真别说,早上忘涂了。”
“你别动,药在哪里,我给你拿。”杨光亮看着幽澜指着电脑桌旁的一个角落,便顺手拿了过来。“把脚放在我腿上,我给你涂。”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没关系,就当老乡哥来这里,给你帮个忙,起点作用。”
杨幽澜执拗不过去,慢腾腾地便把腿放在了杨光亮的双腿上。放上去的一刹那,她觉得自己的腿很沉重,如一根木桩一样搭在上面。杨光亮于是挤出药膏,慢慢地轻轻地一点点地涂在杨幽澜的脚背上。
“不要紧张,疼吗?”
“不疼。”
不知何时,时柯翔出现在宿舍门口,他听到屋里的男女对话,莫名地感到有些别扭,神经有些悬紧,一只手却不自觉地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