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秦国的咸阳城的大街上走来两道人影,前面那人是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后面跟着的那人是一个不起眼的青衣小厮,正是楚风和乔装打扮的黑麒麟。
咸阳城中,车水马龙,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显得格外的喧闹。
黑麒麟向着楚风道:“公子,阴阳家在咸阳城中有好几处据点,而月神行踪不定,估计不会在任何据点之中,最大的可能,应该是在咸阳宫中,是否需要我入宫前去打探一番?”
楚风轻轻摇了摇头,道:“经过上次的荆轲刺秦之后,嬴政早已吓破了胆,卫庄、公输仇等人在墨家机关城全军覆没,也必然会让嬴政心有顾忌。此时的咸阳宫,戒备森严,即便你精通易容,若是潜入进去,也难保不被发现。现在我们什么情况都不了解,不宜轻举妄动,还是先到姬雪阁中跟雪女会合吧。”
黑麒麟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姬雪阁中,此时的姬雪阁中早已高朋满座,都是慕名而来的宾客,非富即贵,将姬雪阁挤得密不透风。
楚风耸了耸肩,笑道:“雪女的魅力还真是大,咸阳城中的大部分贵族富豪估计都都到了,只为见她一面。”
“雪女吹奏的白雪,乐曲高雅灵动,美妙空灵,能让听者伤心,闻者落泪。至于雪女,则从不露面。而这次,雪女放出话来,今天等她演奏之后,到来的宾客皆可登台献艺,若能得到她的青睐,她会亲自请人入内探讨乐曲。”黑麒麟解说,对于各种消息,她总是有办法能够得到。
楚风眉毛轻扬,饶有兴致的道:“雪女知道我要到来,这是在为我出了道难题啊。”
黑麒麟提醒道:“公子猜测的八九不离十,雪女性子高傲,想要赢得她的认可,还需要拿出些本事来才行。只是,琴道方面,公子是否有所涉猎?”
楚风嘴角微微上扬,懒洋洋的道:“简单会一些,我们还是先听听雪女所演奏的曲子吧。”
如果在得到何足道的琴道传承之前,楚风对琴道那是一点儿都不懂,而得到了何足道的琴道之后,楚风还真不惧任何琴道的挑战。
楚风和黑麒麟等候了盏茶的功夫,前方的一座阁楼中的白纱帐中隐隐约约的多出了一道窈窕身影,那道身影朝着台下盈盈一拜,一道轻灵悦耳的声音传了出来:“雪姬万分感谢大家前来捧场,一首《南飞雁》送给大家。”
雪女的声音落下,便坐了下来,悦耳的琴声响起,音律中充满了灵性,令人听得如痴如醉。
在雪女演奏的时候,下方的宾客没有一个人敢打扰她,别说大声喧哗了,就算是小声嘀咕的都没有,他们唯恐打扰了雪女的演奏。
等到雪女一曲奏完,台下顿时响起轰然的叫好声。
“这首曲子简直就不像是凡间的曲子,真是令人流连忘返!”
“绕梁三日,余音不绝,听过这一首曲子,虽死无憾!”
“不愧是雪姬!真想一睹雪姬姑娘的芳容啊!”
……
等到台下的声音稍微缓了缓,雪女再次开口道:“现在,我已经让丫鬟将一把古琴放在了台子上,有哪位朋友愿意登台献艺的,可以一展身手了,雪姬洗耳恭听。”
“我来!我来!”
“都别抢,让我先来!”
不少宾客在下方乱哄哄的开始吵嚷起来,都想要第一个上场,以便于给雪女留下个好印象。
“大家请不要喧闹,一个个来,都有机会。任何喧闹之人,我姬雪阁都不会欢迎。”雪女语气清灵的开口。
台下顿时安静了下来,其中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摇着折扇走上台去,朝着雪女所在的阁楼抱了抱拳,文绉绉的道:“在下张大富,久仰雪姬姑娘的名头,今天就为雪姬姑娘弹奏一曲,希望雪姬姑娘能够喜欢。”
雪女冷冰冰的道:“阁下还是演奏吧,就不需要自报家门了。”
“好!”那个张大富应了一声,坐下来,就开始拨拉琴弦。
顿时,一阵拉锯般的声音响起,让场中所有的宾客都感受到一种难言的煎熬,跟刚刚雪女演奏的,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难听死了,快下来吧!”
“别丢人现眼了,给大爷滚下来!”
“你他么的会弹琴吗?你是来消遣雪姬姑娘的吗?”
……
下方的众多宾客纷纷喝骂出声,恨不得亲自上台将那人丢出去。
“雪姬姑娘,今天没发挥好,下次我一定好好发挥……”那个张大富面红耳赤,尴尬的说了一句,就灰溜溜的下台了。
“下一位!”雪姬声音清冷的说了出来,根本就没有理会此人。